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啦,齊兄。”熊巴山說完,拿出一份口供來,說道“處座,您看看這份口供,有一些新線索。您之前不是吩咐有什麼新情況,直接轉交情報處嗎?這個……新線索,估計是個大收穫啊。”
範克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首先拿起口供細細的看了看。等他看完,他覺得熊巴山說的還真對,因為他審問的,是那個在會計班的日諜頭目,而這個日諜頭目,正是刺殺計劃的核心人物之一,上了扒皮和電刑兩道大刑之後,真是挺不住了,吐口開始交代。將另外兩個核心成員,也就是一起策劃的,此次事件的兩個頭目的線索說了出來。
這兩個頭目既然是核心,那就肯定知道的更多,說不定又能扯出幾個間諜組織。不過孫國鑫之前早有交代,安局的工作重心要偏轉到另一個方向,這種工作,再出現的話,暫時都交給情報處負責。也是為了穩定錢金勳這個剛三十歲冒頭,就當了實權處長的位子。
於是範克勤說道“我們最近一陣,有些其他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這個新情況,交給軍統情報處。”
熊巴山一怔,不過隨即點頭,道“是,一會我就派機要員,轉交情報處。”跟著起身說道“那行,處座,齊兄,你們忙,還有好幾個日諜分子還沒審理完呢。”
等熊巴山出去之後,範克勤看向了老齊,說道“什麼情況?”
老齊說道“那個神秘人是小日本後方派來的,雖然說出了不少東西,但現階段好像沒什麼大用,您看看。”
範克勤拿過口供看了看。終於知道了這小子的真名,叫高倉由貴。曾經擔任過偽滿洲國牡丹江省(歷史稱謂)日本領事館的武官,平時為人就非常低調,非常的宅,但是能力可是不低。尤其是槍法,那是超一流的水準。
他對射擊有著一種天賦,比如說颳大風的時候,只要他想,在扣動扳機前幾秒鐘,就彷彿能夠知道應該往那個方向偏移多少,才能擊中目標。是以他的這一手槍法在整個日本那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後來他的職位變動,被調到了齊齊哈爾,擔任警官培訓學校的教官。其實這是降職了,就是因為他為人太過於低調,除了上班以外,不和任何人打交道。結果他成為教官之後,反而得到了當時的校長,池田太郎的賞識。因為他的槍法實在是太好了。在教授學員射擊課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樣難度的射擊,在高倉由貴的演示下,那都跟玩一樣,幾乎每發必中。
而小日本的警官培訓學校,雖然說是培養滿洲國的警察,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是幾乎整個東北的這種學校,其實都是培養特務的。
後來校長池田太郎太過於欣賞高倉由貴,所以認為這樣的超級槍手絕不應該明珠蒙塵,所以推薦給了老朋友東北特高課的總長,淺野孝。
之後高倉由貴可謂終於得到了重視,也能發揮自己的特長了。先是匹馬單槍,貓在了山裡三天三夜,刺殺了抗聯的一名高階幹部,可謂一戰成名。之後他多數是在東北和華北地區活動,也曾經到過廣東地區一次,先後完成七次暗殺任務,卻從沒有失過手。所以目標,都是被他一槍斃命。被日本特高課總課長,土肥圓次郎暗中稱為帝國槍神。
老齊說道“這小子交代出的幾次刺殺,跟咱們內部檔案的幾個懸而未決的案子,完能夠對的上號啊。時間,地點,還有各種細節半點都不差,所以肯定是實話。在軍統局的內部,雖然不知道這個槍手是誰,但是也有內部的代號,叫金蟬,就是這個小子了。沒想到這次為了對付您,出動了他。”跟著一樂,又道“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對付您,這小子還不夠看。”
範克勤能夠抓住這小子,其實也很高興。但也只是高興一陣,因為說白了,什麼帝國槍神啊,超級射手啊。只是一個人罷了。而且小日本在這方面很中二,動不動就起個很牛b的名字。什麼帝國之花,帝國雙壁,海戰聖者之類的實在太多了。
但是範克勤反而更重視另一樣東西,高倉由貴曾經所在的牡丹江領事館。於是抬眼看著老齊,說道“老齊,你在去審他,尤其是圍繞牡丹江日本領事館的事情,要細之又細的打聽清楚,比如說構造啦,警衛措施,內部人員,距離最近的,可以支援過來的憲兵,或者警察力量在哪裡之類的。總之只要是他知道的,任何事情,任何細節,我都要知道。”
說到這裡,老齊明白範克勤什麼意思了,說道“處座放心,他已經開口了,相信很快就能把領事館的情況說清楚。”
範克勤點頭道“行,問清楚交給我。另外,這件事情你儘量一個人審訊。不過可以叫那個咱們新來的畫師徐世鵬跟著你,將他過往能夠接觸到的人,儘量都畫下來。”
老齊起身道“明白。”說罷,走出了範克勤的辦公室。
等他走後,範克勤再次拿出教材來,反覆觀看了一下,就是為了看看哪裡不足,能不能修改一下。
就這樣,大約三個小時後,老齊再次找了過來,將另一份口供交給了範克勤,說道“處座,您在看看。這小子原先太內向了,按照您的說法就是宅,非常宅!雖然能夠接觸到當時領事館內的所有人,但是基本也不怎麼打交道,名字職務都清楚,但是住在那,對方有什麼親人朋友在本地,誰跟誰關係好壞,什麼來歷,一概都不清楚。不過領事館內部的警衛措施,還有周邊一些的情況,他倒是一清二楚。”
說到這裡,老齊頓了頓,道“對了,處座,徐世鵬正在畫呢,雖然高倉這小子宅,但是記憶力不錯,一時半會應該畫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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