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萬歲！”
“燕軍萬勝！”
隨著顧成率軍投降，燕軍上下頓時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雀躍聲。
所有將士都目光狂熱地看向了燕王朱棣，眼裡滿是欽佩與敬畏！
以弱勝強，以少勝多，並且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燕王殿下帶領他們做到了！
“萬歲！”
“萬歲！”
“萬歲！”
聽見這些將士的嘶聲吶喊，朱棣也是欣慰地笑了笑。
如此士氣，如此鐵軍，天下何嘗不可取？
不過他並未被升級衝昏頭腦。
短暫欣喜後，朱棣當即就下令，立刻打掃戰場，然後迅速轉移。
半個時辰之後，燕軍率降軍匆匆轉移，直接拋棄了南軍的大量武器輜重，僅僅只是帶走了糧草物資，與燕軍將士的屍骨！
等耿炳文親率主力大軍趕到戰場時，卻只是見到了滿地南軍的屍體，頓時令他臉色狂變！
不一會兒，郭英也率左翼大軍抵達，臉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
郭英的左翼大軍，直奔河間府城而去，馳援駐守在河間城的徐凱等人。
然而燕軍果真沒有進攻河間城，正當郭英準備傳遞軍情時，卻先一步接到了顧成的緊急求援。
右翼大軍與燕軍主力遭遇，雙方爆發了一場血戰！
得知這個訊息，郭英和耿炳文都是當即出兵，急匆匆地趕來馳援。
然而他們的兵團大多以步兵為主，所以拖慢了馳援的速度。
等他們抵達戰場之後，卻只見到了滿地的屍體！
郭英有些難以置信，目光之中也充滿了驚懼。
“大將軍，這……不可能吧？”
耿炳文臉色難看至極，沒有吭聲。
他明白郭英想說什麼，只是他也不願意相信！
要知道右翼大軍可是足足有著四萬大軍啊，而且還是開國名將顧成統率！
這樣一支右翼大軍，怎會在短時間內就被燕王朱棣給擊潰，就連顧成、甯忠等將領都是生死不明？
這怎麼可能啊？
難道燕軍戰力當真如此恐怖嗎？
耿炳文當即下令，散出哨騎前去收攏殘軍與潰軍！
他想要知道，這片戰場究竟發生了什麼，顧成的右翼大軍又經歷了什麼！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南軍哨騎帶回來了不少潰逃的將士，同時也探查到了燕軍鐵騎並未遠去，而是徑直駐紮在無極縣，甚至雙方哨騎還有過交手！
得知這個訊息，耿炳文強忍著內心的無窮殺意，率先審問了那些逃兵潰兵。
“大將軍，我們敗了，一敗塗地啊！”
“燕軍鐵騎太恐怖了！”
“他們都是一群瘋子！”
一個個潰兵逃兵神態癲狂地嘶吼道，顯然已經被燕軍悍不畏死的衝鋒與進攻嚇破了膽！
以致於郭英和耿炳文根本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愈發對此感到驚懼不安。
直到一個偏將現身，這才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軍接到了駙馬都尉李堅的求援，因為其特殊身份，所以顧成將軍立刻率軍馳援。”
“然而等我軍抵達戰場時，燕軍已經成功吞掉了李堅的一萬先鋒大軍，並且沒有退走，而是堂而皇之地與我軍對峙。”
聽到這話，郭英和耿炳文都忍不住有些訝然。
那位燕王殿下，還真是狗膽包天，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啊！
偏將接著敘述道，臉上漸漸露出慌張神色。
“緊接著顧成將軍一邊擺出六花軍陣準備固守待援，一邊命傳令兵通知二位將軍前來馳援。”
郭英和耿炳文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顧成這個做法，確實最為穩妥。
只要郭英的左翼大軍和耿炳文的主力大軍一到，三軍夾擊之下，燕王朱棣必敗無疑！
這六花軍陣也算是威名赫赫了，即便不足以咬住燕軍騎兵，可是想要自保卻已經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顧成的四萬右翼大軍，怎會在如此短時間之內，就被燕軍騎兵給鑿穿了呢？
難不成是有人臨陣投敵？
“接下來，就是一場噩夢！”
偏將回憶著那場大戰，整個人身子都因恐懼而不斷顫抖。
“燕軍先是派出三路上萬騎兵，向我軍軍陣發起了悍不畏死的衝鋒與進攻！”
“那些燕軍騎兵就像是不怕死的瘋子一樣，硬生生用性命衝破了我軍前軍陣型！”
“顧成將軍當即下令，命早有準備的後軍騎兵與中央軍陣的奇兵迅速支援前軍軍陣！”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燕王朱棣就是在等這個機會，他早就派出三路騎兵迂迴包抄到了我軍後方，後軍騎兵一動，這三路騎兵當即發起了突然襲擊，打了顧成將軍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那些燕軍騎兵……都是一群瘋子……瘋子！”
郭英和耿炳文聽得瞠目結舌，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驚訝於燕王朱棣的過人膽魄，也膽寒於燕軍鐵騎的恐怖戰力！
悍不畏死地發起衝鋒！
硬生生用騎兵砸破敵軍陣型！
這樣的一支鐵軍，足以令所有將領感到膽寒！
再加上一位指揮得當的英明統帥，那個繼承徐達大將軍衣缽的燕王朱棣，顧成這一仗確實敗得不冤！
“顧成將軍呢？”
耿炳文繼續追問道。
然而這一次，偏將卻是沒有吭聲。
他在潰逃途中，親耳聽到了，顧成將軍已經降燕，投降了燕王朱棣！
瞧見他那躲閃的眼神，耿炳文頓時臉色一沉。
“顧成到底是戰死，還是降了？”
“甯忠將軍戰死！”
偏將嘆了口氣，“顧成將軍降了！”
“混賬！”郭英臉色大變，忍不住怒罵了一句。
顧成可是三軍大將，如此就直接投降了燕王朱棣，這對南軍士氣而言將會是一個致命打擊！
耿炳文臉色陰沉如水，沉思良久之後，最終喟嘆了一聲。
“傳令三軍，退回真定！”
“另外傳令徐凱，放棄河間城，迅速退兵！”
郭英臉色大變，忍不住低聲道:“大將軍，如此一來，只怕……”
耿炳文擺了擺手，有些黯然與落寞。
“燕軍鐵騎戰力驚人，我等都忽略了這一點！”
“顧成此次戰敗無異於給我軍提了一個醒，想要在野外正面擊敗這支燕軍，根本就不可能！”
“現如今我們只有據城堅守，不給燕軍騎兵發揮優勢的機會，河間城城牆低矮，不適合堅守，唯有真定府城！”
道理自然都懂，可郭英現在更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他們十三萬大軍，經過燕軍這幾次蠶食，已經摺了一半左右。
要是現在直接退回真定據城堅守，那隻怕訊息傳回金陵帝都後，皇帝陛下會對此感到不滿，屆時首當其衝之人可就是耿炳文這位三軍主帥了！
“大將軍，要不我們再戰一場，總要有像樣的戰果！”
“沒有這個必要，將士們的命也是命，不能這樣白白損耗！”
耿炳文長嘆了口氣，目光之中滿是落寞。
“一切罪責，我耿炳文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