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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紂王:人皇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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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西行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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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巒之中,一道寬約八百里的河流阻隔了兩岸的交流。

只見河水湍急,因為多年沙石的沉積,讓河水都是呈現昏黃色。

在那河水之前,一道渺小的人影跪在岸邊,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青色的琉璃盞,眼神中滿是興奮。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因為打破琉璃盞被貶下凡間的捲簾大將。

他捧著的雙手都是有些顫抖起來,數百年間,他每日忍受著七七四十九刀穿心之痛尋找著這琉璃盞,為了搜尋這琉璃盞的碎片不斷努力著,終於是在今日集齊了所有的琉璃盞碎片。

他調動著仙力,一塊小小的琉璃盞碎片從他的身旁飛了出來,緩緩落到了那琉璃盞最後一片碎塊處。

碰。

琉璃盞拼接的碰撞聲傳來,捲簾大將再也忍不住了,那數百年的苦難也在這一瞬間都化作淚水,喜極而泣。

他雙手捧著琉璃盞,像是獻寶一般向天空舉起,仰頭說道:

“陛下,我找齊了,陛下,琉璃盞被我修復了,你說過我集齊琉璃盞就結束我這穿心之痛讓我回到仙界,我集齊了,陛下。”

他越說越興奮,臉上也因為這過度的興奮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然而過了數分鐘過去,天上沒有反應。

數十分鐘過去了,天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但捲簾大將沒有在意,只是手中依舊舉著琉璃盞,望著天空,心想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可能是時間太短了玉帝沒有看到,相信在過段時間他就能注意到自己了。

就這樣,琉璃盞被他舉了七天七夜,他也是七天七夜沒有活動,只是眼中佈滿了血絲,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

在捲簾大將的心中,他始終相信著玉帝,相信著這天對於他的救贖,懷著這樣的想法,他又等了數天,一直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唐玄奘師徒幾人到來了他也沒有發現。

唐玄奘看著那跪在流沙河前的捲簾大將,他的眼神中滿是憐憫,然而就在他想要上前時卻被孫悟空攔了下來,孫悟空看著唐玄奘說道:

“你別去了,九世都被這捲簾大將給吃了,這次你過去說不定還要搭上你的命,讓我去試試吧。”

還未等唐玄奘回話,孫悟空便是快步走到了沙悟淨身前。

後者微微一愣,孫悟空的身影正好擋住了那烏雲照射下來的光,久日不眨的眼睛讓他有些看不清來人:

“是,是你嗎,陛下,你看,我修好了,我把琉璃盞修好了,我可以迴天庭了嗎?”

捲簾大將將手中的琉璃盞遞到孫悟空面前,後者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接過琉璃盞說道:

“捲簾大將,我不是玉帝老兒,你好好看清楚了。”

聽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捲簾大將瞳孔微縮,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來人後,他的臉上充滿怒色說道:

“齊天大聖!是你!”

他雖是憤怒,但卻是忍住了想要出手的衝動,畢竟自己好不容易集齊的琉璃盞此時正在孫悟空手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他還在看著孫悟空思考對策的時候,卻沒想到後者竟將手中唯一的籌碼琉璃盞還給了他,而後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話語說道:

“你在這等了多久了?”

“這與你何干?”

捲簾大將接過琉璃盞,彷彿捧著珍寶一般仔細擦拭著,生怕它有一點汙漬。

看著他的模樣,孫悟空眼神中不禁露出一抹同情,他淡淡開口道:

“這麼久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這玉帝老兒根本就沒想讓你回去。”

捲簾大將聽見他的話,原本還在忙碌擦拭琉璃盞杯身的手停了下來,怒目圓睜的看著孫悟空說道:

“不,不可能,肯定是他還沒注意到而已,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想必我再等些時日他就會看到我了,我就能回去了,肯定能回去。”

聽著這彷彿走火入魔的話,豬八戒幾人也想要走上前勸慰捲簾大將,但卻被孫悟空制止了。

此時他看著捲簾大將,看著對方那癲狂似的模樣,眼中泛出金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

“小子,為什麼要自欺欺人,你在天庭呆過,難道不知道嗎?他想要你回去早讓你回去了,何必等到現在!”

