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裡站在風中凌亂中。
蒙元戰兵們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弓箭,轉頭看向徹裡。
所有人的腦中,都是一個想法。
“這就結束了?漢人到底是不是玩真的,到底要不要救龍且?這是鬧著玩的嗎?”
徹裡在風中持續凌亂中,心裡頭猶豫要不要追上去。按照將軍的命令,我是不能追擊的。
但是看到這幫蠢貨,我怎麼能不追擊?
漢人的軍隊,不管是遼東將門,還是吳年的軍隊,都是垃圾。只需要我下令開啟營門追殺上去,就能夠跟獅入羊群一樣,把對方殺的片甲不留。
但是將軍的命令。
忍耐,忍耐。
忍耐真的是比釋放更加的辛苦。只需要殺出去,戰功就唾手可得。但我偏偏只能在這裡忍耐。
特碼的。
就在這時,有人幫徹裡做了決定。
“將軍快看。”一名蒙元戰兵,指著西方的山道上說道。徹裡驚訝的轉過頭,看向了西方。
只見山道上有一支約八百左右的人馬,正在火速朝著這邊趕來。特碼的,還悄咪咪,一點殺聲都沒有發出來。
徹裡當即變了臉色,大叫道:“是王雍元這個混蛋。”
王雍元,乃是取了漢名的蒙元千夫長。就駐紮在附近的山上,他們這十個千夫長,密密麻麻的把雲蕩山給包圍住。
一旦龍且下山,就迎頭痛擊。
他在強忍著,沒有下山追擊。王雍元竟然從更遠的地方趕來了,想要採摘掉這支漢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留下三個百夫長留在這裡看管,如果山上的龍且下山,你們就負責阻攔他們。龍且他們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又沒有正經的兵丁。不用怕他。”徹裡先吩咐了一聲,隨即下令道:“其餘人集結,跟我一起下山,追殺出去。不能讓那狗日的王雍元搶了戰功。”
“是。”
蒙元戰兵大聲應是。隨即,經過一陣簡單的扯皮之後,三個比較弱勢的百夫長被留了下來。
王雍元騎上了一匹黑色的戰馬,手持丈八馬槊,駕馭著自己的戰馬,小心翼翼的下了山。
雖然是緩坡,但是道路有點絲滑,一不小心,恐怕連人帶馬的摔下去。
七個百夫長的蒙元戰兵,則先徹裡一步,追了下去。
這個時候,吳年已經撤出了一段距離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追下來的蒙元戰兵,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蒙元人千夫長,果然都是一群驕傲自大的傢伙。哪怕我已經殺了五個人,他們也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看到我的軍隊,就像是看到了脫了衣服的舞娘一樣,恨不得立刻撲上來。
計劃很成功,接下來就是一步步的把他們給引入埋伏圈了。
慢慢來,慢慢來,不要急。
吳年與另一半的人馬匯合,沿著寬闊的山道,迅速的往營寨的方向而去。
但吳年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對勁,他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去。只見似乎有兩支蒙元戰兵匯合成了一路,朝著自己追來,而且雙方似乎還有點不對付。
不是似乎,是真的。
起碼有一千五百人!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又是憂慮,又是喜悅。
沒想到一次勾引,效果竟然這麼好,勾引了兩個蒙元千夫長。野狼谷那邊,衛襦成建制的一個千戶兵力,加上我這兩千人,能不能取勝?
如果取勝,那麼救下龍且,簡直是輕而易舉。
整個南方,就沒有人控道了。
不管了。既然事已至此,那麼不贏也得贏。兩個蒙元千夫長的兵力,我全都要。
吳年繼續埋頭趕路,往營寨的方向撤退。
後方的徹裡與王雍元,則是吵了起來。
王雍元今年二十八歲,生的一張方臉,濃眉大眼,十分的強壯,手持一杆長柄大刀,策馬飛馳。
“王雍元,獵物是我的。你不該摻和。”徹裡的臉上佈滿了陰沉,回頭對王雍元說道。
“放你孃的狗屁。這大山上的獵物,就是你一個人的了?誰殺了,就是誰的。”王雍元不甘示弱,大罵了一聲。
“你這個混蛋。”徹裡一振手中的馬槊,憤怒的擊向了王雍元。
“碰”一聲,王雍元也是雙臂一振大刀,攔住了馬槊。冷笑道:“怎麼。你想先與我廝殺一場嗎?不要忘了。如果我們打起來,不管誰輸誰贏,都是死路一條。”
“哼。”徹裡惱哼了一聲,收回了馬槊。
“呵呵。”王雍元呵呵一笑,一邊策馬飛馳,一邊說道:“不知道里邊有沒有吳年。”
“砍了吳年的頭,將軍必然重重有賞。”
“不過吳年這廝殺了我們五個千夫長,單挑我是打不過的。只能用強弓射殺。”
徹裡沒有理會王雍元,一雙眸子緊盯著前方看。
就在這一追一逃之間,吳年終於逃回了自己的營寨外。
“快進去。”吳年大叫著催促兵丁快進入營寨,等所有人入營之後,他最後一個進來,兵丁立刻關上了營門。
“等一下簡單抵抗一下,便捨棄了營寨,退往野狼谷。”吳年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氣息,對著左右的王貴、張聲說道。
“是。”二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這樣的勾引,他們還是第一次。
怎麼才能,不那麼明顯的,敗退呢?
過了片刻,徹裡、王雍元率領了一千五百左右的蒙元戰兵,來到了營寨下方。
“有點礙事。我們沒有攻城器械,也沒有梯子。”徹裡打量了一下吳年的營寨,臉上露出了少許凝重之色,這座營寨非常堅固。
立下營寨的人是個高手。
“沒有梯子,就不能攻打營寨了?用人命去填。”王雍元冷笑了一聲,然後回頭吆喝道:“上。”
“殺!!!!”
七個百夫長站了出來,率領自己揮下的蒙元戰兵,朝著營寨衝殺了過去。他們沒有任何攻城器械,也沒有梯子。
鐵甲兵在前作為人肉盾牌,弓箭手在後,打算以弓箭壓制營牆上的漢兵,就這麼衝殺進去。
“悍不畏死的傢伙。”吳年從營門上往下看,也忍不住稱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