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璃見陳揚這般豁達,也就放下了心頭大石。陳揚凝視夜琉璃,內心之中,柔情頓生。他知道她也是個極為驕傲自尊的女子……如今卻為了自己,化作繞指柔。
夜琉璃被陳揚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臉蛋一紅,道:“幹嘛這樣盯著我看?”
陳揚將她拉入懷中,道:“這樣跟著我,會不會還是覺得不夠完滿,有些遺憾呢?”
夜琉璃靜靜的依偎於他的懷中,沉默半晌後道:“我想了很多,仔細思量,可能無論做哪一種選擇,都無法做到說絕對圓滿,沒有遺憾吧。”
“我在主宇宙的時候,曾經許諾過靈兒,素素,墨濃,喬凝她們,以後要陪她們每一個人單獨的旅行五百年,去許多未曾去過的地方。現在看來,那些許諾我也沒有資格去完成了。等我們將所有麻煩都處理完後,你先潛修一段時間,我陪完飛兒,露絲她們,就與你單獨一起去旅行,好嗎?其他時間無法保證,但在和你旅行的時候,我一定努力成為你心中那個完美的人兒。”陳揚柔聲許諾。
夜琉璃點點頭,美眸之中憧憬無限,道:“當真?”
陳揚道:“當然!”頓了頓,道:“好在的是,我們擁有無窮的壽元,可以有許許多多的時間。等到這些麻煩解決以後,應該會迎來一個和平的時期吧。”
夜琉璃道:“我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陳揚道:“就是有些委屈你了,將你排在了後面。”夜琉璃微微一笑,道:“那有什麼的,先來後到我還是懂的。再說現在你都是在陪著我呀,我已經很滿足了。”
陳揚道:“老天總算是待我不薄。”
兩人此時乃是有著說不完的情話,末了,夜琉璃道:“你走之後,我想了很多很多。”
陳揚道:“我也想了很多很多呢。”夜琉璃道:“那你先說,你都想了些什麼?”
陳揚道:“我來到這個宇宙之後,某一天裡,我意識到了我自己是個分身,而且永遠不可能再擁有曾經的愛人與孩子了。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一無所有。但同時,我並沒有絕望。因為我知道愛人與孩子都生活的很好,如此也就足夠了。同時,這也意味著我可以有全新的生活。”
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我知道能夠重新來過的時候,也有那麼一絲絲的興奮。我對自己說,從此以後,不再輕易涉足感情。可後來卻發現……我與以前還是沒什麼區別。每一次的不拒絕,都是對愛人的一種傷害。這我明白!起初與露絲,只是想一夜歡愉罷了……卻沒想到她會深情如此,一直等著我。後來是飛兒……她全心全意的為了我付出一切,我無法不感動。”
夜琉璃忽然道:“但我希望你對我是因為喜歡和愛,而不是感動。”
陳揚不假思索的道:“當然是喜歡和愛。”
夜琉璃便覺心滿意足。
陳揚道:“老實說,我對露絲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對飛兒,她先感動了我,然後我無法不愛她。她是最懂我的人,也是我這一生絕不能辜負的人。這一次我來找你,是有她的鼓勵,不然,我未必有這個勇氣跨出這一步來。琉璃……到了今時今日,我想給你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今生今世,我向你保證,自此以後,無論是什麼女人,我都絕不會再接納。無論這個女人為我做出什麼……我的人生裡,有露絲,有飛兒,有你,已經是得天大幸。我不敢對你們再有半點辜負!”
夜琉璃幸福的嚶嚀一聲。
之後,她又忍不住問:“你說對露絲更多的是責任,我相信!你說你對飛兒的感覺,我也明白。但我最想聽的還是你對我的感覺……”
女人,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無論有多大的本事,多高的地位,一旦陷入愛情之中,卻還是難免落入俗套。
陳揚不假思索的道:“心動多過感動!”
這個答桉便是最讓夜琉璃滿意的,當下就覺滿足無比,接而居然主動獻吻。
夜色是那樣的美好……
滿天繁星……
宮殿的床上,夜琉璃躺在陳揚身下,既期待,又羞澀,還夾帶著一絲害怕。
這是她的第一次。
在她孤苦流浪的一生中,雖然曾經做過女帝,威儀八方,但她卻從未與一個男子這樣親近過。她的真心,只有在妹妹面前才有。
而如今,她願意陳揚來做她的依靠!
這是她至今為止最勇敢的一步。
陳揚並不急著進行下一步,問她:“你還沒說,我走之後,你都想了些什麼呢?”
