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重境界?沒人知道,那是傳說,千機詭演想從我這看到第四重境界恐怕要失望了,雖然我也想努力修煉,一旦達到第四重弄死他,也弄死你。”
陸隱無語:“咱倆聊得挺投緣的,幹嘛弄死我?”
長天沉聲道:“我覺得你還挺順眼,雖然是敵人,如果沒被賦予骨語,哪怕厭惡人類文明,起碼不會與我們為敵,宇宙中人類生存不易,能活一個是一個,可惜,你已經死了。”
“那還跟我聊那麼多?”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無所謂。”
…
“其實我挺佩服第九壁壘的,長屠前輩說第九壁壘的人一個比一個正直,一個比一個在乎文明,是九壘中老好人。”
…
“鎮器濁寶?我知道,但不說,這就比較重要了,你換千機詭演來問,我罵死他。”
陸隱聳肩,回望,千機詭演轉身就走。
“對了,你說了大部分九壘,那第一壁壘是什麼情況?”
長天抬眼,盯著陸隱,透過水流,陸隱的骷髏臉在扭曲:“我說過大部分九壘了嗎?不過才說了幾個,你很好奇第一壁壘?”
陸隱點頭:“非常好奇。”
長天收回目光:“不知道。”
陸隱嘆息:“閒聊嘛,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不重要的那種。”
至今為止,他沒有得到任何關於第一壁壘人,事,物的資訊,光知道第一壁壘鎮器濁寶為一字數,可這一字數是什麼沒人告訴他,第一壁壘擅長什麼,壘主是誰,發生過什麼,對決的文明又是哪一個,竟然完全不知道。
能成為第一壁壘,本就代表其重要性,或許是九壘中的第一個,他當然想了解。
長天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陸隱搖頭:“不說就算了。”
長天再次看向他:“你去問千機詭演,它肯定知道一些,然後來告訴我,就當是回報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事。”
陸隱驚訝:“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關於第一壁壘,族內沒有任何記載,前輩們也沒說。”長天道。
陸隱不問了,不管長天是不是騙他,既然不說也沒辦法。
又是數十年過去,期間,長天把他知道的關於九壘時期的一些往事幾乎都說了,讓陸隱對九壘有了更多瞭解,當然,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長天知道的都是透過前輩述說,對於前輩來說,那些是故事,是回憶。
“你可知道九壘戰神?”陸隱問。
長天沉默片刻:“知道,一人一馬獨戰一方,無敵方寸,被稱戰神。”
“他的馬叫歲月神駒,如今就在死亡宇宙,被賦予骨語。”
長天身體一震,目光銳利,帶著滔天殺機:“跟你一樣?”
陸隱搖頭:“與我不同,歲月神駒永遠倒過來,除了戰神磐,沒有生物可以騎在它背上,它讓自己,永不翻身。”
長天握緊雙拳,看向星穹,永不翻身?
過去多久了?
自九壘滅亡,磐戰死,那是悠久的無盡歲月,歲月神駒竟始終倒過來,永不翻身嗎?
他可以體會到歲月神駒的高傲與對磐的忠誠。
“為什麼
告訴我?”長天聲音嘶啞了。
陸隱看著河面盪漾的波紋,一條魚遊過,調皮的用尾巴甩了甩河水,緊接著另一條魚從遠處游出,朝著它而去,一前一後掠過長天。
在他眼前遊過。
“你告訴我那麼多,總得回個禮。”陸隱平靜道。
長天不再說話。
“對了,還有一個,你可聽過神劍師?”
“第八壁壘壘主。”
“神劍師有一塊試劍石,也在死亡宇宙,無數年下來,死亡宇宙都想以其試劍,卻做不到,會被攻擊,唯有一種生物可以試劍,那就是人類白骨。”陸隱緩緩開口:“試劍石會對任何死亡宇宙生物出手,唯獨不攻擊人類白骨,挺有趣的,不是嗎?”
