“這兩個人是不是偷偷摸摸在桌子底下做什麼？撿個筷子都這麼久。”
於星禾已經和服務員拿到了新的筷子，越過桌面放在叢唸的碗旁邊，“筷子我放在你這裡了。”
起身的時候，隱約看見那兩個人還保持著互相彎腰的動作。
“真是……奇怪。”
於星禾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本以為他們是在說悄悄話，現在看來也不太像。
這是在拜堂呢？
周景言笑眯眯的給她夾了一筷子肉，催促著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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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們吃吧，不用管他們。”
實則他們也管不了。
周景言抿直了唇，往對面兩個“空”座位看了一眼，又偏頭看向了於星禾。
“你才吃了那麼一點，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
於星禾決定不管他們了，開始大快朵頤。
“哦。”周景言收回了看著她的視線。
他剛剛彎腰繫鞋帶，看到了某些一閃而過的，不該被他看到的畫面。
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驚奇。
他認識念姐的時間，幾乎和念姐認識於星禾的時間一樣久。
印象中，念姐好像是個特別容易害羞的女生？
沒想到……還挺主動的。
白皙俊俏的臉頰浮上紅暈，偏偏他還不好意思和於星禾說。
桌下的兩個人，還在唇齒相依著。
叢唸的手搭在賀隨肩上，小臉通紅，撥出的熱氣雜亂無章。
他的嘴唇很燙，肩膀處的面板摸上去也很燙。
讓她忍不住的想要縮手。
但是她微微一動，便會更靠近他，吻的更深。
像是主動送上前的一樣。
明明是十月底的夜晚，窗外還下著雨，不用出門也知道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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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開著空調，就在她頭頂斜上方。
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的話，還能感覺到有冷風從頭頂的髮絲吹過。
可她卻依然覺得熱。
渾身都熱。
鼻尖縈繞著的是香噴噴的令人無法無視的火鍋香味。
還有來自他身上的，淡淡的清爽薄荷香氣。
讓她想起每一次在他的懷裡，聞到的都是這樣的味道。
狹長的狐狸眼半睜著，眼眸深邃又明亮。
他的眼底像是有旋渦一般，蠱惑著她越陷越深。
讓她連呼吸都忘記了。
臉越來越紅。
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窒息的感覺在她眼裡氤氳出一道水汽。
霧濛濛的，看不真切。
她像是難受的想哭，又像是愉悅的心肝肺都在顫抖。
叢念不知道他們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了，只覺得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一樣。
腿上的肌肉因拼命跑完八百米而分泌過多乳酸，不碰的時候也會很痠痛。
她一點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仰著脖子離開他的薄唇，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吸了口空氣，眼眶都暈染上了紅色。
她看著天花板，暖黃的燈光晃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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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糯的聲音，嗓子裡像是哽了一朵棉花，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的手還放在她腦袋上。
手背的骨骼處，有撞上桌板側面而留下的紅印。
賀隨回味著剛剛只是輕輕觸碰的吻。
已經許久沒有離她如此之近了。
她仰著頭，脖頸露出一條優美弧線。
脖子處的面板白皙到幾乎透明。
他離得近，甚至能隱約看到面板下面的青紫色血管。
她的嘴唇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朱果，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覆在其上輾轉碾磨。
視線滾燙，面上卻是冷靜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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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痛不痛？”
突然，他問了這麼一句。
叢念垂眸，望進他眼中。
剛剛翻湧著的波濤和旋渦已經恢復平靜，像是暴風雪後的夜晚，幽靜幽靜的。
腿痛不痛？
當然是痛的！
她咬著下唇點點頭。
賀隨率先起了身，而後將她也扶了起來。
一臉的神秘兮兮。
仔細想一想的話，這明顯又是個坑。
“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腿不痛。”
“什麼辦法？”
叢念剛坐好，轉頭看他。
“要試一試嗎？”
“這可是賀家祖傳手法。”
“傳男不傳女的哦。”
他說的頭頭是道，身後就差個披風和鼓風機。
這麼神奇？
她怎麼不信呢……
“賀隨，你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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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隻小白兔難得警惕一次。
賀隨勾著唇笑，聲音好聽。
“怎麼會呢，騙誰都不會騙小可愛啊。”
“啪嗒”一聲，對面正在填飽肚子的於星禾聽不下去了。
她保持著將肉送進嘴裡的姿勢，而那塊肉已經掉在了桌上，砸到了瓷碗邊緣。
碗在桌面順勢滾了幾圈。
？？？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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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到的？
一旁的周景言也愣住了。
眼瞼低垂，舉著玻璃杯仰頭喝著水，水嘩嘩的順著嘴角滴在身上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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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隨抬起手，手指修長乾淨，是手控黨的福音。
叢念知道他轉筆的姿勢很帥。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滿意的話要給五星好評哦。”
“……”
這是什麼糟糕的臺詞。
叢念猛地搖頭。
然後賀隨就挑眉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下。
？
這是要幹嘛？
強買強賣？！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叢念往沙發裡側縮了縮，“我現在突然覺得腿不痛了！”
“你看！”
像是要證明她真的不痛了，抬起手就拍了兩下自己的大腿。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嘶。”
她下意識的皺眉，尷尬的強顏歡笑。
賀隨笑眯了眼，像只狡猾的狐狸。
屈起手指朝她勾了勾。
“來吧，很快的。”
很快？
什麼很快？
他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