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與我打一場。”完顏不破意欲滿滿的看著嶽不群說道。
人間浪蕩八百年，完顏不破遇到過一些修行者，也遇到過一些低代的殭屍。
縱橫天下，卻無一人堪稱敵手。
而嶽不群教給馬小玲的那三劍，對他來說卻堪稱驚豔。
嶽不群聽聞完顏不破的邀戰，展顏一笑。
“正有此意！”嶽不群也很想知道，真正的盤古殭屍，究竟有何等程度的偉力。
僵約世界內，唯有紅眼以及以紅眼為基準發生變異的金、銀二色眼眸的殭屍，才是真正的盤古族人。
他們不需要吸血，不受任何能力、物品的天然剋制，不老、不死、不滅，跳脫在三界之外。
某種意義上來說，嶽不群正在推動、引導的武道，有一部分特質，即是向正在的盤古一族靠攏。
所以和真正的盤古殭屍交手，對於嶽不群掌握與之相關的訊息，有極大的好處。
“跟我來！”完顏不破說道一聲，人影已經突破了音速，向海面上飛射而去。
嶽不群此刻雖非本體，但這具分身，也極為不凡。
走身漾起劍光，跟隨而上。
聊天群裡原本還在聊天打屁的一群人，紛紛住嘴。
認真的看著直播中，呈現出來的每一幀畫面。
海面之上，天海之間，二人相對而立。
完顏不破並未變身，露出猩紅的眸子和獠牙。
看著跟著飛過來的嶽不群，流露出一絲滿意。
至少從速度上來講，嶽不群跟的上他的速度，那就還有得打。
“小心了！”完顏不破招呼一聲，隨後便也不再客氣。
話音剛落，突地弓身，一拳搗出，黑煞之氣纏繞，彷彿要從天與海之間，割裂出一道獨屬於他的傷口。
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
但卻給一種嶽不群十分怪異的感受。
在嶽不群的神意感應裡，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極為荒謬的變化，五行崩解好似從未存在，四象抽離，好似逃離了眼前的世界。
所有的規則，都彷彿還是存在，但已經變得無能為力。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道法、術法，利用的都是規則的力量。
那麼完顏不破恰是在演繹，什麼是超越於凌駕於規則之上的力量。
“不同，這與二代的綠眼殭屍，完全不同。”
“二代綠眼，以及二代之下的殭屍，施展的是天賦異能，實際上反而是一種規則利用的能力，但是紅眼殭屍不再是驅使異能，撼動規則，而是開始凌駕於之上。”對於盤古殭屍血脈，有著一些瞭解的嶽不群，心中立刻有了判斷。
就像他獲得的盤古殭屍血脈，啟用了時之眼的神通異能。
這是一種規則的利用與撼動。
但如果他能夠將盤古殭屍血，昇華到了紅眼的程度，那極有可能，可以凌駕在時之眼，設定的限制之上。
當然，真正盤古殭屍的跳出三界外，也是分等級，分階段的。
畢竟，哪怕是人王伏羲、瑤池聖母這個級別的盤古殭屍，都會受到命運的愚弄。
從方才到現在，看似已經過去了許久。
實際上連千分之一瞬都不到。
嶽不群手持神劍，提劍一個搭檔，硬碰硬的擋住了完顏不破那一拳。
他想試一試完顏不破的大概能級。
進而以之為參照物，去對比將臣、伏羲、瑤池聖母他們的強度。
雖然同為紅眼，但毫無疑問完顏不破這種後天轉換，且還沒有透過某種極端情緒昇華的盤古殭屍，終究還是差了將臣等一大截。
卻也不至於連邊都摸不到。
拳與劍碰撞。
強大的撕裂力，將周遭的空氣、雲朵、海水都撕裂。
唯有嶽不群手中的劍，依舊堅固，穩定。
僅僅只是不斷的在顫動。
神王奧丁親自加持過的神器，沒那麼容易被擊斷。
何況這柄神劍，本身的最大特性，就是皮實、耐用。
足尖劃破海浪，大量殘餘的勁道，被嶽不群以太極勁卸了出去。
“這一拳的力量，至少是第六能級的程度。”
“哪怕是本體來了，也未必能說穩贏。”嶽不群有了一個基礎的判斷，隨後卻更加的興奮。
聊天群裡，江芷薇很有興趣道：“摒棄了全部的規則，用凌駕於規則之上的力量，進行博弈。”
“好想和他交手試試看。”
她給出了明示。
可惜嶽不群和毛小方，都沒有回話。
嶽不群是顧不上。
毛小方則是不想添麻煩。
畢竟嶽不群現在算是有個正經身份。
在無人看穿他來歷的前提下，漫天神佛都只會猜疑，他究竟是誰丟進來的棋子。
而不會質疑他的身份，是否‘合規’。
要是江芷薇過來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一身的太上氣息，這是要炸天啊！
一拳未建功。
完顏不破身隨拳動，瞬息間越過數百米的距離。
空間和距離，在他的面前，毫無意義。
嶽不群甚至猜測，空間在完顏不破的眼中，就是兩個可以摺疊的點。