“不,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沒看到,只是沒看到而已!”

聽到這話,孫悟空一把將他向師徒幾人面前扔去,指著這天說道:

“你給我好好看看,這個天,他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琉璃盞就讓你這捲簾大將貶下凡間?

他們只是為了更少的人分食天下蒼生的精氣和對你懲戒穿心之苦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心理罷了!你以為他們真是因為這琉璃盞?別做夢了!給我好好看清楚!”

“不!你在妖言惑眾!等我回到天庭必定向陛下參你一本,齊天大聖,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能在我面前如此詆譭天庭!”

捲簾大將面目猙獰的說著,絲毫沒有發現他此時正在唐玄奘幾人的影子之下。

等到他說完反應過來時,轉過頭去,只見唐玄奘正對著他施禮,此時的他也彷彿抓住那心中過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連忙爬到唐玄奘腳下,扯著他袈裟的一角說道:

“金蟬子大師,幫幫我,幫我告訴陛下我已經找齊了琉璃盞,讓他免去我的苦難,重回天庭。”

“阿彌陀佛,施主,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為什麼?陛下外出了嗎?我可以等的。”

此時的他眼中還閃著一絲希望,然而接下來唐玄奘的話卻是衝破了他心中那最後的枷鎖:

“我的意思是,齊天大聖說的,皆是事實,施主,和我們一起吧,解救百姓蒼生。”

“不,肯定有辦法的,大師你去幫我求求情,讓我回去,哪怕只是小小的弼馬溫也行,幫我去說說吧。”

他跪著說著,不斷的在鵝卵石上磕頭,唐玄奘也是不忍心,但孫悟空卻示意他不用理會,他也只能閉著眼睛不斷念誦著經文,以此來沖淡心中對於他的憐憫。

他的頭重重的在那鵝卵石上磕著,直到鵝卵石上都是鮮血他都還在跪地磕頭。

“夠了。”

孫悟空出聲道,隨即將耳中金箍棒取出,指著那天對捲簾大將說道:

“我去幫你證明吧。”

說完,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流沙河前,等到回來時,在他的手上,已然提著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老者,他將老者丟到捲簾大將面前說道:

“問他吧,他掌管天庭觀凡間的水晶球。”

聽到這話,捲簾大將連忙跑到老者面前問道:

“仙人,快帶我回去,我已經集齊琉璃盞了,陛下說過的我集齊了就會讓我回去的。”

此時的捲簾大將臉上已是血肉模糊,但眼中那絕望中的一抹希望依舊在閃爍。

然而說完後,老者則是面露難色的看著他,而也就在這一刻,捲簾大將的內心世界崩塌了,深深的無力和憎惡充斥著他的內心: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勤勤懇懇的滿足你們,為什麼到最後還是要把我拋棄,陛下,為什麼?”

他痛苦著,像極了一個崩潰大哭的孩子一般。

孫悟空見狀,示意他身邊的老者離去,自己則是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天庭本就如此,只是當時的你有利可圖罷了,當初的天蓬元帥掌管十萬水軍,手握重權,卻是義無反顧跟我一起反抗天庭,現在的你或許還不明白,跟我們走吧,去顛覆他們的統治,我帶你看看真正的天庭。”

捲簾大將沒有言語,只是這一刻,他心中那原本每日會承受的穿心之痛瞬間消散,他自己掙脫開了玉帝對他的懲戒。

師徒四人終於集齊,經過短暫的休整後,天空中降下一道烏雲,在他們的眼前化作一個圓形的傳送門一般,他們挨著走進這傳送門中。

我本貶下凡於流沙河,如今心性破碎,只求心安淨土,能夠悟這淨道,吾今後喚名:

沙悟淨。

這以上便是辰彥中關於西遊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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