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南方更暖和了。
越南方越暖和。
以蒙元人的強盛,用五年時間經營遼東,便可以再一次大規模的起兵南下攻打山海關了。
現在遼東的兵馬架構,已經立起來了。
十個蒙元萬戶,十個漢人萬戶。
五年之後,十個漢人萬戶的精兵,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雖說同樣是漢人精兵。
但蒙元人屬下的漢人精兵與遼東將門還是不一樣的。
不是漢人不能打,而是遼東將門爛透了,才導致漢人不能打。現在蒙元人提拔起來的十個萬戶,包括江縣的張布在內,是一個比一個能打,一個比一個能力出眾。
只要將軍行,兵肯定行。
五年。
只需要五年,整個遼東就可以化作巨大的戰爭機器,然後對楚國發動致命一擊。
“秦總督說的是,楚都更暖和。我的目標是去楚都養老,閒暇時候讀讀書,種種花。解甲歸田,放馬南山。過一過你們漢人隱者的生活。”
純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右手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左手放在腰間,語氣平淡,但是整個人散發著縱橫披靡的氣勢。
他是蒙元皇族宗室的實權王爺之一,是掌握了遼東這個巨大戰爭機器的人。他也親近漢人,喜歡漢人文化、制度。
憧憬著青史留名,功成名就。
一旦他率兵攻破了楚都,讓蒙元入主中原,立下蓋世功勳,便可以急流勇退,種花養老了。
畢竟他今年已經三十八了,很快就四十歲了。能在五十歲前,攻破楚都,那真是太好了。
至於五十歲後。
就算他們這些尊貴的蒙元皇族王爺,能活到五十歲的也很少。很多都三十歲,四十歲壯年死了。
攻破楚都,就可以急流勇退,保全名聲了。
“王爺真是高雅。”秦鎮看著眼前這位代親王,由衷的站了起來,抱拳彎腰道。
他不得不承認,蒙元的這些王爺,個頂個能打,個頂個的優秀。
而其中純遠是最優秀的。
別的王爺都是大老粗,驍勇善戰,能打仗,能打江山。但是能經營江山的,卻只有純遠這樣的王爺。
蒙元人的這些王爺,比楚國的王爺可是強太多了,甚至說不是同一種【王爺】。
楚國王爺是豬,趴在楚國身上吸血的豬而已。
“必須高雅啊。我可是仰慕你們漢人的文化多年了。呵呵呵。”純遠聽著秦鎮的馬屁很舒服,呵呵笑著說道。
“呵呵。”秦鎮也呵呵笑了起來。隨即。二人又一起坐了回去,一旁的侍女很機敏,雪白的小手捏起酒壺,為二人添酒。
純遠捏起酒杯對秦鎮一禮,秦鎮連忙也端起酒杯,二人共飲了這杯酒。
雖然外邊冰天雪地,鵝毛大雪直落下。
但是涼亭內,二人的心情卻是如春暖花開一樣,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純遠伸手製止了侍女倒酒,親自捏起酒壺,要給秦鎮添酒。
秦鎮誠惶誠恐站起,捏著酒杯彎著腰受了。等酒水倒滿之後,他又對純遠一彎腰,才敢坐下。
“秦總督呢?等哪天攻破楚都,你應該不會與我一樣。選擇歸隱吧?”純遠抬起頭來,呵呵一笑道,看著秦鎮的眸光,充滿了欣賞。
這個人真的是很有才能,遲早會成為蒙元棟樑。
“王爺高雅。我卻是做不到。等攻破楚都城,我卻是念想能入朝做個宰相,輔佐天子,平定天下。等百年後,可以名留青史。”
秦鎮笑著說道,眼神之中盡是憧憬之色。
讀書人嘛。
不是恃才傲物,隱居山野。
就是入朝做個宰相,位極人臣。
秦鎮有才能,為人還圓滑,是個入世的人。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個宰相了。
“天子聖明,我朝吏治清明。只要當官的能做事,敢做事,就能獲得提拔。以秦總督的才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宰相,實現抱負。”
純遠笑著點了點頭,一臉“我看好你”的模樣。
誰不喜歡聽吉祥話?更何況,這還是當朝的實權王爺,金口玉言的。秦鎮臉上露出了喜色,很是感激的抱拳說道:“謝王爺吉言。”
“呵呵。”純遠又是呵呵一笑。然後親自捏起酒杯,也給自己滿上。提起酒杯,與秦鎮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噠噠噠。”
就在酒杯放下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二人抬頭看向南方,一名王府官吏急匆匆的走來,一臉喜色。
“王爺。大喜啊。我們攻破了貴明縣。李永顯自殺。”這名官吏從寬大的袖子內,取出了一張公文,彎著腰遞給了純遠。
純遠、秦鎮都是面色一動,隨即彷彿是春天緩緩開啟的鮮花,笑容綻放了出來。
李永顯也是遼東少數能打、敢打的宿將,也是目前遼東將門中的狗皮膏藥,拒守貴明縣,不識實務。
攻破貴明縣,李永顯自殺。這對於他們蒙元人來說,是踢開了一塊絆腳石,也是上了一個臺階。
可喜可賀。
“我看看。”純遠一臉喜色的伸手接過了公文,展開後仔細看下去。
上邊說的明明白白。
一方面是蒙元戰兵驍勇善戰,另一方面是李永顯的部將,開啟了城門,這才有了這一次大勝。
純遠緩緩頷首,很是滿意,把公文遞給了秦鎮觀看。抬頭對官吏說道:“讓相關的官吏,擬定賞賜。”
“先派人去安撫有功將士,告訴他們一月內,賞賜必然下去。該升官升官,該發財發財。”
“是。”官吏也是歡欣鼓舞,笑容滿面的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恭喜王爺。又下一城。”秦鎮也看完了公文,喜上眉梢,對著純遠恭敬一禮道。
“你就不歡喜了?你可是遼東總督,有你一份功勞。”純遠很是和氣,笑著呵呵說道。
“是是。都歡喜。”秦鎮連忙點頭,呵呵笑道。
二人這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開森!
“噠噠噠。”沒過多久,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二人轉頭看去,便見另外一名官吏急匆匆趕來。
這一回,官吏可沒了喜色,大冬天一頭冷汗,一臉惶恐。
純遠、秦鎮微微一愣,蹙起了眉頭。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副模樣?
“報王爺。金桓山將軍的公文。”
官吏不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進入了亭子內,彎下腰把公文遞給了純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