夜琉璃臉蛋頓時羞紅,接而眼神又逐漸清澈且真誠起來,認真的看向陳揚,道:“我在想,我到底是否還能遇到我想要的那個人。除開你之後,我還能對其他的男子動真心嗎?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對男人動心的。我和妹妹自小相依為命,她不在之後,我封絕了自己的心門。”
“你走之後,我是有些生氣和傷心的。我希望你能邀請我跟你一起走,可最後你還是拒絕了。”夜琉璃道:“可又忍不住對你思念……”
“思念?”陳揚心兒頓時盪漾。
夜琉璃就更加羞澀了。
此情此景,又還需要多說什麼呢?
濃情蜜意,翻雲覆雨……
這一夜,是那樣的快樂且瘋狂。
只記得,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夜琉璃緊緊的摟住陳揚:“永遠不要拋下我,好嗎?”
陳揚鄭重的許諾:“我會永遠,永遠愛你!”
夜琉璃幸福的嚶嚀出聲……然後迎接陳揚。
第二天,天光大亮。
陳揚還在熟睡之中,忽然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兒……
原來卻是夜琉璃已經悄悄起床,親手為他煮羹湯了。
陳揚在這種熟睡之中並沒有危險降臨,所以也沒有察覺到夜琉璃起床了。
他坐了起來,便看到夜琉璃穿著陳揚的長衫,就這樣端著美味佳餚進來。
她的頭髮長長的披著,整個人相比以前卻是多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風韻。
陳揚就穿著短褲,赤著胳膊起身。
那床上還是一片凌亂……
陳揚來到桌前,看到盤中的美食時,不禁驚訝出聲。因為美食居然全是地球上的一些品種,比如炸油條,豆漿,還有烤雞等等。
“這……”陳揚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吃過這種夢寐以求,難以企及的尋常小吃了。
忍不住道:“琉璃,這……你這是怎麼弄的?”
夜琉璃微微一笑,道:“我來到這裡之後也很無聊,後來就想著萬一有一天你會來到這裡。我和你靈脩的時候,知道你們地球上的美食,也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我就到處張羅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有類似的食材……嗯,你是不知道,無限星域裡有一個星球叫做遠星,裡面的很多食物以及風土人情等等和地球相似得讓人吃驚。你要是到了遠星上,估計會以為回到了地球呢。”
陳揚大喜:“真的?那我可要去見識見識!”
夜琉璃道:“嗯,吃過早餐後,我們就去。”
陳揚道:“那太好了。”
接著,他抓起油條吃了一口,酥脆蓬鬆,口感非常好。
這種味道,讓人瞬間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久久難以忘懷!
“怎麼樣,好吃嗎?”夜琉璃美眸之中滿是期待。
陳揚抓住她的手,感動至極,道:“好吃,非常好吃。”頓了頓,道:“你親手做的?”
夜琉璃嫣然一笑,道:“我也是學了很久才做好的。”
她乃是縱橫宇宙的女帝,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可陷入情網之後,卻會趁著陳揚熟睡來親手下廚……
陳揚心裡明白,她這樣的女子,一輩子要麼輕易不動情,一旦動情,便會許盡溫柔。
可一旦被傷害,那也是絕難回頭的。
陳揚瞭解這種性格,隨後就說道:“琉璃……”
夜琉璃還沉浸在歡喜之中,聞言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看著我!”陳揚道。
夜琉璃微微意外,但還是聽話的看向陳揚。陳揚撫摸她的俏臉蛋,道:“我這輩子,絕不會辜負你!”
夜琉璃莞爾一笑,道:“我知道的呀!”
陳揚道:“將來,我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真的怕萬一形勢所逼,我會不得已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夜琉璃感受到了陳揚的認真,點頭,道:“好!”
陳揚道:“只要我沒有說,我再也不想吃你做的油條這句話,你就不要相信我說的任何傷害你的話。也許不會有那樣的一天,但是萬一情勢所逼……未來,誰也說不準。”
夜琉璃搖搖頭,道:“我並不傻,也不是涉世未深,熱血上湧,就不顧一切的小丫頭。不管你說了什麼話,就算你說了再也不吃我做的油條,我也不會相信你會辜負我。在靈脩時,我看過你的記憶,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在永生之門裡,我更看到你的諸多過往。你說飛兒最是瞭解你,其實,我對你的瞭解,未必就比飛兒少呢。”
陳揚這才放心下來,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一旦真的讓你傷心,那就再也挽不回了。我寧可死,也不想要你再像失去妹妹那樣絕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