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擺了擺手,道“沒關係,不用了。不過你的這個警惕性,可以繼續保持,能夠想到這裡,還是非常好的。但我們現在卻不用這樣嚴密。萬事過猶不及啊,太嚴密了,本身也會讓人起疑的,尤其是筱田歲三,這小子的反常規行為……我想讓他繼續保持下去。這樣,你先讓手下的兄弟去上手段,明天一早就讓筱田歲三搬過去。但要多派幾個兄弟在周圍,監視住紅日街七十一號。再讓兩個身手好的,隨時跟著他。明天一早,我直接過去。”
老齊點頭道“明白,那我去安排了。”
範克勤看著老齊出門,自己也走出了辦公室,鎖好門後直接走出了安局。正巧,再樓下碰見了孫國鑫也剛走,兩個人聊了幾句這才各自分開回家。孫國鑫還叮囑他,儘量抽出些時間,去陪陪陸曉雅。範克勤自然是滿口答應。隨後問了下莊曉曼的情況。
要知道,莊曉曼可是自己調查處的秘書,秘書也分很多種,而她是最重要的那種秘書,性質跟顧惜君是一樣的,屬於機要秘書。那就是說,任何行動,或者機密檔案,對於莊曉曼來說,那都是不設防的,甚至可以隨意瀏覽的。這麼重要的職位,範克勤自然是要問一句。
孫國鑫告訴他,莊曉曼是烽火班出身,二十三歲的年紀看著不大,其實是一個老軍統了。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戴老闆成立的烽火班,進行各種特務技能的培訓,而後在上海還完成過,秘密刺殺日本憲兵中佐的任務,當時在火車上激戰,可謂險死還生,終於逃了出來,但是同時,她的影像資料,也被日本人所掌握。因為她當時是潛伏特工,在日本領事館工作,這一動手,自然就被日本人通緝。
所以轉到了後方工作,她的業務水平,可不是都表現在行動上的,各種內業水平也很高超,又立下過功勞。前一陣子安局成立,選人時,孫國鑫詳細的看過她的資料,覺得還是很可靠的,是以直接調了她過來,成為了調查處的機要秘書。而且還升了半級,同時任安局秘書處的秘書組組長。
聽了聽之後,範克勤也不介意,只要肯定對方不是日諜分子就行,而且孫國鑫說出的資料來看,莊曉曼幾乎不可能是日諜,因為她從來沒有失蹤過,以前的行動,也有不少人能夠給她證明,所以範克勤還是比放心的。
等他到家的時候,已經都一點了,於是立刻燒水開始泡澡,享受了一杯紅酒之後,開始刷牙昏睡。
第二天他依舊起的比較早,再次洗漱一番,換了套黑色的西裝,和英式的黑呢子大衣,開車來到不遠的包子鋪,喝了一碗粥,就著免費提供的小鹹菜,吃了八個包子,付錢後,快速的來到了紅日大街的安屋。
這個安屋也不算大,一共只有二十多平米的樣子,一個臥室,差不多就佔了十五平,好在有個獨立的廁所,以及小廚房。傢俱倒是挺,床,桌椅,電話,收音機,一看就沒怎麼用過,都是新的。
等範克勤一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三名安局的特工,在裡面了。筱田歲三也換了身衣服,黑色的棉衣褲,面容也整潔了不少,鬍子也明顯是剛剛刮過。
此時這小子坐在床上,就著一葷一素的菜餚,吃著一張烙餅。見範克勤進來這小子依舊非常欠揍的露出一絲冷笑,也不理會,自顧自的吃著。
範克勤也不介意,直接坐在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轉頭問道“你們組長沒過來?”
“剛剛來了電話。”其中一名特工答道“說是一會就到。”
範克勤點了點頭,抽出香菸,發給了三名特工,自己也叼了一根,慢慢的抽著。不過沒等把老齊等來呢,熊巴山卻到了。
一進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應該是有好事。範克勤指了指旁邊隔著一張木質茶几的椅子,道“你怎麼來了?碰見好事了?”
“處座。”熊巴山笑道“昨晚,我帶著兄弟們,按照您的命令去辦事,已經將李德利抓回來了。另外的安三水,也已經派了兄弟,時刻盯著,該上的手段都上了。”
“很好。”範克勤道“過程順利?”
“順利。”熊巴山說道“我們到的時候,先前後將他家堵住,沒驚動這小子,然後敲開了他左右鄰居的家,證實李德利就在家裡,然後卑職讓手下的一個兄弟,將他家的門小心的撬開,直接衝進去了。那時候這小子還在睡覺呢,本來想反抗,但是咱們有心算無心,直接被摁住了。”
說到這裡,熊巴山頓了頓,又道“處座,跟著卑職連夜審了這小子,發現李德利確實是安三水的聯絡員,而且他還跟另外一個人聯絡過,和為貴茶莊的老闆,也是一名日諜分子,所以卑職過來,想請示您,是不是這個和為貴茶莊,咱們安局也直接給他端了。”
範克勤聽著熊巴山的敘述時,眼睛雖然看著對方,但卻用側面的眼角餘光,一直在觀察著筱田歲三的舉動。發現後者,在熊巴山說道和為貴茶莊時,在瞬間露出了一些沉思和茫然。然後又恢復了那個欠揍樣,繼續開始吃著大餅。
範克勤道“不抓。”他直接定下了基調,跟著又道“監視起來,放長線釣大魚。”
熊巴山一臉不解,不由的擔心道“處座,咱們可是抓了李德利的,這肯定會驚了對方啊。如果不抓緊,萬一再被對方跑了……”
範克勤擺了擺手,道“有你盯著,和為貴茶莊的人跑不了,這樣,我讓外勤總隊在支援你十個人,夠了吧。”
熊巴山雖然還是有點不明白,但是見範克勤說的如此肯定,也只好挺身領命。接下來,範克勤也不避諱誰了,直接抄起屋裡的電話,就給安局外勤總隊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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