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在離去之時,心中卻始終惦念那旋塔頂端存在的物件。可以肯定旋塔頂層必然還有著一些機關,而那其中的物件對自己胸口的獸魂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可如今大家都已經紛紛離開,雖然自己對旋塔上面的東西極為感興趣,可有著那位實力恐怖的青衫老者守在那裡。他現在想要接近旋塔都成問題,更別說得到旋塔頂端的存在。
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左風有些不捨的再次回望了遠處的石塔,此時迷霧重重他已經無法看清旋塔的全貌。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大步跟上前面幾人,而左風的這番怪異舉動其他人毫無覺察。
兩日之後,左風等人順利返回雁城。城主安雄興高采烈的大擺筵席,甚至將左家村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包括左風的父母都邀請而來。兩位老人也是第一次參加如此熱鬧的宴席,雖然顯得侷促不安,但心中卻是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不知是否刻意安排,自左風的父母到場之後,安雅就全程的陪同在一旁。左風對此倒不覺怎樣,可他的母親卻不住的向左風使眼色。左風對此只能尷尬的不予理睬,低下頭去只管對付一桌的豐盛酒菜。
本來這氣氛極為不錯的酒席,卻在中途有了新的變故。一位身穿銀袍的中年男子在酒席中途忽然出現,這銀袍男子看上去風塵僕僕,好似連續趕了很遠的路來此。安雄在見到這位身穿銀袍的男子時,面色就立刻顯得極為不悅。
銀袍男子被安雄引到偏廳敘話,由於距離比較遠大家也都聽不清兩人在講些什麼。但卻能看到交談剛不久,安雄就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顯然銀袍男子的話讓他大為不滿。直到銀袍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綠色卷軸,安雄的怒火才立刻平息下來。
“帝國手令”
眾人有的還在隨意交談,有的卻不時的向著偏廳內的兩人望去。恰在安雄結果手卷軸之時,左風嘴唇微微動了,說出了這四個字。坐在一旁的天叔,卻甚感意外的偏頭看了一眼左風,說道:“如此遠的距離,你竟然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對於左風一口就喊出那綠色卷軸的名字,天叔也感到極為詫異。他當然不會認為左風曾經見過那綠色卷軸,因為不要說左風這樣來自小山村的少年,即使他這一大把年紀又在城主府呆了如此久的老傢伙,這也只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卷軸,上一次見到還是安雄被冊封為雁城城主之時。
所以天叔在聽到左風的自語後,就立刻判斷出左風必然同自己一樣,也是在如此遠的距離下聽到兩人的交談內容。左風對此只是隨意的笑了笑,就眉頭深鎖的再次望向安雄那邊。
他和天叔是在場眾人之中,唯一遠遠聽到安雄和銀袍男子談話內容之人。這銀袍男子是郡守府內的一位普通管事,這次來找安雄就是通知他,旋塔試煉的結果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將會被取消。
但之前參加試煉之人,在各層所有獲得的那些獎品不予追回,是否進行新的試煉,待葉林帝國長老院的會意後再行定奪。
這次的通知對於左風來說並不算多差,但對於安雄來說卻是差到了極點。畢竟安雄這些年來,一直等待的就是這挑戰郡守林琅的機會。可如今明明自己派出的人已經獲得優勝,可結果卻是被上層直接給抹去。
而對於左風來說,既然獲得的獎勵不予追回,他自然不會感到有什麼缺失。而且左風之前還曾對這樣一個結果偷偷有一些期盼,因為他一直心中惦念的就是旋塔頂層的那個神秘存在。
若是正常情況之下,左風就算想要再次進入旋塔,恐怕也要等待五年之後。可那時候他自己的年齡已經超出進入旋塔的範圍,若如此他想得到旋塔頂端的那存在的希望,無疑就變得更加渺茫。
若是重新組織一場試煉,那麼無疑對左風來說將是再好不過的機會。所以左風雖然表面上看不出絲毫喜怒,但心中卻在暗暗竊喜。
那銀袍男子等安雄將綠色卷軸的內容看完,再次說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城主府。之後安雄一臉嚴肅的回到了宴會大廳之中,雖然安雄並未多說其他,但那鐵青色的面孔已經使人多少猜到了事情不太好。
後半程的宴席與之前的熱鬧喜悅相比就要冷清的多,很多人也都紛紛推說家中有事離席而去。這場本來的歡慶活動,就在如此不尷不尬的氣氛之下草草收場。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安雄立刻將左風找了過來。
