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被他嚇得不輕:“傅總,夫人不是去三亞旅遊了嗎?”
傅寒洲這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是啊,唐星在三亞,她在三亞……”
傅寒洲顫顫巍巍上樓,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傭人看了直搖頭。
第二天一早,傅寒洲聽到樓下有神神叨叨的聲音。
他頭疼下樓,本來昨晚做噩夢睡不好,現在一大早又被吵的心情煩躁。
“怎麼回事?樓下怎麼這麼吵?”
傭人嚇得趕緊稟報。
“是蘇小姐,她說她昨晚夢到夫人變成厲鬼來向她索命,怕驚擾肚子裡的胎氣,一大早就請高僧做法驅邪避鬼!”
傅寒洲眉頭一皺。
看來蘇婉月跟他做了一樣的夢。
“寒洲哥哥,你起來了!”
蘇婉月看見他,就迎了上來,笑盈盈地摟著他胳膊依偎在他懷裡。
傭人們一個個飛快低下頭,生怕看見不該看的。
傅寒洲看到樓梯上掛著跟我的結婚照。
一個笑顏如花,一個冰冷嚴肅。
身形一愣!
我自嘲一笑,那時我就應該看出來,他不愛我,是我自欺欺人。
“這是傅宅,婉月你我在婚房裡摟摟抱抱不合適。”
傅寒洲眼底閃過一抹抗拒,掙脫蘇婉月。
蘇婉月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底落寞。
“寒洲哥哥,你可是在我怪我不該跟你親近?”說著,蘇婉月突然捂著嘴哭了起來:“昨晚唐星姐突然出現在夢裡,說要弄死我的孩子,我告訴她要索就索我的命,別索我孩子的命!”
傅寒洲眼底一慌:“孩子怎樣了?”
“還好沒事,幸好我之前求了平安福,只是夜裡受了驚嚇!”
傅寒洲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蘇婉月的肚子上,目光溫柔:“那就好!一會兒我讓人燉雞湯給你補補身體。”
“寒洲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在意我的人!”
說著,兩人摟摟抱抱,讓我看了直犯惡心!
當年我懷第一胎孩子的時候,差點流產,傅寒洲對我沒有絲毫關心,就算是病人也要我伺候一日三餐,一天家務活12小時。
跟蘇婉月天差地別。
“蘇小姐,高僧給您留了平安福,讓你晚上放在枕頭底下,能保佑你睡眠質量。”
蘇婉月如獲至寶,笑的天真燦爛,就像不諳世事的白蓮花。
傅寒洲看著她笑的這麼開心,揚手就賞那群高僧一人十萬。
想到我之前買件衣服,不過一千塊,傅寒洲就說我花錢大手大腳。
原來不是我花錢不值,而是我是他不值得花錢的人。
“寒洲哥哥,你臉色不太好,要不然我們去古玩街那邊買點古董,壓壓邪氣?我聽說古玩街最近有好東西,先到先得!”
蘇婉月說的煞有其事,傅寒洲本來不想去的,可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我殘忍的死相,把他嚇得不輕。
他平常有午覺習慣,因為昨晚做噩夢,今天他乾脆不睡了。
去蘇婉月說的古玩街逛逛。
“好!”
傅寒洲這次有意避開跟蘇婉月親密接觸。
蘇婉月三番兩次想要跟他牽手,都被他避開了。
“婉月,注意分寸!”
傅寒洲隱隱覺得後脊發涼!
總覺得背後有人盯著他,他扭頭看看,後面都是路人,他擰了擰眉頭轉過身去。
我冷笑,我一個孤魂野鬼二十四小時跟著他,難怪他會覺得害怕。
就算現在無法轉世投胎,能嚇嚇這個渣男也好!
“到了!”
蘇婉月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抬頭看去,只見頭頂中式大門上方,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鑑寶樓。
好書法!
一進門,蘇婉月就問老闆:“我定製的骨佩呢?”
掌櫃的兩撇鬍子,眼神精明,見到蘇婉月諂媚的說道:“蘇小姐,你親口交代的事,我怎麼能忘呢?瞧,這可是剛剛新鮮出爐的骨佩,還帶有溫度呢?你摸摸。”
蘇婉月掩了掩鼻子,給他一個眼色,然後她笑盈盈的摟著心不在焉的傅寒洲介紹:“寒洲哥哥,這可是我親自為你定製的骨佩!這可是寺廟供奉百年,受過佛光的佛骨!千金難得!用來給你驅邪,再適合不過了!”
傅寒洲興致缺缺的摸了摸,意外的觸手生溫,骨頭雖硬,但觸感極佳。
傅寒洲注意力都被這塊白玉骨佩吸引住了。
鬼使神差的說道:“多少錢?我買了!”
不知道為什麼,傅寒洲覺得這塊骨頭觸感,好像在哪裡摸過?
我湊近一看,骨佩上有一個細小釘子,那釘子不注意看根本無法發覺,可這枚釘子我再熟悉不過了!
傅寒洲車禍後,鬧著要出門找出國另嫁的蘇婉月,不小心從三樓摔下。
是我及時拉住了他,自己摔下一樓!
腿骨斷了,醫生正是用這枚釘子,將我的腿骨釘住!
我像被雷劈了一樣!
目瞪口呆!
這……這是我的腿骨!
我想到之前那名醫生,說要將我剝皮,抽骨!
難道我的屍體已經屍骨無存了嗎?
這個想法讓我發抖!
“那這個呢?”蘇婉月笑著捧著一座白玉觀音走過來。
那白玉觀音,雪白圓潤,慈眉善目,普通的白玉都是通體白色,唯獨這座白玉渾身透著淡淡的粉色,就像少女的面板,細膩光滑。
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可我一感覺到白玉觀音靠近,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我再湊近一看,仔細觀察,瞳孔狠狠一縮!
我驚嚇的猛退幾步!
臉色慘白!
這……這是我的骨灰,這座白玉觀音摻雜了我的骨灰!!
這個想法讓我感到深深恐懼!
是誰?
是誰對我有這麼深的仇恨?
連一具屍體都不放過,要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將我挫骨揚灰不夠,還要將我的骨頭精心製作送給我的丈夫。
那骨灰製作的白玉觀音呢?
白玉觀音要送給誰?
傅寒洲問:“白玉觀音你要送給誰?”
他問出了我想問的。
我死死盯住蘇婉月!
她笑的天真爛漫,人畜無害:“族長婆婆明天就到了,家宴上作為見面禮,希望她能接受我這個毫無血脈的孩子。”
傅寒洲心神一動,見她小臉紅撲撲,格外惹人憐愛,主動牽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會的,她老人家很開明,就連唐星這種黑心肝的女人都喜愛,像你這麼善良的女孩子,她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