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不照。”
雲昭和祁厭異口同聲道。
宋知遠追問：“怎麼？你這是心虛了？”
雲昭跟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把祁厭護在身後，“誰心虛了？你說阿厭是妖族，阿厭就要為了自證照照妖鏡嗎？”
“那我還說你是魔族呢，你是不是也要拿出證據證明一下你不是魔族？”
雲昭一陣叭叭，宋知遠的臉色愈發難看。
歸元真人咳嗽一聲：“好了好了，知遠，為師並未從祁道友身上感知到妖族氣息，你莫非連為師的話也不信？”
宋知遠心中不甘，卻不敢反駁歸元真人的話，“師尊，徒兒不敢。”
歸元真人這才看向祁厭，詢問他的來歷。
祁厭說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真人，我從記事起就被關在地牢裡，從未見過父母親人。”
“這樣啊，”歸元真人若有所思。
怪不得他查驗祁厭的氣息時，發現他絲毫靈力也沒有，原來是沒有人教導他修煉。
雲昭趁機道：“宗主，不如讓阿厭進咱們青雲宗吧，我爹爹生前一直想把他的獨門功法傳下去，可惜我是火靈根，沒有如願。”
歸元真人詫異：“祁道友是極品風靈根？”
雲昭戳戳祁厭：快回答呀！
祁厭點頭：“是。”
歸元真人大喜：“師弟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收一個風靈根弟子，祁道友，你可願拜入我青雲宗？”
雲昭又戳戳他，他才勉強回答：“願意。”
這邊一問一答，眼瞅著祁厭就要拜入宗門了，宋知遠是最瞭解祁厭的人，他深知祁厭修煉起來，速度比他快上不止一倍。
等祁厭成了青雲宗弟子，豈不是他這個大師兄的名號要轉到祁厭頭上？！
宋知遠眼神晦暗。
他不允許！
藉著身體的遮掩，宋知遠用傳訊符聯絡等候在門外的族人，讓他們直接衝進來。
“你們幹什麼！不能進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門外弟子沒攔住，裡面的歸元真人和諸位峰主也沒反應過來，宋知遠的族人就直直衝進來把照妖鏡扔向宋知遠。
宋知遠接住，猛地照向祁厭--
雲昭臉色大變：“住手！”
宋知遠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得意道：“祁厭，現原形……”吧。
照妖鏡……消失了？！
宋知遠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機械地扭頭看向門外。
雲昭叫停系統，祁厭也停止使用秘術，眾人都順著宋知遠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門外，一青衣女子站在那裡，照妖鏡正被她拿在手上。
“我只不過是閉關一月，就有人欺負我家昭昭了？”
“宋知遠，你剛才用這破鏡子照昭昭？”
宋知遠被寒月真人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他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被寒月真人一掌打飛。
歸元真人忙接住徒兒，解釋道：“師妹，不是你想的那樣，知遠只是……”
寒月真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緩步到雲昭面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昭昭，你說，宋知遠可是欺負你了？”
雲昭看了歸元真人一眼，笑著道：“師叔，宋師兄沒有欺負我，只是要恭賀我爹爹收了徒弟，要把照妖鏡送給師弟當賀禮。”
“宋師兄，你說是吧？”
宋知遠咬牙切齒，在接收到歸元真人的暗示後，他忍氣吞聲道：“是。”
寒月真人把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裡，卻沒有點出來，她收到了歸元真人的傳音。
於是，她順著雲昭的話，道：“既然是賀禮，宋師侄作為大師兄，只送一面破鏡子，豈不是太寒酸了些？”
宋知遠臉色一黑。
照妖鏡是破鏡子？
那可是他們宋家花十萬上品靈石買回來的，這東西格外難尋，還額外用了不少人情。
“確實寒酸，”歸元真人的聲音自宋知遠耳邊響起，“那我做主，你們大師兄加贈新入門的師弟五萬上品靈石做賀禮，如何？”
宋知遠想拒絕，歸元真人一個眼神過去，他頓時閉嘴。
雲昭拉著寒月真人和祁厭，笑嘻嘻道：“那昭昭就替師弟謝過宗主啦！”
“也謝謝大師兄，”雲昭換了個比較誇張的語氣，“大師兄果然慷慨，不愧是咱們青雲宗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
“噗--”
不知是被寒月真人打的，還是被雲昭氣的，宋知遠一口老血噴出來，暈了。
雲昭躲到寒月真人身後，只探出個小腦袋：“那個，宗主，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歸元真人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好。”
出了議事殿，雲昭走在寒月真人和祁厭中間，走了一段路，寒月真人忽然道：“昭昭，你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有，有嗎？”
雲昭下意識道：“師叔，昭昭哪裡怪了？”
寒月真人嚴肅地看了看雲昭，看得雲昭心裡發麻，她瘋狂呼叫系統，但沒等系統回答她，就聽到寒月真人認真道：
“怪可愛的。”
雲昭：“……”
寒月真人忽然輕笑一聲：“師叔好久沒看到昭昭如此維護過一個人了，不知這位是……”
寒月真人氣質如冰如雪，是真正的冰美人，常年冷著張臉，只可遠觀。
忽然一笑，彷彿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雲昭看得愣神，寒月真人突然把話題轉移到祁厭身上，她都沒反應過來。
“阿厭是，是我替爹爹收的徒弟。”
雲昭好懸沒把“攻略物件”四個字說出來。
爾後，她羞澀道：“也是，也是我喜歡的人……”
寒月真人意味不明地看了祁厭一眼，祁厭站在雲昭身後，任由她打量。
“不錯，”寒月真人收回視線，把照妖鏡扔給祁厭，“昭昭的眼光終於變好了。”
這話說的。
雲昭汗顏。
這是在內涵“以前的她”眼瞎，才喜歡上宋知遠那種人嗎？
雲昭嘻嘻一笑：“託師叔的福，我把眼睛治好了，這回某些雜草爛花可入不了我的眼，只有阿厭這般的我才喜歡～”
她說得直白，還是當著長輩的面，祁厭默默與她拉開距離。
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唉，看來雲昭確實喜歡上他了，不然也不會在她唯一的長輩面前這麼直白地對他表達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