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冷靜點,蘇家軍將士們以身殉國,我也很悲痛,只是國庫吃緊,戶部拿不出銀子,我也沒辦法!”
“這樣吧,這些是我們蘇家所有的家底了,你們先拿去用!”
蘇凌月安撫了一句之後,便立馬拿出提前就準備好的銀兩,交給了一旁的千影。
“千影,你把錢給大家分一下,我再去戶部催催!”
跟千影叮囑了一句之後,蘇凌月便立馬快步朝著戶部走去。
眾人倒也沒有阻攔,因為蘇家清廉是整個大炎皇朝人盡皆知的事情,蘇凌月既然這麼說,那就肯定不會有假。
只是這錢蘇凌月能不能從戶部要到,他們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奸臣當道,國之將亡啊!
……
不多時,蘇凌月順利抵達尚書府。
撫卹金的事情,她已經不止一次催促過戶部。
雖然每次戶部侍郎都是客客氣氣,答應得斬釘截鐵,但這麼久過去,卻始終見到一個銅板。
她知道,如果還是去戶部要錢,結果肯定都是一樣的。
所以這次她打算直接找戶部尚書趙堂禮要個說法。
“蘇將軍,尚書大人不在,請回吧!”
不等蘇凌月走近,門口兩個護衛便將她阻攔在門外。
蘇凌月聞言卻是氣得想要發笑。
院子裡明明還有著琴樂歌聲,說戶部尚書不在,莫不是把她蘇凌月當傻子不成?
“滾開!”
蘇凌月知道這是趙堂禮的意思,所以便也不客氣,直接撞開護衛,衝進了尚書府的大門。
“大膽!蘇將軍可知擅闖尚書府乃是重罪!”
侍衛大急,趕緊追了上去。
蘇凌月卻是根本不與侍衛糾纏,直接快步衝進了尚書府。
踏進尚書府大門,看到裡面的景象,蘇凌月便不由皺緊眉頭。
戶部聲稱國庫吃緊,可尚書府卻是一片金碧輝煌,琉璃瓦,檀木簷,就連院中的地磚,都是一塵不染。
遠遠望去,還能看到一群衣著清涼的舞伎,在琴樂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而那個口口聲稱國庫吃緊的戶部侍郎孟黃良,此刻一臉得意地跟戶部尚書趙堂禮搖尾獻媚。
“尚書大人,這南海夜明珠,可是下官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從一個番邦商人手裡弄來的,你瞧瞧可還入得了眼?”
看到這一幕,蘇凌月頓時怒火中燒。
蘇家軍陣亡將士的家屬們都已經窘迫得揭不開鍋,而戶部尚書,大炎皇朝的從一品要員,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聽曲兒享樂!
將那些死了家人的家屬置於何地,又將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們置於何地?
“咳咳!”
趙堂禮見到蘇凌月到來,立即乾咳兩聲,示意孟黃良收斂點。
“蘇凌月,她怎麼來了?”
反應過來之後,孟黃良趕緊將夜明珠收了起來。
“大人,蘇將軍強闖,屬下沒能攔住,屬下這就把她請出去!”
這時,一行侍衛也已經追了上來,跟趙堂禮說了句,便要去拿蘇凌月。
“都下去吧!”
趙堂禮臉色一冷,將侍衛全部打發下去,接著便又皮笑肉不笑地將目光落在了蘇凌月的身上。
“蘇將軍稀客啊,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怎麼就有閒情逸致,到我這兒來了?”
趙堂禮打著官腔,一個眼神將舞伎給斥退下去。
“趙大人,孟大人之前曾幾次許諾末將,會盡快將蘇將軍陣亡將士的撫卹金和軍餉發放,現在應該可以發下來了吧?”
儘管蘇凌月心中火冒三丈,但為了能夠替那些家屬順利拿到撫卹金,她還是強行鎮定了下來,好聲好氣道。
“可以!怎麼就不可以了?蘇將軍回去等著吧,我很快就會讓人幫錢給蘇將軍送去!”
趙堂禮一口答應,沒有絲毫猶豫。
聞言,蘇凌月卻是不由皺緊了眉頭。
這敷衍的一幕,跟前幾次去戶部討錢時何其相似?
她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就走了,那就肯定是又得空等一場了。
“既然末將來了,就不勞趙大人費神了,煩請趙大人將戶部拖欠的軍餉,和眾將士的撫卹金一起拿出來,末將自行帶回去!”
為了能拿到撫卹金和軍餉,蘇凌月還是硬著頭皮流了下來,對趙堂禮客氣道。
這話不說還好,話還沒說完,便見趙堂禮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明明只是一句搪塞推諉的話,卻被蘇凌月當了真,這不是在當眾打他的臉嗎?
“蘇將軍是聽不懂本官的話嗎?想要這錢,回去等就是了。”
趙堂禮一改之前的客套模樣,語氣變得生冷了不少,就連下巴都抬高了幾分。
“回去等?趙大人?你可知這話我聽過多少遍了?你們戶部,有哪一次是說話算數了的?”
“我蘇家軍全體將士為國捐軀,如今戰死,他們的家屬挨餓受凍,連飯都吃不飽,而趙大人你,我大炎皇朝的從一品大臣,卻是在此安然享樂,你覺得這合適嗎?”
見趙堂禮有了脾氣,蘇凌月也不讓著,當即便撕破臉皮,擲地有聲地質問道。
她本以為,這一問多少都能讓趙堂禮良心有些過意不去。
誰知趙堂禮卻是絲毫沒有生氣,反而不屑的笑了笑。
“呵呵!一群廢物打了敗仗,能落得個為國捐軀的好名聲,那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還想要撫卹金和軍餉?蘇將軍莫不是沒有睡醒?”
趙堂禮瞥著蘇凌月,輕蔑笑道。
“大炎律上寫得明明白白,戰死沙場的將士,戶部都應該為其家屬發放撫卹金,而且蘇家軍將士在戰死之前,還有幾個月的軍餉沒有發放,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趙大人莫不是想要知法犯法?”
蘇凌月怒問道。
“知法犯法又如何?這麼想要撫卹金和軍餉,夠膽你就去找陛下要去啊!本官倒要看看,屆時會是本官倒黴,還是某些不識抬舉的東西要遭殃!”
趙堂禮無恥一笑,全然沒有將蘇凌月的威脅聽進耳中。
“你!”
蘇凌月聞言氣急,不自覺咬緊銀牙,攥緊拳頭。
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放在父親殉國之前,趙堂禮有膽如此跟她翻臉?
怕不是早就被她打得滿地找牙!
就算是皇帝知道了,那也得是趙堂禮給她低頭賠罪。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