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方燦指了指自己。
“當然，如果你真的從沒練過武的話。”
李豐天用看一塊璞玉的目光打量著方燦。
剛才方燦的戰鬥過程他看了大半，能在以一敵五的情況下徒手無傷揍倒五個持械男子，簡直就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練武？單純的健身算嗎？”方燦抬手擠了擠自己的肱二頭肌。
為了保持身材，他每天都會進行一定量的無氧運動以讓體脂保持在一定的水平。
但這舉動立刻引起了李豐天的嗤笑。
力不能扛鼎，手不能碎顱，這種身體水平，連他幫派當中練上一年半載的小混混都比不上。
“我的意思是，你的那些動作恰到好處，不管是發力的時機還是節奏，這和你的身體不太匹配。”李豐天說道。
他就差沒說這操作不太像你這個細狗能打出來的’
“招式？”方燦理所當然道：“技巧這種東西不是一看就會嗎，就好像鳥天生會飛，蘋果成熟後會落地一樣簡單。”
‘呵，好大的口氣。’李豐天樂了，心中一時起了愛才之心。
忽的，毫無徵兆，他的右拳好似重炮般打出，向方燦的腦門砸來。
他想要考教一番，看看方燦是否有自己說的那麼天才。
四周猶如凝固的水面，李豐天的拳頭快到讓空氣形成厚重的阻力。
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足以將整個拳頭都陷入鋼面。
若是打實，方燦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但在下一刻，他的拳穩穩地停在方燦額頭前，拳風掃蕩將方燦的額前碎髮向後倒揚。
李豐天看著面前不動如山，連眼睛都沒有眨巴一下的少年，不由問道：“小子你怎麼不躲？”
方燦冷靜地說道：“因為你不會殺我。”
李豐天不明白這小子的腦回路，真就躲都不躲：“你哪來的勇氣，真覺得我不會殺你？”
“因為我是天才！”
方燦理所當然道：“你顯然對我起了愛才之心，不會這麼隨便將我殺死。”
說完，方燦甚至不再理會對方，轉過身開始扒拉起被他打倒的五個混混身上的物品，順便再換上這些人的服飾。
看著好像在家一樣悠閒撿裝備的小子，李豐天不禁笑了。
隨著嘴角下意識擠出一絲笑意，他心裡覺得這傢伙果然是個混幫派的料。
就是年齡有些大了，錯過練武最佳時限。
從十八九歲才開始練武的話，等培養到適合砍人的年紀，起碼也得25往上。
一旁的方燦當然沒有李豐天想的那樣大心臟，只是透過李豐天身上的微表情和行為大致判斷出這傢伙的想法。
至於說他一個高中生微表情是從哪裡學來的？
當然是看電視劇啊，總不可能是夏威夷吧。
現在的方燦依舊處於buff增益狀態，大腦猶如電腦般運轉，以前的一切知識都可以在腦中隨意呼叫。
雖然因為沒有深入瞭解，方燦對於表情管理方面的知識瞭解略微非常粗淺，但這些技巧用在這些古代土著身上剛剛好。
這傢伙一看就不好惹，僅僅憑藉剛才那看不到蹤影的一拳，在方燦的判斷當中不遜於前世「縣」級的超能力者。
這種級別的傢伙，對於方燦這種只有潛力沒有實力的細狗，根本不屑掩藏想法，可以輕鬆捕捉到。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身上的否極泰來能力並沒有徹底激發，顯然這傢伙並沒有殺意。
‘這傢伙說練武，難道說在這個世界上，像練武一樣透過特定的方法進行重複性身體鍛鍊就可以達到穿越前超能力者級別的破壞力？’
翻找物品的方燦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一些，對於那種可能性帶著一絲嚮往。
畢竟穿越前那些超能力的覺醒全靠運氣，想要隨機到什麼超能力也完全不可琢磨。
本來以他的超能力，可以直接去掛靠換個「知府」級別的職位噹噹，這樣還能有相當程度的社會地位。
但因為他這個能力不可控，所以他才一直抑制自己裝個普通人。
而現在一個機會告訴他，這個世界是可以透過訓練來達到超人的程度，這擱誰身上不迷糊？
如此想著，方燦已經將這些人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搜刮出來。
也就幾塊類似銅板樣式的貨幣，畢竟是社會底層，沒有太多值錢的東西。
方燦從五人身上挑出較為乾淨的一套穿在身上，懷裡抱著換下來的睡衣看向李豐天道：“好了，我們走吧。”
“去哪？”李豐天明顯一愣。
“去你口中的虎煞門啊，不然去哪？”
看著方燦自來熟的樣子，李豐天莫名覺得這傢伙頗讓自己歡喜，不由哈哈笑道：
“你小子，好好好，跟我來就是，以後你就是我虎煞門弟子。”
“那這些人要不要處理一下？防止他們報官？”
方燦指著一地昏迷的混混，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
他剛才就在想要不要把這幾人來個斬草除根來著，但他不是長沙人，所以還在猶豫。
本來都想拋硬幣決定的，結果先遇到李豐天了。
李豐天自傲道：
“果然是外地來的小子，像這種腌臢貨色不用管，你現在已經是虎煞門的人，在陽穀縣這塊地，沒有官府敢進虎煞門來要人。”
說話間，他頭也不回地當先往巷子外走去，看著對方的背影，方燦旋即加快腳步跟上。
陰冷小巷外，清晨溫暖的陽光撒在兩人臉上，方燦雙眼微微眯起，享受著來到異界後的首次日光浴。
隨著危機的徹底解除，他身上否極泰來效果徹底消散，留下的只有肌肉充分利用後的痠痛感。
“小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有你來自哪裡？我們虎煞門不養吃閒飯的，你都能幹什麼？”
巷子外，李豐天側頭打量著方燦的短髮，詢問道。
他覺得應該是這兵荒馬亂下哪裡還俗的小和尚。
至於說這一身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衣服，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聽到自己所在公司的經理級別人物要線下面試自己，方燦旋即回過神來自薦道：
“我叫方燦，少時嗜學，寒窗苦讀十餘載，經過數十位名師指導，每日至少四個時辰的苦讀，觀閱書籍涉獵甚廣。”
“每日讀書四個時辰？”
聽到這，李豐天不由停下腳步面色詫異，這年頭能讀書的家境都不錯。
能夠脫產讀書，這要是真的，至少也是名門子弟了，那究竟是怎麼混成這副樣子的？
想到這，李豐天略帶懷疑道：“你讀的什麼書？做的什麼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