面對完顏不破追擊的一拳。
嶽不群絲毫不慌，劍鋒畫圓，不斷的在身前疊蕩。
太極勁、北冥法、乾坤斗轉、永珍牽引，全都揉搓成一縷，透過手中之劍，施展出來。
劍鋒之上，如同掛著一個黑洞。
完顏不破固然凌駕於規則之上。
但他所能欺凌的，只是現實中的規則。
不包含嶽不群以武學構架的‘吾之規則’。
當完顏不破的一拳搗上來時。
黑洞吞掉了他的拳力，將其拉入了一個彷彿幽深不見底的大漩渦之中。
一個漩渦又挨著一個漩渦。
不僅無形的抵消著力，還是撕扯著‘吃下’這股力。
噗！
完顏不破爆發出更強的蠻力。
將這黑洞漩渦撕開。
此時的他，已經無可避免的變身。
雙眸泛紅，獠牙長出。
那漆黑的煞氣之外，又生出了新的猩紅之氣。
如果嶽不群此身，是一個真實的血肉之軀。
那一定會被支配、掌控鮮血，全身的氣血流淌，都不再受自身控制。
來而不往非禮也！
嶽不群反手一劍，看似平平無奇的向著完顏不破遞出去。
但若是以感覺去‘看’。
就能發現這一劍的異常。
它竟好似不在此時，亦不在彼時。
過去和未來的感官裡，這一劍都消失了。
就像一條沒有來處，也沒有歸處的河流。
既無來由，便無因果。
既無因果，便不沾規則。
既無規則，談何打破？
這一劍，似無可抵擋。
完顏不破猩紅的雙眸注視著嶽不群手中遞過來的劍。
然後一步向前，挺胸迎接。
劍鋒透體而過。
恐怖的劍氣，在完顏不破的身體裡凌虐。
但不過須臾，這些劍氣便化作黑煙，從他的身體裡消失。
而完顏不破，反而流露出失望。
隨後咆哮一聲，更加兇蠻的衝向嶽不群。
這一次，他不再試招。
拳！爪！腳！掌！指！
以及不知從何處抓來的刀，使出的槍。
全都化作重重疊疊的氣象，自四面八方湧向嶽不群。
潮汐一般，要捲入窪地，將嶽不群淹沒。
嶽不群儒雅的面容上，毫無半點懼色。
當此危急關頭，手中的長劍依舊緊握。
一瞬之間，彷彿施展出了無數劍。
卻偏偏都只是錯覺。
歸根結底，不過一劍···出了華山！
華山之外，便是天下，便是宇宙，便是無限天地。
天空與大海，在這樣的時刻，被迫的割裂成了兩幅決然不同的畫卷。
時間和空間，都好像要被撕裂出不可磨滅的裂痕。
然後將周遭的一切，都放逐到星宇之外。
來自世界之外的矚目，此刻變得多了許多。
一些擅長武鬥的神祇，正在對二者的交手，指指點點。
只可惜，他們的評價，嶽不群聽不見。
只能看到這些模糊的身影。
其中腳踩著風火輪的那道身影，格外的明顯一些。
雙手抱胸，似乎有滿意之色。
時光凝固的一顆，轟然散去。
黑光爆開，是難以想象的絢爛，紫光繚繞，糾纏出一片空白的視界。
砰！
嶽不群的腳面，狠狠的跺在了海面上。
強大的力量，如同音波一般，擴散到深邃的海底。
而從海底穿回來的力量，又成為了一股獨特、古怪的推力，推動著嶽不群，向前邁進。
嗡！
嶽不群向前遞出一劍。
這一劍是自由的。
他是奔騰不休的大河，是巍峨挺立的高山，是浩浩蕩蕩的大海，亦是廣袤無垠的星空。
劍陣與劍。
劍與人。
人與天地。
天地與規則、萬物。
都模糊了本應該清晰的界限。
劍光閃亮，明淨平淡。
卻在這種模糊之中，給出了一個無比清晰的答案。
理越辯越明。
而武道，亦在爭鬥之中。
原本於‘化神’之上，更深一層境界，已經停滯的推演。
在這一刻，猛然踩了油門。
加快了進度。
轟隆！
劍鋒所過之處，陰陽相激，似有雷霆相送。
這一切的異象，不過是劍行之時，須臾連帶，形成的反應。
而非嶽不群自身所本意施展的力量。
面對嶽不群如此兇猛的一劍。
完顏不破又想要故技重施。
如果這一劍可以殺死他，那他會無比的欣喜。
但嶽不群卻並沒有斬向他的脖頸，而是挑向他的膝蓋。
這一劍若是用實，完顏不破不會死。
只會跪下！
以嶽不群之能。
豈可一再的成為他完顏不破達成目的的幫手？
劍光如此的純粹。
很難讓人相信，嶽不群不是一個至誠的劍客。
聊天群裡的江芷薇嘆了口氣。
無名則是撫掌大笑。
至於喬巴、汪大東、林沛、王野之流。
大抵也就瞧了個熱鬧。
平日裡充當解說員的凌鉞，這個時候也看的無比認真，根本無暇分神出來解釋。
完顏不破開始躲避。
他願死。
但不願跪！
嶽不群這一劍的巧妙，反而讓他必須拿出更真切的實力。
而不是順水推舟的死亡。
（還有一章！大家稍等，大約在九點左右。儘量多寫一些字。）
推書啦！《仙子怎會是反派啊》，今天上架，感興趣的可以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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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