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隻烏鴉都是路遠的一隻眼睛。
每多一隻烏鴉小弟，路遠就多一隻眼睛。
他現在忽然知道為什麼鴉神教在焦巖市大肆綁人活祭，焦巖市警方卻一直遲遲不能破案了。
他們的“眼睛”，太多了。
焦巖警方的一舉一動都完全在他們的監控之下。
也只有黃熊的人才有能力和手段可以剋制這點。
“我也不需要對抗黃熊的情報網，只要可以保證自己和身邊的人安全就可以了。
這點要求不算高......”
路遠回身看了眼書桌上的監控畫面。
因為鼠人的事情，他的電腦已經快有一個星期沒有關機過了。
而且，還每天活在淡淡的焦慮之中。
好在現在，他貌似已經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我甚至可以透過這點，瞭解到鴉神教的位置和動向......”
路遠想到那個被自己帶回家，現在就放在書桌抽屜裡的烏鴉面具，腦子裡一下子冒出許許多多的想法。
但很快就被他掐滅了。
“想太多。”
路遠搖搖頭，念頭一動，然後開始嘗試讓窗臺上的兩隻烏鴉落到他身上。
用爪子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提起來。
“撲騰撲騰——”
兩隻烏鴉把翅膀都快扇斷了，路遠依舊紋絲不動。
僅靠兩隻烏鴉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路遠是想透過單隻烏鴉的力量，來計算利用一群烏鴉帶飛自己的可能性。
“也不行，力量差太多了。”
路遠很快在腦子裡計算出結果。
他伸手抓住一隻烏鴉，掰開它的嘴巴看了一眼。
“沒長牙。”
他這隨便召來的烏鴉和之前在鴉神教窩點那邊看到的烏鴉有明顯的差別。
後者體型更大，性情也更兇猛。
甚至在某些方面還發生了一部分的異變。
“是因為人肉吃多了，還是鴉神教的特殊手段改造的？”
路遠不太確定。
但目前為止他想要和那名鴉神教的強神侍一般被無數烏鴉拱衛著飛行的幻想是破滅了。
“有機會收編一批鴉神教飼養的特殊烏鴉倒是有可能。”
接下來的時間，路遠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訓練烏鴉身上。
嘗試讓它們能以更簡潔流暢的方式來跟自己交流，主要目的還是訓練它們能理解自己表達的意思。
由粗淺到複雜，由簡單到困難，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烏鴉小弟。
這個過程其實並不枯燥，因為烏鴉是一種很聰明的鳥類。
一度被認為是所有鳥類中智商最高的存在。
它們雖然食腐，卻也很愛乾淨，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烏鴉夢境的緣故，路遠現在對這一被譽為不詳的小東西有種天然的莫名喜愛。
明明他曾被其瘋狂的攻擊過，見過它們啄食人屍的場面，還被淋過不少的鳥屎。
路遠在網上搜尋了一些訓練鳥類的技巧和方法，配合【鴉語】能和烏鴉直接精神互動的特效，進度超快。
一上午的時間，就訓練了五十多隻，初步理解他——“搜尋打聽鼠人下落”的指令的烏鴉小弟。
將這五十多隻烏鴉放出去，讓它們融入焦巖市龐大的“鳥群網路”之中。
烏鴉的群棲、叢集性很強，彼此之間的資訊互動極為頻繁。
讓烏鴉小弟們多去鳥多的地方轉轉，多“打聽打聽”，找到鼠人的機率無疑就大多了。
他還特地留了個心眼。
給每隻烏鴉小弟都做了強制性的“訪問許可權”訓練。
也就是說，關於他的資訊，這五十多隻烏鴉對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
這一手主要是為了防鴉神教。
在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路遠看了眼自己的職業面板。
發現【鴉語】這個技能竟然只漲了5點經驗。
職業經驗的漲幅更低，僅僅只有1點。
“超凡職業的升級難度屬實是比普通職業要大太多了......”
路遠現在才意識到那顆鴉神教赤珠的珍貴。
能一口氣給他提供了三百多點職業經驗，怪不得能觸發職業進階和職業融合的條件呢。
“如果能再來一顆就好了......”
路遠忍不住感嘆。
經驗丹這玩意...誰不喜歡呢。
........
“最近怎麼沒見你去武館了？學費好像交到十月份的吧。”
中午的飯桌上，難得見到老爸路興華的身影。
更難得的是路興華還想起來跟路遠聊天。
午飯也是路興華做的，燒了路遠最愛的紅燒排骨。
“這兩天上課的教練有事，停了一星期。
不也正好放暑假嘛，我就想著先玩兩天......”
路遠含糊不清地敷衍過去。
“做一件事就得好好做，可別半途而廢啊。”
路興華認真告誡他。
“知道了爸。”
路遠應下。
路興華也沒再說什麼，轉而扭頭去跟爺爺路嶽平說話，好像是爺爺想回家，他一直勸爺爺留下。
路遠坐在旁邊，往嘴裡扒飯的同時偷偷觀察路興華。
智力達到14點之後，他的感知變得更敏銳了。
這種敏銳不僅僅表現在對外界環境的觀察上。
還有對危險氣息的嗅覺，對人或物情緒波動，狀態變化的感知......
這點剛剛在訓練烏鴉小弟時他就明顯感覺到。
現在，路遠在路興華身上感受到一種...名為釋懷的情緒。
放下了。
那壓得路家幾個月喘息困難的幾十萬。
那種信任被辜負，非要將人找出來問個明白的執著。
似乎都已經隨著昨晚的一場大火，在老爸路興華的心裡煙消雲散。
“挺好的。”
路遠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悄悄放進路興華的碗裡，心裡默默想道。
.......
下午，路遠沒急著繼續訓練烏鴉小弟。
而是準備先把【告死者（超凡）】的第二個基礎技能給點出來。
“二選一，希望這次能點出涉及到黑氣的超凡技能。”
鴉神侍留給路遠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所操控的那種可以讓血肉快速腐敗的詭異黑氣。
擁有黑氣的鴉神侍，以周凌為首的一隊黃熊成員手段盡出，幾乎團滅也沒能將其徹底殺死。
而失去黑氣庇護的鴉神侍，卻連路遠這樣還沒徹底踏足超凡的普通武者都能抓住機會將其偷襲致死。
黑氣的重要和強大可見一斑。
路遠自然是渴望擁有這份恐怖的超凡之力的。
【鴉語】的效果雖然也很神奇，但跟黑氣比起來就差太遠了。
路遠輕吸一口氣，將心情平復。
然後在剩餘的兩個待解鎖技能之間稍作抉擇，最終選擇了其中的第一個。
【恭喜，解鎖[告死者（超凡）]基礎職業技能——死兆之眼！】
【基礎職業技能：死兆之眼lv1（0/100）】
新解鎖的技能再一次給了路遠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死兆之眼】...”
路遠看著這個技能的名稱，整個人頓時為之一怔。
不知怎的，一句臺詞自然而然地就從心底裡冒出來。
——
“我已經，預見到你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