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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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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閉關還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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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孿生兄弟?”

明卉腦海裡立刻想到了兩個人。

汪平和汪安!

從小到大,但凡是知道崔娘子有對孿生兒子的,即使沒有見過汪平和汪安,也會滿是羨慕的讚不絕口。

“崔娘子,你可真有福氣,一下子就生了兩個兒子。”

“所以說要常拜天尊,看看崔娘子就知道了,一藤雙果,這就是福報。”

汪平和汪安小時候長得比現在,白白胖胖,挑剔如明老太爺,還曾請他們過去做那守爐仙童。

霍譽見明卉眼中眸光明明暗暗,便猜到她定是想到了汪平汪安兩兄弟。

汪平和汪安也是霍譽見過的第一對孿生子。

那年他只有五歲,從沒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子,看到他們時,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眼睛有了幻影,把一個看成了兩個。

“從保定來京城的路上,路過那家客棧,汪平和汪安在我的眼皮底下掉了包,我竟絲毫沒有察覺。”

明卉聽他又提起這事,忍不住翻個白眼,這人有多小氣啊,若是真和這人成親了,揪著一件事,翻過來掉過去的唸叨,這日子還怎麼過?

這人,欠練啊!

霍譽......不愧是在山上長大的姑娘,翻看白眼也能這般靈動。

“我是說......”霍譽乾咳一聲,“我是說汪平和汪安只是隨從,就能把我騙得團團轉,那麼如果他們不是隨從,而是其他身份呢?”

明卉抿了抿嘴唇,那個梅友,是能用閹人做小廝的人。

還有在瓷器鋪子裡遇上的那個人,那從骨子裡透出的貴氣,以及鋪子外面那些利劍出鞘般的護衛。

能用太監內侍做僕從的,除了宮裡的人,就只有親王和公主。

當今聖上的年齡,比霍譽還要小上一兩歲,這就意味著,他不會有成年的皇子。

而碩果僅存的親王,全都是今上的叔伯輩,年紀最小的也已年過四旬,倒是郡王裡面有年輕的,可是郡王沒有使喚太監的資格。

無論是梅友,還是瓷器鋪子裡的公子,都不會超過二十歲。

所以,年紀相符,又能使用太監的,就只有......

明卉深深地吸了口氣,伸出食指朝上面指了指:“......那位的弟弟?”

“不是弟弟,是哥哥。”

短短的七個字,如同重錘,砸得明卉暈頭轉向。

哥哥?

即使要在雙胞胎中選出一個來承繼帝位,也應該是留下年長的那個,哪怕只是年長了一小會兒。

“為什麼是哥哥?”明卉的聲音已經壓得極低,低到只餘氣聲,霍譽也要湊近些才能聽到。

霍譽倒是挺喜歡她這樣說話的。

於是他也用氣聲說道:“哥哥生下來不如弟弟強壯,所以就選了弟弟。”

明卉腦海裡浮現出梅友的模樣,雖不強壯,可也不是弱不禁風的,非但如此,還很抗打。

不過,瓷器鋪子裡的那位公子,看上去也不強壯,身材體形與梅友幾乎一樣。

明卉呆了呆,又問:“哥哥被養在民間?不對,他能用太監做小廝,不可能被養在民間。”

霍譽失笑:“你竟然連他的小廝是太監也知道?你究竟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明卉虎著臉,用自認最嚴厲的眼神瞪了霍譽一眼:“都說了洛陽的事不許再提。”

霍譽無奈:“好好,我不提了,那位哥哥沒有養在民間,他住在百花山行宮,從出生就住在那裡,原本住得好好的,今年三月,他說他要閉關,可是到了出關的時候,人卻不在了,後來在洛陽附近查到他的行蹤,後來的事,你都知曉了。”

霍譽已經學乖了,以後提到洛陽,就像現在這樣一帶而過。

不能細說,也不能多問,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娶上媳婦。

明卉的注意力卻在別處:“閉關?他修練,也是修道?”

霍譽微笑:“百花山行宮是先帝建的,其實就是道觀,可惜還未建成,先帝便駕崩了。”

本朝道教之興起,就是從先帝開始的,不僅先帝通道,今上也是如此,只是他還年輕,表現得沒有先帝那般熱烈而已。

因此,梅友修道,也就順理成章了。

“你說,在今年三月之前,他從未離開過百花山行宮?一次也沒有?”

梅友的“光輝”形象歷歷在目,這人哪裡像是與世隔絕長大的,那沒臉沒皮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市井混子。

霍譽點頭:“明面上是沒有,但是他時常閉關。”

明卉哈了一聲,閉關?

柳大娘被她廢掉雙腿,不能見人的時候,對外也說是閉關。

還有明老太爺,逢年過節懶得應酬小輩時,也說是要閉關。

“那他這次也是閉關,為何不在山上找,反而一路找到洛陽來了,是發現暗道,還是發現有人接應了?”

霍譽聽出明卉話中的嘲諷,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湊得更近一些,近乎耳語:“有沒有人說過,你聰明得不像話。”

話音剛落,明卉便飛來一記冰冰涼的眼刀子:“像話?像畫就貼到牆上去了。”

好吧,霍譽只好重又正襟危坐:“閉關的那處地方,有條暗道,想來是先帝建造行宮時便有的,那條暗道甚是曲折,與一個山洞相連,從那個山洞出去,有一條很隱蔽的下山小路。當年先帝去世之前,這座行宮已經封頂,暗道應是在這之前便建好了,因此,就連皇宮裡存檔的行宮輿圖中也沒有這條暗道。”

霍譽的這番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位梅友皇子,在這十幾年中,也不知道偷跑出來多少次了,只不過直到今年三月才被發現而已。

明卉唏噓不已,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藉著閉關偷跑出去,每次都是在出關之前回來,加之又有身邊的心腹們為他遮掩,因此這許多年他都沒有暴露,可為何這一次就被識破了呢,是因為到了出關那日,他還沒有回來。

按理說,即使他沒有回來,也應是在回來的路上,可你們卻是在洛陽找到了他,他壓根就沒有想回去啊。

他這一次是逃跑,不是出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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