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令的李乾安再度動手，對準的卻是那李海潮。
這反水讓人猝手不及，李海潮的胳膊被扭斷，他快速後退，猙獰望著李歲歲，期待她被那些蟲子淹沒。
可李歲歲只是拿出幾枚銅錢，銅錢散落在她周圍，那些蟲子就像是遇到了天敵般，不敢在靠近。
“怎麼可能？”
李海潮驚呼著，李乾安再度近身，輕鬆將李海潮拿住。
那張佈滿傷疤的臉上，有著難解的疑問。
李歲歲所過之處，那些蠱蟲避讓，她輕鬆走到李海潮的面前。
“你的一身所學來自李家，又怎敢妄想用李家的術來對付我。”
“至於他。”
她指著李乾安，笑的真誠：“小七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你又怎麼會覺得小七會乖乖讓你稱心如意呢。”
輕飄飄的問話砸的李海潮神思恍忽，好一會他明悟了般，看向李歲歲的目光中淬滿了毒。
“你一直在設計我，從那日起，你就在設計我……”
那隻燭火，照亮了他的藏身之所，在那之後她沒找到自己，他還以為自己躲開了她的卦。
實則他一直在她的卦中，甚至被對方的擾亂了心神，否則怎麼會這麼輕易中計。
這是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是為了他對吧？”
李海潮看著李乾安，頓時狂笑著：“你是故意送上門來，你知道我想做什麼，而你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將計就計，呵呵！”
是他蠢，小心了這些年，在那李長生死後，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就算得知在那偏遠的清檯鎮上有人會李家的卦術，還是一個小姑娘。
估摸著是偷學的，能得幾分真傳呢，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後來當他的計劃一次次失敗後，他才意識到對方很難對付。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你想對我做什麼？”
李海潮聲音格外頹廢，他忍辱負重這些年，本該一展抱負，可被如此小兒毀了計劃。
偏偏現在他無計可施。
這裡不能被人發現，所以壓根沒安排人手。
而這裡李歲歲並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依靠自己將人帶過來。
“李家人叛徒，自該是李家人殺。”
這才是她任由對方將李乾安喚醒的原因，李乾安一個活死人，本就命不久矣。
小七也只是讓對方維持住了最後一口氣。
聽到這話，李乾安便是動手了。
再怎麼不甘心，李海潮還是死在了李乾安的手裡，甚至沒怎麼掙扎。
許是掙扎無望吧。
“多謝。”
李乾安低頭看著李歲歲，聲音很輕：“她將你教的很好。”
“嗯，她很好。”
“她說她先去了，就不等你了。”
“好！”李乾安笑了笑，他緩慢走幾步，重新躺在那張寒冰床上閉上了眼睛。
呼吸在消失，小七從對方的胸口鑽了出來，落在李歲歲的掌心中。
望著李乾安安詳的面容，李歲歲默然片刻，對其彎腰行禮。
她走出去時，幾枚銅錢落在地上，看似隨意擺放，實則很有規律。
待她得見外面的日光時，李歲歲丟下最後一枚銅錢，地面輕顫，房屋倒塌，將其一切掩埋，也將秘密掩蓋。
辨認了一下方向，李歲歲走著，途中找了一輛馬車回到了自己住所的地方。
推開門時，小天和丫丫站在角落中不敢動。
而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眉眼俊美，一身氣勢難掩，那雙眼睛更是不怒自威。
只一眼，李歲歲行禮。
“見過陛下。”
“你並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也對，你們李家人，從來一步算百步。”
我？
聽著這個稱呼，李歲歲起身了。
她莞爾一笑：“我姓李，小坪村的李家歲歲，不是這京城的李家人。”
李家血脈，至今日起才算是徹底的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