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特工當即點頭,道“絕對沒有,卑職可以保證。”
老齊皺著眉頭,看著範克勤道“沒聽見的話,處座,可能那時候屋內還沒人。要不然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吧,處座,您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範克勤起身用帶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捏著那個小片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提取袋有嗎?”
提取袋是這個年代的叫法,後世叫證物袋,塑膠的那種。而現在是紙質的,叫法雖然不同,但意思是一樣的。
一眾安局的調查特工,基本都是執行監視任務的,誰也沒帶。最後還是在樓下,在童飛帶隊支援過來的一名特工手上,才找來了一個。而且童飛也直接來到了樓上,將提取帶親自交給了範克勤。
後者接過後,輕輕的將小片片這玩意裝在了提取袋裡,而後說道“這人是被人在後腦打了一槍不假,沒聽見聲音,也不假。但死亡的方式卻有點意思,是行刑式的槍擊。”
“行刑式?”老齊和童飛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了出來。而後相互對視了一眼,老齊在說完之後好像有點明白了,但童飛剛剛來,還沒來得及細看,所以問道“處座,你說這是小日本在處決金玉郎這小子?”
範克勤擺了擺手,表示不是那意思,然後用手點指著屍體,道“後腦靠上的位置開的槍。而子彈雖然在腦袋中翻滾,雖然不會成為完的直線,但也不會出現南轅北轍的情況。你們看,射入點在後腦靠上,射出點則是口鼻之間,除非這個槍手個子極高,至少要二米到二米一左右,才能用近乎於四十五度的射擊角度,打出這個效果。但這種個子實在是太少見了,根本不用我們考慮,那也就是說,金玉郎當時是跪在地上,或者是跪坐在地上,槍手在他身後站著,抵近射擊,從而造成的這種傷勢。這是不是像,行刑式的槍決啊?所以我才說,這小子是行刑式的死法。”
聽範克勤這麼一說,老齊和童飛都是老手,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老齊贊同道“是了,不會錯的。就算是金玉郎蹲著,也不可能在他死後成完趴下的姿態。所以必然是行刑式的擊殺。”
童飛點頭,笑道“又跟處座學了一招。”跟著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小子是慫了嗎?看見槍手後,直接就跪下了?這要是放在我身上,怎麼著也得反抗一下吧?”然後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續道“這不像是有什麼反抗的樣子啊。那就是說,之前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啊。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這樣慫。”
範克勤說道“嗯,那就要看當時是個什麼心態了,是羞愧,慚愧,甘願謝罪?還是單純的像你說的那樣,看見槍手後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對手,跪地求饒?這都有可能!然後槍手,根本沒給他機會,一、兩步就到了他的身後,毫不猶豫的手起一槍將他打死。不過這樣的話,槍聲發悶怎麼解釋?只要金玉郎看見了槍上有消音裝置,無論是專業的消音器還是自己用厚布纏繞而成,他就一定知道對方必然是來殺自己的。這樣的話,還是不反抗嗎?”
他雖然是疑問句,但更像是自問。老齊再旁說道“處座,我還有個想法,我說一說,您幫我分析分析。”
範克勤轉頭,看向他,說道“嗯,你說。”
老齊說道“您看哈,如果這個槍手,身手非常高強,瞬間……怎麼說呢,摸到他的背後,用手臂一勒一壓。或者乾脆在後面來個電炮,將他打跪在地上了呢?然後一槍……不對,有這個功夫,早就一槍幹掉他了,用不著這麼麻煩。”說到後來,他又自己否定了這個說法。
範克勤擺了擺手,道“先不用想了,一時半會弄不清楚。”說著,再次看向了之前那名特工,問道“你剛剛給我介紹情況的時候,跟我說你在聽見槍響之後,立刻通報了你們齊組長,並且在過來抓人之前,一直從視窗看著樓下的單元門,發現並且沒有人出去。”
這名特工立刻點頭,道“對,這段時間很短,而且確實沒有人出去。”
範克勤道“那會不會是你再打電話的這段時間,沒看到那個人,已經迅速逃走了,有這種可能嗎?”
“不會的,處座。”這名特工依舊很是肯定,說道“卑職是抱著電話,電話線較長,所以是直接來到了窗戶邊上打的電話。視線沒有離開過單元門的位置。”
“嗯。”範克勤跟著看向現場窗戶的位置,邁步走了過去,看了看插銷,發現右邊的窗戶,是從裡面插好的,但是左側的窗戶,是虛掩著的。這一發現使得範克勤彎腰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窗臺。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這是必然的結果,所以很快的,範克勤就在窗臺上發現了蹬踏的痕跡,說道“平底鞋!沒有什麼花紋啊,這是早就有準備。”
跟著伸手拉著窗戶的把手,輕輕的將窗戶拉開,在外側的窗臺也同樣發現了踩踏的痕跡。範克勤將頭探出去,在附近的牆面上也看了看,跟著收回身子,轉頭看向了童飛,道“叫你的人去這個公寓後面牆看看,我好像看見了底下牆面有腳印。”
之所以是好像,並沒有肯定。那是因為範克勤不可能把身子探出太多,否則容易讓自己的身子蹭在窗臺上,造成破壞印跡現場。而且再加上天黑,雖然是白色牆面,距離雖不遠,但依舊不能確定下面牆面上的痕跡,究竟是不是鞋印。
童飛聽罷,轉身直接吩咐手下的特工去了,範克勤看著老齊,說道“初步判斷,槍手應該較瘦,身手靈活,果斷。而且是早就計劃好了撤離線路,有預謀的,有準備的來,而後開槍後,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按照計劃的逃離路線,也就是後窗逃走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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