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賀隨看都沒看面前的女生一眼，只覺得十分礙眼。
別人都很識相的不來打擾他，這個人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這個，這個請你一定要收下。”
女生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眼裡滿滿的都是期待。
這是她今天起了一個大早烤的小餅乾，雖不知他是否會喜歡，但也是極其用了心的。
所以即便是他的態度差到了極點，也沒有讓她退縮。
“賀隨同學，我是高一（1）班的蔡靈靈……”
女生語氣很溫柔，聲音提高了一些，重複了第三遍自己的名字。
因為前面兩遍他好像都沒聽到。
見他不為所動，閉著眼像是睡著了的模樣，女生壯著膽子伸手想扯一扯他的衣襬。
她能有如此勇氣，都是身後那幾個女生一直鼓勵著的。
從軍訓的時候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這個脾氣很差的男生，是她們一中最受歡迎的兩個男神之一。
只是大家都很忌憚他，不敢靠近他。
只在私下裡偷拍許多他的照片，貼吧裡也時常有他的帥圖。
他的身邊，一直都只有一個他班上的女生。
偶然的一次路過，她發現他看著那個女生的樣子很溫柔。
徹底顛覆了她對他一貫以來的認知。
比起一直都溫潤如玉的方荀學長，她更喜歡這一款的男神。
還記得她向好友們袒露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他時，她們都鼓勵自己大膽嘗試一下。
萬一成功了呢？
就是這個萬一，讓她今天站在了這裡。
眾人出謀劃策。
寫字最的人幫她寫了情書，就放在這個小盒子裡。
手藝最好的人幫她製作了這個精緻的可以放在精品店售賣的小禮盒。
再加上她親手烤的小餅乾。
誠意滿滿，至少能夠讓他記住自己的名字吧？
好友們在身後悄悄鼓勵著她。
“靈靈，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別看大魔王不近人情，他對他那個小同桌可溫柔了。”
“我們靈靈這麼可愛，說不定就是大魔王喜歡的那一款呢？”
“試試才知道呀，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女生朝身後的好友們做了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會努力。
被拒絕的話也沒關係，至少自己嘗試過了，不會留下遺憾。
她給自己打著氣。
賀隨終於捨得看了她一眼，目光陰冷至極，比那數九寒天還要冷。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滾。”
他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女生而口下留情。
這世上對他來說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她，一種不是她。
像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澆滅了剛剛才燃起來的勇氣。
女生扁著嘴，被他的語氣嚇到。
看來是被拒絕了呢……
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看起來很是可憐。
賀隨只覺得更心煩了。
正考慮著要不要換個地方時，卻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偏頭朝籃球場入口方向看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剛剛還烏雲密佈的臉瞬間轉晴，俊朗的眉目都柔和了一些。
面前的小女生抬頭，本想著道個別再走，卻呆呆的愣住。
他嘴角有淺淺的若有似無的笑容，難道就像小說裡寫的那樣。
口嫌體正直？
於是乎，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送禮物的決心。
再試試！
賀隨根本沒注意到面前女生的表情變化。
他的視線裡，只有那個正磨磨蹭蹭朝他走過來的某隻小白兔。
她怎麼走的這麼慢？
當女生鼓起勇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賀隨已經直起身子走了。
還是像剛才那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她。
“……”
想好了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嗓子裡，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好友們紛紛上前抱著她安慰，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抹去眼角的淚水。
故作輕鬆的說道：“沒關係呀，至少我嘗試過了！”
她像是每一個小說裡給帥氣的男主角勇敢告白的小炮灰，最終有著同樣的結局。
無疾而終。
……
“你怎麼走的這麼慢？”
賀隨挑著眉，靈活的舌舔了舔後槽牙，唇角的笑容有些抑制不住。
嫌她磨磨蹭蹭走得太慢，等的太過焦灼，便自己走了過來。
“這不是看到你在和別人說話嗎？萬一打擾到你怎麼辦。”
叢念目送著雙馬尾女生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某人卻突然彎下腰湊近她的臉，擋住她的視線。
“不開心？”
賀隨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不錯過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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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有不開心。”
他想和誰說話是他的自由，她家不是太平洋的，不會管這麼寬。
“哦……那你怎麼看起來有點心虛？”
細長的狐狸眼眯起，直直的盯著她。
叢念輕咳了兩聲，用來掩飾尷尬，將兩瓶水都藏在身後。
他也太火眼金睛了吧！
她心虛還不是因為被委託給方荀學長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