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
“吳”字旌旗下。吳年看著眼前的廝殺,臉色極為凝重。
雖說口號震天響,但要想正面擊敗一個正經八百的蒙元萬戶,還真不可能輕鬆。
“取我大弓來。”吳年把手中的馬槊,交給了一名親兵。左右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大聲說道。
“將軍。”一名親兵迅速的把吳年的紅色戰弓遞了上來,且站在一旁,遞給吳年箭矢。
吳年彎弓搭箭,目如鷹眼,立在高處,俯瞰全域性,迅速的找到了一個目標。
“咚!”一聲。
黑色的箭矢閃電一般射出,眨眼之間便射殺了一名蒙元戰襖兵。沒辦法。以他的箭術,也很難在這麼遠的情況下,射殺一名穿著鐵甲的蒙元戰兵。
但也不是不可能。
吳年迅速的鎖定了下一個目標。
“咚”又是一聲弓弦震盪。一名蒙元重甲長矛手,本在與一名重甲重斧兵交戰,卻忽然脖子一痛,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支箭矢。
“噗嗤。”他張口吐出了一口血沫,向前撲倒在了地上。在臨死前,他充滿了不可置信。
我渾身上下,就這麼點面積的弱點。誰竟然能一箭穿喉?
重甲重斧兵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迅速的撲殺向了下一個對手。
吳年立在高處,以首屈一指的箭術配上首屈一指的戰弓,彎弓射殺蒙元戰兵,眨眼之間,便射傷射殺了四十名蒙元戰兵。
但是很快,吳年便停下來了。
雖然殺傷力十足,但是開這麼強大的戰弓,也是需要力氣的。射的多了,體力消耗巨大。
等一下發起衝鋒,對上蒲古裡恐怕要吃虧。
而相對於七個千夫長的蒙元戰兵來說,吳年射殺射傷四十個人。只能算是聊勝於無了。
但是。
大丈夫,以寡敵眾,乃是等閒之事。
有何懼哉!
“殺!!!!!!!”
吳年左手緊握著腰間的劍柄,深呼吸了一口氣,使得胸腔內充滿了空氣,然後一吐而出,吼殺之聲,如雷轟鳴。
“殺!!!!”
前排的重甲重斧兵,聽見了吳年的怒吼聲後,也紛紛怒吼著回應。他們組成的長蛇陣,彷彿是堅固的堤壩。
雖然洪水洶湧,但卻奈何不了他們。
我們是重甲重斧兵。自從誕生之後,正面作戰就是不敗的。
殺!!!!
重甲重斧兵不顧生死。
不。
視死如歸。
他們互相掩護著,使用自己手中的重斧,將一名名試圖挑戰他們的蒙元戰兵,或砍殺,或砸扁。
穩住了陣勢。
“該死的吳年!”蒲古裡一雙赤紅的眼睛,緊盯著前方,咬牙切齒。
本來羸弱的漢人,現在竟然這麼的強大。我們佔據人數的優勢,卻沒能衝破這可笑的長蛇陣。
是吳年。
是吳年賦予了漢人脊樑、勇氣、膽氣。
唯有打斷脊樑,斬了吳年。蒙元的江山,才能萬萬年。
而且。
吳年的另外兩支軍隊,就在不遠處。如果他們合圍,那麼一切都完了。
勝負,就在這一瞬間。
“殺!!!!”蒲古裡終於坐不住了,駕馭戰馬飛馳進入陣中,手中的丈八馬槊,左右一揮。
“碰碰!”馬槊擊中了兩名重甲重斧兵的頭盔,雖然沒能切割開頭盔,但是巨大的震盪,卻讓這兩名重甲重斧兵,當即七竅流血而死。
“殺!”蒲古裡勇不可當,衝入陣中,手中馬槊連續刺出,殺了七名重甲重斧兵,把長蛇陣衝出了一個缺口。
“來的好!!!”吳年目睹這一幕。頓時殺氣盈滿胸腔,從親兵的手中抓取了馬槊,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從高處策馬飛馳而下,衝向了蒲古裡。
“吳年!!!!!”蒲古裡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兇惡的氣息撲面而來,抬頭看去,不由奮力怒吼道:“這一年來。我為了你,寒暑苦練武藝。今日必斬你在馬下。”
“你辦得到才行。”吳年噗笑了一聲,輕蔑道。
就你寒暑苦練?我就不是了?
我才二十四歲啊,誰上升的更快?
“殺!”二騎迅速相遇,吳年先發制人。槊如游龍,一閃而逝,鋒利的矛鋒,便已經出現在了蒲古裡的脖子前。
“碰!”一聲。
蒲古裡早有準備,雙手握住馬槊,架開了吳年的馬槊。招式圓轉如意,迅速的轉變,刺向了吳年的前胸。
吳年一槊不中,左手拉緊馬韁,駕馭戰馬,向著右邊避開迎面而來的槊鋒。
他自己手中的馬槊重整旗鼓,一個橫掃千軍,從左向右掃向了蒲古裡的右腰。
“碰!”蒲古裡連忙收起了馬槊,架在身側,又是一聲沉悶的響聲,攔住了吳年的馬槊。
雙方眨眼之間,交鋒了數個回合。但是蒲古裡的面色微變,心中起了滔天駭浪。
這廝!!!!
到了他們這種萬人敵的境界,騎術、武藝增長都是有限了。他的騎術、武藝在增加,吳年的也在增加。
雙方可以說是不分勝負。
但是吳年的力氣,卻出乎意料的大。
這個傢伙太年輕了。
蒲古裡已經是蒙元萬戶之中,年輕的戰將了。但是他看著吳年這張比自己還年輕的臉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把這個傢伙斬落馬下。
遲早他會成為萬人敵中的強者。
到時候,恐怕我們戰鬥民族。蒙元人都找不到幾個能與他匹敵的對手。
蒲古裡沒有退縮。
他是天生的戰將,不知道畏懼,不知道疲倦,目中只有敵人,目的只有消滅。
死亡是所有人的終點。
勇者死在衝鋒的路上。
弱者死在病榻上。
若我蒲古裡註定要死,就讓我死在吳年的槊下。
而我蒲古裡註定要贏,那就讓我斬吳年於馬下。
“殺!!!!!!!!!!!!!!!”
蒲古裡愈戰愈勇,名為腎上腺素的東西,瘋狂的分泌了出來,讓他整個的狀態持續上升,邁過巔峰,一百的戰鬥力,化作了一百五十。手中馬槊,猶如梨花暴雨一般襲向吳年。
面對這洶湧澎湃的進攻。吳年怡然不懼,縱聲大笑道:“程咬金的三板斧,有何懼哉!”
吳年使出渾身解數,一杆馬槊護住自己的周身上下,以堅固的盾牌,抵擋鋒利的長矛。
等待蒲古裡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