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顆骰子點數出現後,池山春臉色大變,豁然抬頭看向宋行:“你出千!”
宋行冷笑一聲:“笑話,從頭到尾你哪隻眼看到我出千了。”
池山春頓時語塞,確實,以他的眼力,根本沒看到宋行有任何出千的舉動,但是詭異的是,三顆骰子偏偏就和他想要搖出的點數不一致。
見池山春發怒,他背後的賭場護衛瞬間就將這張賭桌包圍了起來,虎視眈眈盯著宋行二人。
榮姣姣冷笑一聲:“怎麼,明面上玩不過就來陰的嗎?”
老君觀雖然在魔門中屬於墊底的存在,但是榮姣姣還真不怕區區巴陵幫,真要惹怒了老君觀,不用宋行出馬,光是闢塵或是暮江吟就足以毀掉這個小小的幫派。
池山春看著眼前一男一女的表情,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但還是強硬說道:“既然敢在我六福賭館出千,不斷掉一隻手,就別想踏出這個門去。”
上千萬兩白銀的輸贏,別說他池山春和六福賭館,即使是巴陵幫也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銀子。
宋行輕蔑一笑:“上來直接動武不就行了,廢什麼話。”
右手抬起,放在賭桌上輕輕點了下,整張賭桌猶如被雷火擊中,瞬間炸裂成無數碎片,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面對夾雜著雄渾真氣的碎木,周圍的護衛全都慘叫著倒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唯有池山春第一時間鼓足真氣,將斷裂的賭桌震翻了出去。
下一秒,宋行的拳頭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面對宋行快到突破思維的一掌,池山春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隨後就被一拳擊打在胸口,狂噴鮮血倒飛出去。
眼看池山春腦袋就要撞到後面牆壁,腦漿崩裂,宋行的右手直接抓住他的右腿,將其重重砸在地板之上,巨大的衝擊力又是讓其口中大口大口吐血。
頭昏腦漲中,池山春勉強睜開昏沉沉的雙眼,看到宋行緩步走到他身前站定,眼中頓時露出惶恐神情,嘶聲喊道:“饒命!”
耳旁聽到宋行的聲音:“回答我一個問題。”
池山春沒想到六福賭館什麼時候惹到宋行這個煞神,見宋行問話,連忙說道:“公子爺想問什麼,絕不敢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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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慢慢蹲下身子,看著池山春慘白的臉,將宋文韶的相貌描述了一遍,緩慢說道:“告訴我,半個月前他來你們賭館,來做什麼?”
池山春眼中露出一絲茫然,皺著眉仔細回憶起來,吃力的說道:“賭館每日進出上千人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實在記不清這位道長何事來過我們賭館了。”
池山春見宋行面無表情,大急道:“這位爺,小人絕無隱瞞,賭坊來者皆是客人,只要不鬧事,我們一般從來不干涉客人行蹤的。絕無欺瞞,絕無欺瞞啊!”
池山春從說話的語氣、表情甚至眼神都無懈可擊,可惜他面對的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年。
賭術精湛者,想要在賭場戰無不勝,眼力和記憶力必須要遠勝常人。
凡是和賭術高手碰過面的,就別想從他的記憶中抹除,再細微的場景,他們都能夠在腦海中還原出來。
“是嗎,給你機會你不要啊。”
宋行站起身,右手抬起就要結果池山春的性命。
“且慢,我見過此人!”
一聲大喝從三樓再度傳來,宋行抬頭看去,只見一風度翩翩的青年,從三樓快速走下,來到宋行身邊躬身道:
“香家香玉山見過這位公子,公子所尋之人,在下有印象。”
宋行卻看也不看香玉山,反而看著地下的池山春說道:“是嗎,可剛才這位池老闆,可不是這麼說的。”
香玉山快速撇了周圍一眼,發現地板上躺著的賭場護衛已經全無聲息,赫然在剛才宋行一擊之中,已經盡數殞命,心中更是忐忑,恭敬說道:
“那日正好是我在賭館中負責,所以對公子所說之人有印象,這位道長是在二月二十五日那天傍晚時分來到賭館的,當時孤身一人,來賭館也並不是為了賭錢,而是和人有約。”
宋行放下抬起的右手,澹澹說道:“何人?”
香玉山臉上露出掙扎之色,隨後還是咬牙說出了一個人名:“巴陵幫幫主陸抗手。”
宋行心中一動,據他所知,老君觀和巴陵幫可說是沒有任何來往,為何宋文韶會特地來巴陵幫約見巴陵幫主。
宋行轉過頭來,看著面前的香玉山問道:“巴陵幫有自己的地盤,為何陸抗手會在六福賭館與人見面?”
香玉山低頭道:“陸抗手身為巴陵幫主,一舉一動皆會引來關注,六福賭館魚龍混雜,他選擇在此與那位道長會面,或許是為了更加私密。”
宋行又問:“你可知他二人會面,所為何事?”
香玉山果斷搖頭:“香家依附巴陵幫,如何敢得罪陸抗手,當日會面之時,陸抗手只留下那位道長一人,我等都不被允許靠近。”
宋行沉默了下,又問道:“會面之後,發生了什麼?”
香玉山再次搖頭:“在下實在不知,陸抗手和那位道長會面了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隨後各自從賭館後門離開,自此之後,我未再見過那位道長。”
他自嘲一笑道:“幹我們這行的,口風最緊,知道有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所以我從不多打聽不該我知道的事情。”
“雖不知公子是何身份,香家得罪不起巴陵幫,也得罪不起公子,只盼公子看在我沒有欺瞞的份上,放過六福賭館一馬,賭館中所有現銀,公子若看上儘可拿去。”
不得不說,身為香家大公子,未來寇仲和徐子陵畢生的敵人,香玉山的魄力遠超池山春,上百萬的白銀,說捨棄就捨棄。
畢竟銀子沒了可以再賺,但性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宋行見香玉山恭順的表情,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右手食指彈出一道指勁,直接洞穿了旁邊池山春的額頭。
這個在巴陵城惡貫滿盈的神仙手,瞪大了雙眼,喉間咯咯作響,雙眼突出死死瞪著宋行,卻未能吐出一字,就這麼憋屈的死去。
見到宋行一言不合就殺掉池山春,香玉山下意識渾身一緊,隨後放鬆下來,將頭垂的更低:“池山春得罪閣下,死有餘辜,香家不敢有任何怨言。”
宋行微笑著拍了拍香玉山肩膀,說道:“如果我發現你撒謊了,香家也就不用存在了。”
隨後,轉身朝著樓下走去,身後的榮姣姣,不顧香玉山直跳的雙眼皮,直接將散落在面前的百萬兩銀票拿起,跟在宋行後面下了樓。
看著走出賭館大門的宋行背影,香玉山低頭看著池山春的屍體,眼中露出無比怨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