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胖墩”三個字，賀隨像是被戳到了什麼痛處。
“不許你這麼說。”
他咬牙切齒，話兒都是從齒縫裡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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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融，曖昧的電流遊走在唇上。
叢唸的臉紅透了，心跳也像是擂鼓似的。
“哥哥，大哥哥和大姐姐在做什麼呀？”
剛剛摔倒的小女孩，此時正睜大一雙純真的眼，看著面前正在貼貼的兩個人。
聲音稚嫩無比，聽的叢念連忙抬手去推面前人的胸膛。
然而敗給了力量懸殊。
“妹妹別看。”
小男孩抬起小手遮住了妹妹的眼睛，將她攬到懷裡，轉了個身。
“他們在做羞羞的事情呢，哥哥帶你去看煙花好不好？”
小女孩都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話的，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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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就被小男孩帶走了。
叢唸的臉更紅了。
這傢伙！
連小孩子都在笑話他們！
賀隨一隻手捧著她的小臉，捏了捏她臉頰上手感極好的軟肉。
像是存心要懲罰她，輕輕咬了咬她柔軟的唇，留下了淡淡的齒印。
而後又用靈巧的舌撫平，才放開了她。
叢念覺得自己都快羞愧的窒息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嬌嫩的小臉，眼裡水盈盈的，眼波流轉之間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賀隨抵著她的額頭，指腹摩挲著她的小臉。
小時候就是她在眾人面前笑話他是愛流鼻涕的小胖墩，才會讓他氣的再也不想理她。
小男孩都是有傲氣的，聽不得別人的笑話，尤其對方還是自己在乎的人。
可經常都會忍不住的去偷偷地見她。
後來看到她就算沒了自己，也能和別人玩的開心，更是發誓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如果不是剛好來他家借住這件事，可能賀傲嬌還能生許久的氣。
那天在路上第一眼見到她，他其實心裡是十分高興的，奈何他記仇。
故意指錯了路，又故意說一些話來嚇唬她，或是在學校裡逗她，欺負她。
她都沒有還手或者還口，通紅著一張小臉，像現在這樣水靈靈的看著他。
看得他一陣心軟。
她的性格和幾年前完全不同，又嬌又軟還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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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眼多了。
“你！”
叢念抿了抿唇，將他推遠了一些，自顧自的往前走。
某人笑得像偷了腥的貓，跟上了氣鼓鼓走在前面的小白兔。
周圍人很多，有少數人看到了他們剛剛的親密舉動。
好在有樹木陰影的遮擋，看不真切。
但是窸窸窣窣的話語，還是讓她通紅著一張臉，心跳又快又亂。
她回想著剛剛賀隨的話。
“你剛剛，是不許我說什麼？”
放慢了腳步，叢念等著賀隨走到她旁邊。
他仰著頭，額前的碎髮都被海風吹起，衣領也被吹得翻飛。
賀隨努了努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她小時候的玩笑話而生氣，之後許多年都故意不去見她。
那會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你要是想繼續說我的黑歷史也行，我就用剛剛的方法讓你停下。”
天知道他剛剛聽到她再一次提起“小胖墩”三個字，心頭的躁動因子險些就破了功。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暴戾的那一面，那會嚇到她的。
賀隨看著遠處深藍的近乎漆黑的海面，就像他的心一樣，在深不見底的地方蜷縮著巨大的怪物。
這是他的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曾經他在巷子裡被一群人堵著，寡不敵眾，傷痕累累。
身上的校服都濺上了血汙和髒兮兮的塵土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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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困獸一般嘶吼著，眼裡有嗜血的光芒。
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
領頭的是他學校裡高年級的混混，說他是怪物，是變態。
狠狠羞辱了他一番之後，帶著人揚長而去。
後來那個嘲笑他的領頭，沒兩天就被他揍成重傷，不得不轉了學。
暴雨的夜晚，天空中雷電滾滾，他蜷縮在破舊巷子的斷牆邊，遠處有聲聲狗吠。
抄近路回家的方荀撐著傘，正到了雨裡的他。
也因此發現了他的秘密，成了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他有病，暴怒症。
所以他一直不待見方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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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他那副溫柔豁然的樣子看起來特別不順眼。
總是站在制高點，淡淡的俯視所有人一般。
直到某次機緣巧合之下，他發現了深藏不露的，真實的方荀。
那個被全校老師學生稱作神祗一般純淨的人，在燈紅酒綠的吧廳裡左擁右抱，放浪形骸，眼底的嘲諷一覽無餘。
他才知道他的預感都是真的，方荀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所有人都被他裝出來的假象騙了。
兩個人彼此守著對方的秘密，也有些年頭了。
他心底的猛獸也暫時陷入了沉睡，只在情緒暴躁之時，可能會跑出來。
學校裡他的那些傳言，說他揍人的時候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一下，都是真的。
在遇見她以後，他身上的暴戾因子似乎都少了許多。
聽到他的虎狼之詞，叢念羞紅了臉，憤憤的瞪了他一眼。
卻見他的眼神深邃，一眨不眨的盯著遠方出神。
像是在想著什麼東西。
這一刻叢念恍惚覺得，這樣的賀隨是她不熟悉的，讓她想要去探究瞭解更多的。
待她想看清一些時，他的眼神已經收攏回去。
忽而，天空中一道巨大的煙花綻放，周圍的人都開始驚呼。
八點整，煙花秀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