左風知道事情最後還是要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中途抽空將父母送回家中,就立刻返回了城主府。一處僻靜的小院之中,此時在場的除了城主安雄和左風外就只剩下天叔,三人分賓主坐了下來。
“聽天老所說,你已經知道了些那‘帝國手令’的內容,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這次可能還要你再走上一趟。至於報酬方面,武器,藥材,材料等,你儘可開出條件。”
安雄的這番話,完全都在左風的意料之中。在左風未參加試煉之前,城主和天叔就對自己很有信心。而這次左風不只獲得了勝利,而且現在左風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個級別,自然使得二人信心更大。
左風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說道:“這次參加試煉,我也算是小有一些收穫。既然城主大人開口相求,那麼再參加一次試煉也沒什麼不可。只要城主記下這份情,以後對我們左家村的人多給予些照顧也就可以了。”
聽到左風這樣說,安雄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驚喜。雖然重新進行試煉的規則尚還未提出,但只要左風答應參與他們就一切無憂。此時的安雄還真有點怕這小子獅子大開口,到時他就算再不情願也必須要答應下來。
可左風幾乎等於無條件答應下了他的請求,這讓他心中大喜的同時,也不禁大有深意的多看了左風幾眼。如此好的時機下,左風沒有趁機大肆勒索,這讓安雄對這少年的城府也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而左風此時的想法卻完全沒有安雄猜的那般複雜,這次的比試他可以說收穫已經不錯。雖然錢財越多越好,但現在的左家村已經走入了自給自足的軌道,錢多了不僅無用反而還會帶來其他的麻煩。
似乎想起了什麼,左風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安雄看到之後,卻露出了一個“理該如此”的笑容,開口道:“左風小友,是否又想到了什麼急缺之物,沒關係儘管講來。”
左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郡守林琅收的那位義子,也就是我在旋塔最後遇到的對手,我想城主大人應該也見過他了吧。”
安雄顯然沒有想到,左風會突然問起這樣一件事,表情略顯詫異的稍一愣神,就恢復過來平靜的說道:“那位帶著面具的青年,之前曾經帶著郡守的手書來拜會過我。此人的修為的確不俗,我想郡守讓他前來送信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在見到這青年後知難而退吧。”
安雄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道:“為何會提起這位青年,我聽說這青年好像傷的極重,據說一兩個月內休想下床。你倒是不虛擔心重新安排的試煉,會再次遇到他了。”
左風聽說藤力傷的如此嚴重,心中不禁有些難受。藤方被打傷,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可藤力卻是明顯被人利用,這讓他的心裡還是感到有些慚愧。
左風略微有些躊躇,但最後還是說道:“那位頭戴面具的青年,在比武之後我曾經見過他面具下的容顏。他……應該是我們村子裡的一位同伴,在上次村子遭逢鉅變之前失蹤的。”
安雄愣愣的聽左風講完,好半晌才回過味來。自言自語道:“不會這麼巧合吧,你能確定那青年就是你們村子裡的那位。”
左風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在他的身體上也仔細檢視過,我有十層的把握,他就是我們村子裡失蹤的那人。”
安雄聽到這裡重重的點了點頭,手掌輕輕扶在一旁的小桌上,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顯然左風提出的這個問題,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左風和天叔都默然不語的看著安雄,看看他會做何決定。
半晌之後,安雄的手指忽然停止了敲擊,左風立刻凝神向他望去。安雄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情,看似好辦,但又有些難辦。說其難辦,倒也未必就沒有辦法。”
左風聽完後眉頭深深皺起,這安雄竟然在此時同自己打起啞謎。事情若是好辦,他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向安雄提起。左風並未開口,而是目光直直的盯視著對面的安雄。
安雄看出左風表情之中有些焦急,也就不再賣關子,而是笑著說道:“其實這事情也算不上多麻煩,若是你在下一次的試煉之中依然奪冠,那麼無論如何那林琅也要賣給我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