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聽到許墨的回覆並不意外,他心目中的許師弟本就是天生的靈植師,又怎麼可能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他對許墨點頭示意了一下,“交給我吧。”
隨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的出言提醒道:
“不過師弟你得有些心裡準備,那歐陽長老的脾氣可不太好,在他手底下做事,可能會時常捱罵的。”
許墨聞言搖了搖頭,語氣認真的回道:“似歐陽長老那般的大人物,能接觸到他就已經是我的福報了,挨些罵又能算的了什麼?”
易安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師弟你先行準備一下,三天後我來此處找你,到時候我們直接過去。”
說完他將茶杯裡的靈茶一飲而盡,接著起身,對許墨招呼了一下,便轉身離去了。
……
三天後,許墨見到了那位歐陽長老。
那是一位長得很有辨識度的老人。
禿頂,尖鼻,眼神看來是有點兇,身上隨意披著件黑色的長袍。
有一種讓人一眼看到他就會覺得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的感覺。
當許墨跟隨易安進來時,歐陽長老瞥了他一眼,頓時讓他渾身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惡寒。
歐陽長老只是瞥了許墨一眼之後,便沒有看他了,之後緩緩轉過頭,看向易安問道:
“這就是你推薦的人?”
易安點點頭,興致沖沖地對歐陽長老介紹道:
“老頭子我跟你說,許然師弟和我不一樣,他是一位真正的求道者,天生是為靈植師而生的天才。
相信我,收下他你絕對不會後悔的。”
歐陽長老語氣不屑地輕哼一聲,“你能認識什麼正經人?還求道者,你懂什麼叫求道者嗎?”
易安聞言頓時急了,不忿的反駁道:
“老頭子你瞧不上我沒關係,但許師弟不一樣,他,他……”
說到這裡,易安有些詞窮了,他確實不懂什麼叫求道者。
但是想到前些天許師弟向自己請教人生哲理時,那眼神中透露的真誠,那就是求道者。
不過這話他無法說出口,但又找不到別的理由反駁。
急的他一跺腳,大聲道:“哎呀,總之許師弟就是那種很特殊很特別的人,老頭你不會懂的了。”
許墨看著兩人的對話,內心暗道看來這兩人關係很不一般呀,怪不得易安能夠信誓旦旦的向自己擔保。
歐陽長老聽到易安的話,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沒有和易安爭論。
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簡甩到許墨手中,言簡意賅的吐了個字:“做。”
說完他指了指一旁的木桌,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
許墨見狀頓時明白過來,這是要考核自己。
對此許墨也不感到意外,拿著玉簡直接坐到木桌前,然後將玉簡放置在眉心,頓時大量的資訊湧入腦海。
因為他目前還未突破到養神期,只能讀取玉簡上的內容,無法直接在玉簡上作答,因此只能將答案寫在紙上。
上面的題目有些多,足足有三百個問題。
都是些有關靈植師基礎的問題。
這對於許墨來說沒有什麼難度,好幾個馬甲的積累,讓他能夠從容應對。
只是一次性寫這麼多字真心的有點累,更累的是用的還是毛筆。
許墨也記不清自己到底寫了多久,反正當他將最後一道題目答完時。
哪怕已經煉氣圓滿的體質,都感覺手已經麻了。
當他將厚厚的一疊答案恭恭敬敬的遞到歐陽長老手上時。
對方只是輕輕掃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全對。”
這看的許墨心情複雜不已,自己辛辛苦苦寫了這麼久,歐陽長老用神識掃一下就可以了。
雖然這是因為歐陽長老境界太高的緣故,但這也說明了有神識真的好方便。
好想突破到養神期啊!
這麼想著,他卻發現這時歐陽長老正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易安。
易安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頓時有些炸毛的怒道:
“喂喂喂,你不會是懷疑我提前洩露了你的試題吧?你這就有點侮辱人了啊。
我都說了,許師弟天生就是為靈植師而生的,現在你相信了吧。”
其實易安也沒有想到許墨居然能全對,他原本只是因為許墨說熱愛靈植師這個行業,才想著幫他一把,不至於因為別人的話而放棄了。
完全沒有想到許墨的基礎會如此紮實。
對於眼前這老頭子的題目難度,易安也是瞭解的。
反正他自問哪怕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到全對。
而能全部做對的許墨,不就更加凸顯出自己的眼光了嗎?
想到這點,易安不由的抬頭挺胸,看向歐陽長老的目光頓時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歐陽長老直接無視了易安那驕傲的如同一隻孔雀般的姿態。
轉過頭,看向許墨,緩緩開口,“《雲霧控水決》掌握的怎樣?”
許墨恭敬回道:“還行。”
歐陽長老嗯了一聲,點點頭,說了句,“隨我來。”
說完便轉身帶著許墨和易安兩人來到一片空地上。
然後他看向許墨,說道:“靈心草。”
許墨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知曉這是另外一重考驗。
於是他直接運起《雲霧控水決》,在前方升起一朵烏雲。
接著自雲朵內飄出一陣細細的水霧。
澆灌靈心草的技巧是先用水露將土地浸溼,等一段時間之後,再用濛濛細雨澆灌。
歐陽長老見他做完之後,面無表情的又說出了個靈藥的名稱。
“紫雲藤。”
許墨聞言,控制著雨水化作一條細細的水龍在空中飛騰落下。
在落到一半的時候,那水龍又分化出數條水龍,像山路十八彎一般。
紫雲藤的澆灌技巧是,只澆灌藤身枝條,不澆灌葉子。
“金光草。”
“萬靈花。”
“紫陽果。”
……
之後,歐陽長老又連連說出了數十種靈植的名稱。
許墨每次都控制著《雲霧控水決》按照每種靈植的澆灌技巧演示。
光是演示這些技巧,就用了一天多的時間。
而一旁的易安直接看呆了。
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許墨,感慨道:
“許師弟你這是給了為兄一個大大的驚喜呀。
光是這一手控水能力,在就足以超越大多數弟子了。
更何況是對每種靈植的瞭解程度。
果然我沒有看錯,師弟你天生就是為我靈植師一脈而生的。”
說完他對著歐陽長老擠眉弄眼,一副我這次沒有騙你吧的模樣。
許墨對易安拱了拱手,“師兄謬讚了,師弟我還差的遠呢。”
易安還沒來得及回話,一旁的歐陽長老便先開口了。
他語氣硬邦邦的說道:“該是怎樣就怎樣,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虛偽。”
許墨聞言呆了一下,隨即試探的說了句,“師兄說的對,我控水玩的賊溜。”
歐陽長老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放緩,“還行,留下吧。”
許墨聞言連忙行禮道謝。
這時一旁的易安乾咳一聲,正準備對歐陽長老說些什麼。
歐陽長老似乎早有預料,對著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該幹嘛就幹嘛去。”
易安見狀也不生氣,嘿嘿一笑,對著許墨招呼了一聲,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許墨對著易安的背影行了一禮,之後才看向歐陽長老。
歐陽長老對許墨招了招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