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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教你日理萬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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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逐出西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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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陽宮已修繕完畢, 還請皇后娘娘搬出西閣。”小黃門來通報司馬沅的旨意。

看來司馬沅已經同意了世家的上書, 要明月輝從西閣搬出去。

明月輝正一口一口吃著脂油糕,脂油糕又稱蔥豬油鹹糕,是用糯米與鹹豬油蒸制的, 末了再撒上蔥花,翠綠欲滴, 晶瑩剔透, 又蔥香好吃。

那一股鹹鮮味撲鼻,沖淡了明月輝的鼻音, 在外人看來,只聽到她滿不在乎地說道, “哦。”

明月輝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就在今日早晨,他決定讓她搬出之時,系統就有了提示——

【親兒子下令,讓玩家粑粑搬出太極殿西閣。】

【西閣為眾多劇情點出發地點,眾多嬪妃將在此召幸, 無數子女的胚胎將在此融合, 玩家粑粑實在不該霸著這個地方不放。】

【為此,親兒子的劇情符合度大幅度增加,民心+3,權謀+10,紙面實力增加3點,現階段紙面實力為50點!】

【玩家粑粑, 你真是太給力了鴨!】

系統不要臉地誇著明月輝,這一次,明月輝卻絲毫開心也不顯。

……

小黃門回來的時候,司馬沅肅著臉。

小皇帝自高高的御案上望過去,只覺得那道視線令他遍體身寒。

“她什麼反應。”小皇帝問道。

“娘娘沒有反應。”小黃門老實答。

小皇帝的臉色晦暗不明,好大半天,他頹然道,“退下吧。”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她搬出西閣,就像當初問她是否要採選一樣,他只想找個理由同她說一句話,也只是想她給他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可是到最後……她都沒有給他。

……

就跟突如其然來到西閣的那一天一般,明月輝收拾包袱,麻溜地從西閣滾蛋了。

對她來說,西閣與顯陽宮都是一樣的。

如果沒有特別的人的話,一樣都是四四方方的牢籠。

臨走的時候,她遣陳涼真去問了問,能不能把小廚房也帶走。

那邊回答,小廚房是要給聖上做東西的,就連皇后也沒權利帶走。

明月輝撫掌嘆息,吩咐陳涼真多撈幾個脂油糕走。

她沒親眼見著搬遷的盛景,兀自跑到了謝公所在的芳華宮。

就連走的時候,明月輝也表現出過多留戀,就像是離開曾經拎包入住的快捷酒店一樣。

……

……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阿言洗了碗過後,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一個戴著斗笠的女子蹲在屋簷下面。

假裝自己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夫人?”阿言出言。

明月輝抬起頭,擦了擦嘴角脂油糕沾染的油漬。

【你又在這裡戲精什麼?】阿言很想問,可出口,依然禮貌地說道,“夫人怎會出現在此處?”

“謝公正在裡面,夫人全然可以先進去的。”

明月輝嘆了一口氣,“我想孤獨一點。”

她吃了好多東西,可心頭還是悶悶的,為了解除這種悶,她吃了更多東西,可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正好下雨,她覺得這種天氣很適合出現在芳華宮的屋簷下,這樣抱著臂,稍微地作一下。

“夫人,您快進去吧……”阿言勸慰道,絲毫沒被她此刻嬌弱的身姿打動,“夫人,您胖了,屋簷遮不住您的身軀了。”

明月輝:“???”

阿言:“您瞧啊……您的裙襬都打溼了。”

明月輝往下一看,發現裙襬真的打溼了。

這段時間她與司馬沅慪氣,化悲憤為食慾,一直不要命地往嘴裡塞各種東西來填補心中的空缺:

雪花糕、軟香糕、百果糕、栗子糕、合歡餅、雞豆糕、芋粉團,還有她最最最愛吃的脂油糕。

那個脂油糕啊,一口下去,嘴裡全是鹹豬油,別提多滿足了。

“真的胖了嗎?”明月輝更加無助地抬頭看向阿言。

阿言很無情地用力點了點頭。

胖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弱小可憐,瑟縮起來也不是一團了。

明月輝:“……”

她吞了吞口水,整理了一下心中的驚愕,抬起了自己快要成型的雙下巴,手中提籃一舉,“我帶了點脂油糕,想要一起來悲傷肥嗎?”

阿言:“……”

……

謝公摸索著燒了金絲碳,他最近在自己烤茶葉,江南細嫩的茶葉在鐵絲網上翻滾,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本以為你未食用午飯,想要阿言給你來一碗豬油拌飯的,現下看來不用了。”謝如卿笑著說。

明顯是阿言已與他透過氣了,知曉明月輝變胖了,才如是說的。

雖然已經很禮貌了,可明月輝還是悲催地感受到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

不,謝公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在她眼中的謝公,可是風光霽月中的代表,而不是八卦陣中的急先鋒。

明月輝稍微嗯了嗯,也沒有多說。她與謝公就是這樣,就算是不著一語,也能怡然自得地待上老半天。不用對一個人沒話找話,這樣的相處才是最令人舒適的。

這也是明月輝來找謝如卿的原因,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一種依賴,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

謝如卿烤好茶葉之後,輕輕用小刷子,掃下了捲曲的茶葉,放在晾臺上擺好。

又從一個偏僻的小櫃子裡取出一些快要發黑的陳年茶葉,將這些茶葉煮了一盅茶,給明月輝斟了一杯,“每日喝一杯,排毒清腸。”

