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注意到男人的異常,抬頭迎上男人的目光,柔弱無助地喚道:“皇上!”
"朕沒事,繼續吃飯吧!"男人斂下思緒,恢復平靜。兩人安靜地用膳。
第二天一大早,蘇錦便領著宮女去了御花園賞梅花。
蘇錦在亭子裡休憩,小太監端來水果糕點,蘇錦拿起銀勺舀了一勺送進嘴裡,細細品嚐。
"娘娘,這水晶葡萄酸甜多汁,您多吃點!"小太監獻媚似的說道。
"嗯,辛苦你了!"蘇錦淺淺笑著。
"娘娘言重了!伺候您是奴才的榮幸。"
"你叫什麼名字?本宮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
"娘娘,奴才叫劉全,因為爹孃都病死了,所以奴才才淪落成了乞丐,如今遇到娘娘,奴才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劉全說到最後,眼眶通紅。
蘇錦看著他,突然覺得他的身世挺淒涼的,她頓生憐憫之心,遂溫言勸慰道:"你放心!你忠心耿耿伺候我,我自然會善待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娘娘!娘娘仁慈!"
蘇錦淺笑,不再說話,心裡卻浮現了另外一個好辦法。
這樣的人,用起來沒有後顧之憂,用來對付茹妃倒是不錯。
可惜,茹妃當然不錯,但她不懂得宮廷鬥爭,只一心顧著皇上,又貪心想要皇后的位置,樹敵太多,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田地。
蘇錦想到此處,嘴角露出一抹詭秘的笑容。
午後,蘇錦閒著無聊,準備去御花園逛逛,順便透透風。
"娘娘,前面不遠處有個荷塘,景色極其秀麗,要不咱們去荷塘邊歇會吧?"劉全興奮的建議道。
"荷塘?"蘇錦抬眸瞥了一眼,點頭同意:“好,我們去看看。”
蘇錦領著劉全往荷塘而去,荷葉蔥蘢,蓮蓬密集,粉嫩嫩的,煞是喜人。
卻突兀的聽到了一個丫鬟的聲音。
"娘娘,奴才給您摘朵荷花戴在頭上吧?"茹妃身邊的丫鬟,指著荷葉上的粉色蓮花,諂媚地說。
"呵呵……本宮才不稀罕這些東西呢!"茹妃的聲音尖銳刺耳。
"娘娘,這可是宮中唯一的一株金玉芙蓉,據說這金玉芙蓉每百年才長一朵花,一朵花可值萬金呀!"丫鬟說。
蘇錦眉毛挑了挑,停住腳步,轉身向著假山石旁的一座小屋走去。
蘇錦悄然打量周圍的環境,假山後面有一棵古老的榕樹,茂盛的枝椏將整個小屋籠罩其中。
小屋內陳設簡單,除了一把椅子和桌子,幾乎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影。
"咦,奇怪,明明看到有人進來了,怎麼會找不到人呢?"丫鬟驚訝道。
"你再仔細找找!"茹妃命令道。
"是!"丫鬟趕緊在屋子裡找尋。
"娘娘,您快來看,這個盒子好像掉在地上了!"丫鬟發現一個小木盒,驚呼道。
“拿過來!”茹妃立即走過來,迫不及待地將盒子撿起來,輕輕開啟盒蓋,欣喜若狂地說道:"果然是金玉芙蓉!"
"娘娘,您喜歡嗎?奴婢替您插上?"丫鬟湊近觀摩,眼裡盡是羨慕的光芒。
"好,幫本宮簪上!"茹妃吩咐道。
丫鬟取來金釵,輕輕插在芙蓉花芯中央,滿意地點點頭,“娘娘真漂亮!”
茹妃摸著金釵,滿意地說道:"這支釵很配本宮,賞你了。"
"多謝娘娘!"丫鬟高興不已,連聲感謝。
"本宮乏了,先回宮了。"
"奴婢恭送娘娘!"丫鬟福禮相送。
"等等!"茹妃忽然喊道。
丫鬟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本宮忘記問你,你家鄉哪裡?”茹妃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稟娘娘,奴婢是江州人士。"丫鬟答道。
"江州?"茹妃眼珠子一轉,“江州離京城路途遙遠,難怪本宮派人去請你入宮,你竟然也不肯來,你可曾考慮好了?”
"回稟娘娘,奴婢已經考慮清楚了,奴婢願意留下伺候娘娘。"丫鬟恭敬地回答。
"很好,你既然願意留下來,本宮必定會善待你的,你且回府等訊息吧。"
丫鬟跟著茹妃,行走在回宮的路上。
走出一段距離後,丫鬟猶豫片刻,終於忍不住問:"娘娘,奴婢能否冒昧問一句,娘娘為何非要這個丫頭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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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看她忠厚實誠,所以想提拔一番。"茹妃笑眯眯地說。
"奴婢愚鈍!請娘娘指教!"丫鬟虛心求教。
"呵呵,其實本宮只不過是利用她而已。"茹妃冷笑道,“這世間最難得就是忠心耿耿之輩。”
"娘娘高見!"丫鬟佩服道,同時又感到無比疑惑,"那麼,娘娘為什麼非要讓她留在身邊呢?奴婢相信,以娘娘尊貴的身份和容貌,找一個更聽話的丫鬟並不困難。"
"因為……"茹妃突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丫鬟的臉上,緩慢地說,"本宮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
"誰?"丫鬟好奇地問。
"當今皇后……"茹妃咬牙切齒道,"本宮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跟本宮分享皇帝,所以,只有除掉她才行!"
