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範克勤回答,孫國鑫卻點了點頭,道:“嗯,很有可能。看看他得到的情報是什麼?保密級別這麼高的資訊,只有上層才能知道。而這個日諜是打入我們內部的高層人士,那他的保密手段,也肯定很高階。所以他與發報小組分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廖世傑道:“那就等等看吧,希望能夠撈上來幾條大魚。我感覺你們倆的推測還是合理的。所以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打掉他的發報小組,他也會變得孤立無援,風箏斷線。最起碼在一段時間內,他會完失去作用。”
孫國鑫點頭,道:“世傑兄說的不錯。”
其實這次行動裡面另有深意,最起碼孫國鑫感覺到了戴老闆親自指揮這次的行動,絕不是那麼簡單。肯定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在裡面,畢竟戴雨農的能力,可不會單單只是打掉點發報小組的水準。
三個人邊吃邊聊,等到吃完了飯。抽了根菸,餐廳的電話響了起來,一個在吧檯後面站著的服務員剛要接,範克勤安排在旁邊的一名特工,立刻擺手制止了他,然後這名特工自己伸手拿起了電話,道:“喂?迪爾西餐廳。”
電話另一頭說道:“九組鄒超群。範長官在嗎?”
“在。”這名特工說道:“稍等。”說著,將聽筒放在了吧檯上,走到了範克勤的身邊,道:“九組有情況。想找您彙報。”
範克勤點了點頭,起身來到了吧檯邊,拿起聽筒道:“我是範克勤。”
鄒超群道:“範長官,我們在輝映旅店的一零六房間,發現了一個天線,看起來很像是發報機用的,但是我們沒找到其餘的部分,只有一個天線。”
範克勤道:“屋內什麼人?”
鄒超群說道:“沒人。”
範克勤道:“輝映旅社其餘的地方搜完了嗎?”
鄒超群道:“搜完了,就發現這個天線最可疑。”
範克勤道:“店老闆呢?怎麼解釋的?”
鄒超群道:“他說他也不知道。”
範克勤再問道:“不知道?他在旁邊吧,問問他,輝映旅店幹多長時間了?”
他問完之後另一頭沉默了一段時間,顯然是在詢問,而後聲音傳來,道:“差兩個月兩年。”
範克勤考慮了一下,說道:“把酒店相關所有人員帶回,之後詳細查一查他們的底。另外叫一名兄弟把天線送回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範克勤走了回來,孫國鑫問道:“什麼情況?”
範克勤將剛剛的情況敘述一便,然後道:“天線,而且樣子很像是發報機的天線,除了收音機以外,只有發報機上有天線了,而且收音機上的天線不是簡單拆卸的。我已經讓人送回來了。”
大約也就不到十分鐘,一名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特工從外面走了進來,將他手上拿的一個銀色的金屬天線,放在了範克勤幾個人的桌上。說道:“人已經正在帶回總部的途中,這是兄弟們發現的可疑物品。”
範克勤轉頭說道:“行,繼續按計劃搜尋。”
這名特工點了下頭,直接轉身出去了。對面的孫國鑫拿起天線,在眼前觀察了起來。只見這個天線,上面是一圈一圈,好似蜘蛛網狀的形態,連著一根細細的金屬棍,而且是那種能夠伸縮的。
孫國鑫看的很是仔細,從頭看到尾後,指了指插口那頭,說道:“氧化反應,很長時間沒用過了。”跟著他又指了指天線的金屬棍部分,道:“看看,上面斑斑點點的,還有幾段很髒,日本人會對他們的裝置如此的不愛惜嗎?看樣子,最起碼幾個月沒用過了,被拋棄的可能性很大。”
廖世傑道:“不奇怪,本地的日諜分子還少嗎?跟著大溜進來,住在了輝映旅店裡,碰見了什麼事情,直接拆卸了發報機,卻將天線藏在房間中了。”
範克勤道:“又或者,裝置損壞,輝映旅店的一零六房間是他們的物品轉運站,這個天線就是要轉運的物品,但接裝置的人處於某種原因沒有來。”跟著轉頭看向了孫國鑫,道:“處座,可能性太多了些。”
孫國鑫道:“是啊,不過這個天線無論是怎麼回事,卻和今天的任務是無關的。可以這麼判斷嗎?”
範克勤點頭道:“可以。兄弟們發現的這個東西,卑職也偏向於很長時間沒用過了,最起碼幾個月。而我們要找的人,或者說是間諜電臺,昨夜還用過。”
孫國鑫推了推這個天線,道:“那就等著吧,現在著急也沒用。”
自從剛剛來了一通電話之後,範克勤幾乎是每隔幾分鐘就會接一個電話,而且電話裡各種各樣的怪事都有。
像什麼家裡有個瘋子,男的,或者女的生活不檢點。自稱是政府官員不讓搜的,還有勾引搜查人員的,各種各樣的,簡直是用一天時間經歷了人生百態。
而範克勤就一個策略:“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搜出來!”當然,他沒這麼說,不過他性格上太嚴謹,幾乎每次都會將一件事情做到極致,生活不檢點?抓回去,先審著,審訊人員不夠也沒關係,直接從情報處將自己的外勤調到總部去參與審訊。誰知道你生活不檢點是不是為了掩飾什麼?
瘋子?我知道你是不是在裝瘋賣傻?帶回去審著,同時詢問左鄰右舍從什麼時候瘋的?怎麼瘋的,只要有問題那就別想出來了。
每次在電話中處理完一件事,他就將事情彙報給孫國鑫,孫國鑫也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過問。
有事情忙的時候,時間就過得非常快。不知不覺到了晚上七點來鍾,電話再次響起,範克勤早就弄了把椅子專門在這裡等訊息。伸手接起後聽了聽,登時感覺有點非同尋常。而後說道:“這個人,就地審訊!他的房子裡給我仔細再仔細的搜尋,任何小東西,哪怕是菸灰,也值得注意。我一會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