明月輝其實剛剛聽聞自己胖了不是不難過的,可她沒有想到,謝如卿居然能為她想到這一步。

“謝……謝謝……謝公……”明月輝怔怔道。

“呵,別說謝,一說就像個小結巴。”謝如卿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明月輝習慣謝如卿揉她腦袋了,就像揉啾啾一樣。

“啾啾呢?”明月輝這才發現啾啾沒有在窗臺旁邊的窩窩裡。

“它懷孕了,和它的小老公們在屋簷邊玩呢。”謝如卿說的時候,止不住地咬牙切齒。

那群小畜生,終於還是奪走了他家的老啾啾。

女大不中留啊。

明月輝睜了睜眼,她壓根想不到,啾啾還真特麼是隻母鳥。

不一直說跟謝公一樣的性別才能同性相吸嗎?

還真是隻虛偽的老啾啾,為了接近謝公,不惜隱瞞自己的性別。

“真在屋簷邊玩嗎?”明月輝從軟墊上站了起來,突然想去看看。

“那邊。”謝如卿腦袋一歪。

明月輝拔步前去,果真在一處屋簷下見到了一個編得像模像樣的窩窩,比窗臺邊的窩窩大很多,做工細膩,上面還鋪了棉絮。

“謝公,這是你編的窩嗎?”明月輝不由問道。

謝如卿含著笑意:“嗯。”

窩窩裡蹲了大約五隻黃鶯,老啾啾頭毛是禿的,謝公好不容易用生髮水拯救了一簇,瞧起來特別可笑又好認。

圍簇著的四隻小黃鶯羽毛鮮豔光滑,長得尤其美貌動人。

“怎麼有四隻小黃鶯,哪知才是啾啾的小夫君?”明月輝細細看著窩窩裡的情況,看看到底哪一隻才與啾啾最親密。

觀察的結果是,四隻好像都很親,一隻在給啾啾理毛毛;一隻幫啾啾啄蟲子,餵給啾啾吃;還有兩隻一左一右地像個小鬥士一般守護著啾啾。

“四隻都是。”謝如卿悲痛地捂臉。

明月輝:“啊???”

“是的,這四隻小畜生一起把瞎子可憐的啾啾給——”謝如卿適時消了音。

明月輝憋著笑捂嘴。

啾啾真是梅開二度豔福不淺啊,四隻小夫君雄赳赳氣昂昂地模樣,一看就知道……它真的很性|福。

不知不覺,近段時間以來,被司馬沅擾亂的,那顆悲傷的心,輕輕地被謝公潺潺流水一般的溫暖給撫慰了。

明月輝伸了伸懶腰,發現自己終於能夠以正常的態度去面對了。

“不流淚了嗎?”

正當她感懷的時候,正上方出現了一個聲音。

磁性悅耳,這是謝公的聲音,若淙淙流水,她一聽就聽得出。

“不流淚了。”明月輝平靜地答道,真正內心的平靜。

“這樣子挺好,方才那樣子,矯情得很,我不喜歡。”謝如卿說。

是的,他愛的女郎從來不會為了任何郎君而薄待自己,包括他自己。

……

明月輝吃過午飯過後,又陪著謝如卿讀了一些詩書,她很久沒有感到這樣發洩出來的疲憊了,早早洗漱之後,在謝如卿隔壁房間睡著了。

這時候的顯陽宮,陳涼真會替她隱瞞一切的。

這一覺她本可以睡得很沉的,半夜被寒症凍醒了,猛然睜眼,發現屋裡點著燈。

一個人影端端正正地走近她。

明月輝定睛一看,是謝公。

男子蹲了下來,手裡揣著兩個湯婆子,遞給她,“揣著。”

他吩咐道。

明月輝果然揣著了,“吵到您了?”

她記得在夢裡,她叫了幾聲冷,果然在現實也下意識呼喊出了聲。

“無事,好好睡吧。”謝如卿本來想伸手。

用他熾熱的手,去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可那隻手還沒伸出去,又頹然縮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世事變幻,滄海煙雲。

她的身旁,那個位置上的人,已經不是他了。

這些想法,明月輝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感覺到眼前的郎君又為她掖了掖被子,她舒舒服服地手裡揣一個湯婆子,腳下再蹬一個,安安心心地閉了眼。

她並不知曉,半夜裡,湯婆子冷了。

男人又摸索著進來,為她換了兩個熱的,令她抱著。

有一個少年跟在男人身後,待他關了門,忍不住問他,“主人,您對夫人的好,若都讓夫人知曉,她該是多感動。”

“又何必讓她知曉,這是瞎子欠她的。”謝如卿靜靜地走在長廊上,秋風吹過,一身蕭索。

“當年……當年又不是您的錯……”阿言囁嚅,明明是雲帝的自私與狠毒,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謝如卿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走到長廊盡頭,扶著欄杆,仰頭對著那一輪明月。

他看不見,卻不妨礙他對著那一輪清月黯然自嘲,“瞎子真古怪,盼著他待她好,又盼著他不待她好……”

……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去碼字了……還沒從昨天的悲傷中恢復,以至於吃了一整盒麻辣毛豆……感覺又會體現在體重裡了……

小渣:嘿嘿嘿,真好,好像某人的主場依舊沒有小劇場,心理平衡ing

小瞎:狗子乖,休息好了就給瞎子不上!

狗子:汪!搖尾巴!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凍住不準走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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