長天閉起眼睛,再也沒有說話。
這一沉默又是個數十年過去。
數十年後,陸隱找他說話,他還是沉默。
百年後,再次找他,他再也沒開過口。
千機詭演來了,研究天眼,哪怕痛到極致他也沒有再發出半聲慘叫。
直至兩百年後,死亡大挪移再現,長天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千機詭演責怪陸隱說了不該說的。
陸隱直言:“不說這些,他永遠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廢話,只有讓他認清現實才行,歲月神駒與試劍石就是例子,再怎麼反抗都無用。”
千機詭演沒與陸隱爭辯,而是帶著他進入死亡大挪移內。
再次進入死亡大挪移內,陸隱第一句話就是:“黑仙獄骨不會再偷襲我吧。”
千機詭演一甩手:“它敢。”
死亡大挪移出現,意味著歲月長河支流蒐集齊了。
千機詭演讓陸隱就地吸收死寂力量,補充好了再說。
陸隱也不客氣,天星功運轉,吸收死寂力量。
去不可知之前,他藉助千機詭演將死寂力量補充好了,消耗的就是與蝶祖的大戰,其實消耗並不多。
千機詭演是看清他目前死寂力量的儲存上限,所以不給他吸收,沒必要。
陸隱要補充完很快。
當他死寂力量補充完後,在千機詭演帶領下,藉助死亡大挪移穿梭方寸之距,最終來到一片陌生的星空,並非死亡大挪移某個終點,就是在中途下了。
他們到達的時候,戾落塵衰已經來到。
陸隱第一次看到戾落塵衰。
那就是個包裹於純黑色氣流內的生物,與死亡宇宙生物類似,畢竟是死亡宇宙歲月長河擺渡人,很多擺渡人與宇宙生物相似。
而戾落塵衰周邊佈置了原籙材料,讓它氣息完全收斂。
距離戾落塵衰不算太遙遠之外,有近百個生物,大部分是白骨生物,也有血肉生物以及純黑色生物,那些生物修為都差不多,渡苦厄層次。
不算高,也不算低。
戾落塵衰周圍有三個高手,分站三角,正是試劍石,一個純黑色生物,一個白骨表面透著血紅的生物,這三個高手都是永恒生命,看架勢很可能都是之前參與過爭奪深淵之位的強者。
那個白骨表面透著血紅的生物很可能敗於試劍石,以至於沒走到最後。
不過不像大金翼那麼倒黴被自己宰了。
千機詭演指著戾落塵衰四個角落最後一個位置:“你站那。”
陸隱不解:“不跟著你?”
“不用。”千機詭演回覆。
陸隱點點頭,走到最後一個角落。
如此,戾落塵衰四個角落站著四位高手,那更遠處近百個生物應該是釋放百條歲月長河支流的。
捕獲歲月長河支流的不是它們,它們只負責放出。
千機詭演等了一會,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死亡大挪移內跳出,赫然是蛤蟆老六。
如今已經是深淵了。
看到千機詭演,蛤蟆老六咧嘴一笑算是打招呼。
千機詭演抬手打了個響指。
蛤蟆老六懵了,掃視周邊,目光定格在陸隱身上。
陸隱默默看向它:“你今天穿的很隆重,這是你身為深淵第一次登場,別給我丟臉,笑不露齒。”
“把武器擦亮些,別到時候戾落塵衰沒死,你就被打死了。”
“這可不是玩。”
蛤蟆老六看了看陸隱,又看了看千機詭演,最後又看向陸隱:“小子,你玩我呢,它就打了個響指,說話也不可能說那麼多。”
陸隱淡淡道:“不是它說的,是我說的。”
蛤蟆老六齜牙:“你也配說我?小心宰了你。”
陸隱轉頭看向試劍石。
蛤蟆老六也看向試劍石,頓時牙疼。
怎麼這塊破石頭也在?
這玩意分得清敵我嗎?
引子被引來註定是一場大戰,畢竟敢算計戾落塵衰,絕對不弱。
死亡宇宙可是嚴陣以待。
千機詭演又打了個響指。
陸隱心中一動,盯向蛤蟆老六:“這邊交給你了。”
蛤蟆老六惡狠狠瞪著陸隱:“誰說的?”
陸隱指向千機詭演。
蛤蟆老六看去。
千機詭演很認真的點點頭。
蛤蟆老六吐出口氣,鋼叉抗肩上:“明白了。”
千機詭演一躍登上死亡大挪移,也不知去哪了。
必然與呵呵老傢伙有關。
也不知道死亡宇宙透過什麼辦法把呵呵老傢伙引來。
這引來的可就不是一個呵呵老傢伙了,而是整個不可知。
大戰,一觸即發。
“小子,達到自身潛力極限的感覺如何?”蛤蟆老六過來,打量著陸隱。
陸隱聳肩:“就那樣。”
蛤蟆老六盯著陸隱看了看,目光又掃過另外三個方向:“滋滋,都不是好惹的,死亡宇宙還真捨得下血本,一旦這邊死絕了,到時候爭奪深淵之位的高手都沒有。”
戾落塵衰聲音傳出:“別說話,引子很麻煩。”
蛤蟆老六冷笑:“看我不插死它。”
陸隱目光平靜,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遠方,那百道身影似得到命令,同時釋放歲月長河支流。
這是極其壯觀的一幕,百條歲月長河支流同時沖天而起,就是不知道這些歲月長河支流擺渡人如何了。
灰色瀰漫星空,如同霧氣降臨,要覆蓋整個方寸之距,眨眼將陸隱他們都覆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