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勳續道:“她現在是渡邊十兵衛的手下,現任特一課的課長。上海站傳回的訊息說,小日本要成立一個特工總部,負責人可能也是她。”
範克勤想了想,繼續說道:“嗯,按照我的標準,她和渡邊十兵衛一樣,好殺,不好逃。”
錢金勳道:“有什麼想法嗎?”
範克勤看了他一眼,道:“還是那個說法,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躲過一顆暗殺者的子彈。關鍵是如何身而退。不是還有一個咱們內部要幹掉的一個人嗎?是誰?”
錢金勳道:“杜立秋,七十師參謀長。”
範克勤問道:“他有什麼問題?”
錢金勳冷冷的說道:“他想碰咱們的公司。處座對他相當不滿,我曾經給他打了電話,這傢伙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範克勤皺眉凝思了一陣,道:“他能碰的著嗎?”
錢金勳單間答道:“咱們的渠道有一段路,需要經過七十師。”
範克勤繼續問道:“沒法繞開?”
錢金勳抽了口煙,道:“能,但是代價很大,風險更大。”
範克勤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比如說從a點到點,就必須得經過b點,但繞開的話,不但路途長,時間,人力,運輸損耗,這些都會加重。而且最主要的,就是要承擔一些未知的風險。
範克勤卻繼續問道:“花錢擺不平?”
錢金勳撇嘴道:“貪得無厭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錢擺平呢。”
“嗯。”範克勤道:“那他確實該死。人呢?”
錢金勳道:“還在七十師駐地,應該是常德附近。”
範克勤略一思考,道:“身在軍營,可是不好動手啊,叫他過來談判,騙他來重慶。”
錢金勳皺眉道:“騙他過來?那他死後,調查的人豈不是知道是咱們叫他的嗎?”
範克勤也點燃了一支菸,說道:“應該不會,畢竟聊得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他能滿世界說嗎?另外他只要跟別人說了,他不會不知道分一杯羹的道理吧,那麼貪得無厭的人,就更不可能跟旁人講了。”
錢金勳嘶的吸了口涼氣,道:“有道理啊,咱們只要想辦法通知這小子,讓他過來。就說處座想當面跟他談談,並且有答應他一些條件的意思。然後在告訴他,不能跟別人透露什麼風聲,要不然旁人知道了,這個損失就太大了,到最後大家都沒得玩。這樣一來,他守口如瓶的機率將會無限升高。”
“對。”範克勤道:“只要他自己找一個什麼藉口來,不牽扯到咱們就可以了,他一來,那就別想回去了。”
錢金勳點了點頭,道:“行,我現在去一趟安局,找處座彙報一下。你等我訊息。”說著,站起了身子就要出門。
範克勤也起身,道:“我跟你一塊過去吧,正好有情況的話,還能一起商量一下。”
錢金勳點頭道:“也行。”
範克勤道:“那你等會,我通知趙洪亮和馬超群一聲,讓他們有事直接給安局打電話。”說著抄起電話給外勤撥了過去,如此這般吩咐一遍。而後同樣的給行動科打了一遍,放下電話,對錢金勳說道:“走吧。”
二人出了門,開車直接往安局駛去。話說這還是範克勤第一次過來,而安局設立在中山大街三零七號,距離本地政府等等部門還是很近的,沒有什麼院子,直接就是個沿街的灰色三層樓,不過樓下卻明顯有很多崗哨。
車子停下之後,錢金勳應該是來過多次,因為他跟很多人都認識,這些人跟錢金勳打招呼的時候也稱呼他為錢處長。範克知道,對方可還兼著安局總務處的處長呢。別看是後勤部門,但卻掌握整個安局的財政大權。
一路來到了三樓,依舊是最裡面的一個辦公室門口,就看顧惜君這個大美女,正坐在秘書檯後面,顯然,孫國鑫不需要第二個秘書。
進入了辦公室裡面,就看孫國鑫明顯很忙,屋裡面還有另外三個人。就聽孫國鑫說道:“行,這些人到了之後,先分配到各部門,總隊大辦公室抓緊先弄出來,要不然人到了,在哪辦公啊。訓練室也是一樣。”
這三個人打了個立正,異口同聲道:“是!”
孫國鑫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下去抓緊辦。”
三個人轉身往外面走去,見了錢金勳之後也都很是客氣,紛紛打了個招呼,這才出門。孫國鑫朝著錢金勳和範克勤二人招了招手,道:“效率還是有點低啊,你們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吧,有些科室的辦公室剛剛拉起來。”
錢金勳笑道:“這剛多長時間啊?三天?還是四天吶?就已經被處座籌備了大半,這已經很快了。”
孫國鑫卻搖了搖頭,道:“還是有點慢了,戴老闆幾乎每天都來一通電話詢問一次。行了,先不說這事,你們找我是處裡出了情況?坐下說。”
錢金勳和範克勤坐在了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錢金勳答道:“沒有,處裡一切有條不紊,不過總部的密殺令在今早下來了,有幾個目標,難度不低啊,我打算讓克勤權負責。正好,杜立秋也一勺燴了。”說著,當下把剛剛和範克勤商量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孫國鑫聽罷,道:“克勤是行家,這個方法我看還是可行的。”
範克勤說道:“就是不知道杜立秋會不會信了。他的警惕心如果很高,未必會來。”
“沒關係。”孫國鑫沉聲道:“我親自給他打電話,用強硬的口氣,但實際上卻和他談他的幾個條件。他會怎麼認為啊?”
範克勤沉吟了片刻,說道:“他大半會認為處座已經外強中乾,沒有想出應對的辦法,畢竟他的地理位置太好,我們不經過都不行。於是只能嚇唬他,爭取減少一些損失,但其中卻跟他談了他曾經提出的條件,他就更會以為,只要自己穩住,您最終只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