"原來如此。"丫鬟恍然大悟。
"你叫什麼名字?"茹妃問。
"奴婢翠兒。"
"好,本宮就賜予你一個新名字,叫做紫鳶。"
"多謝娘娘賜名。"
"紫鳶,你放心,本宮是不會虧待你的,將來你若真的成為本宮身邊的紅人,本宮定不會虧待與你!"茹妃拍了拍翠兒的肩膀,語重深長地說。
"奴婢誓死追隨娘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紫鳶堅決地表態道。
"嗯。"茹妃滿意地點頭,"現在你就回府等訊息吧,明日早晨辰時初刻來鳳鸞殿覆命!"
"遵旨。"紫鳶退下了。
翌日,清晨。
天剛矇矇亮,宮中便傳出訊息,說皇上昨晚臨幸了某位宮女。宮女名叫紫鳶。
茹妃不知道,她又走錯了一步,蘇錦倒是笑了。
紫鳶從小在鄉村長大,雖然被送進了宮中,但畢竟是個沒有見識的丫鬟,自然不知道,這宮中的女子,都是靠皇帝養活。
皇上一旦寵幸了某位宮女,那位宮女就會被提升位分。
當然,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很低。
因為後宮的嬪妃眾多,每天都有數十名美人侍寢,李辰根本顧及不過來。
而現在的李辰卻已經荒淫無度起來,整夜宿在那些鶯鶯燕燕那,完全不理會蘇錦。
作為皇后,蘇錦倒是樂意至極。
李辰越是荒唐,她便越受益,畢竟李辰年紀輕輕,精力旺盛。荒唐的事傳起來也比較好。
但蘇錦還是要裝模作樣的說幾句,畢竟身為皇后規勸皇上也是份內的事。
李辰對皇后的管束頗為不耐煩,但他現在需要依仗皇后,因此也不敢太過囂張跋扈。
蘇錦的心思卻不在管束李辰上,而是在琢磨怎麼才能弄死皇帝,自己上位,登基做皇上。
當然,她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白白送死,她已經有了計劃,而且,也準備付諸行動了。
這天,天氣陰沉,風雪交加。
蘇錦站在窗前,凝視著外面飄揚的鵝毛大雪,久久未語。
她的身旁,靜立著兩個宮娥打扮的女孩,一個是翠兒,另一個則是秋蘭。
“主子,這麼冷的天,您還穿這麼單薄。”翠兒關心地問道。
“是啊,主子,要不,奴婢給您拿件披風吧。”秋蘭體貼地說。
“不必,這麼一點冷風算得了什麼?再說了,我習慣了。”蘇錦搖搖頭。
"唉,奴婢真擔心主子的身子骨吃不消,”翠兒嘆口氣,“奴婢聽說皇上現在夜夜流連那些美人宮裡,都不理睬主子了。”
"是嗎?"蘇錦澹澹地問,"皇上不理睬本宮很好呀,省得本宮費神費力了。"
"主子......"翠兒欲言又止。
"你們放心,本宮不會胡思亂想的,"蘇錦平靜地說,"只要能夠順利除掉李辰,本宮就能坐上皇上的寶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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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真的決定了嗎?"秋蘭憂慮道。
"當然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蘇錦苦澀地一笑。
"哎,罷了,反正這是遲早的事,"翠兒說道,“奴婢們只希望,到時候主子能善待我們,不要讓我們失望就好。”
"這是自然,"蘇錦微微一笑,"本宮從不會虧待身邊的人,本宮保證,你們不僅會有富裕安穩的生活,而且還會有封誥。"
"真的嗎?"翠兒欣喜若狂。
"當然是真的了。"蘇錦點點頭。
"主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錯過了。"秋蘭也激動地說。
"本宮豈能不知道?"蘇錦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你們放心,本宮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嗯。"翠兒和秋蘭重重地點了點頭。
蘇錦抬眸向外面看去,只見院中積了薄薄一層雪,天寒地凍,風聲呼嘯。
她收回目光,幽幽說道,"冬季,是個殺人的季節,本宮也該為自己籌謀了。"
蘇錦站在院中,揮舞著匕首。
片刻後,她睜開雙眼,喃喃說道,“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弄死!”
"皇后娘娘,皇上來了。"一名宮女匆忙跑進來稟報。
"快請。"蘇錦趕緊擦乾淨手掌上的鮮血,急忙吩咐宮女給自己梳妝。
很快,宮門處傳來腳步聲,李辰大踏步走進來,他的懷中抱著一名衣衫凌亂、臉色蒼白、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