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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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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鏢·吃貨·血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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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麼!”貝貝怒喝拍案而起,鏘啷一聲柴刀出鞘已經按在了孟曉的脖頸上。

孟曉低頭看了看閃亮的柴刀,在刃口上還有一絲血跡看來最近沒少砍人。不過這並沒有讓他有任何的慌亂,而是平靜的將柴刀推開,“你家少爺又累又餓難免經不住麵條的誘惑可與我無關。再說,人家的目標也不是你們,安靜的看著就好。江湖規矩,閒事莫管!”

貝貝雖然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拔刀,但是並非魯莽不動腦子的潑婦,如果有人真的要害古沉也不會用蒙汗藥了,你瞧古沉把腦袋往桌子上一擱口水橫流的樣子,明顯已經進入深層睡眠了!

這客棧並不大,他們這一桌的變故自然也會被另一桌吃飯的一老一小發現,卻見那老漢渾濁的眼睛猛然綻放出耀眼的精光,手臂猛抖一杆晶亮的鑌鐵長槍探出,噹啷一聲掃落三支勁箭!

“何方鼠輩?老溫我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老漢整個身體好似一張繃緊了弓弦的勁弩一般狠狠盯著後堂,寒光閃爍的槍尖遙遙相對,一瞬間的氣勢炸開竟是如此彪悍。

而反觀那正在把麵條往嘴裡塞的小姑娘卻好像後知後覺般的愣了愣,然後看看地上掉落的羽箭,這才反應過來貓進了老漢身後。令人驚奇的是,明明眾人看著小姑娘之前狼吞虎嚥的吃了那麼多面,為何此刻卻沒有被迷倒呢?

啪啪啪!

慢吞吞的掌聲從後堂緩緩傳出,小二帶著身後兩個黑衣人踱步而出,“世人都知霸氣鏢局的老溫鏢頭已經金盆洗手,誰知竟然與一個小姑娘裝成祖孫倆送起了暗鏢!”語氣中有驚訝但更多的卻是鄙視嘲諷,接著也不管老溫如何回答,轉頭望向孟曉這一桌,“本來你們若是全部被迷倒,我們未防事情鬧大倒也不會害你等性命。只可惜,你們自作聰明卻要多管閒事。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憑什麼發現我的蒙汗藥呢?”

孟曉低頭將面腕推遠,略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廚師的手藝嘗過不止一次了,顯然你們在廚藝方面至少在做面一道上沒有天賦。再說明明之前古沉要求多放肉,你在端面上來的時候卻將肉多的一碗放在我面前,根據我對那小二的瞭解,他絕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只能說,你不是小二,且你們的目標並不是我們,所以對我們這裡的情況根本不上心,才會露出這麼多馬腳,甚至連一個面對客官的笑容都沒有。”接著又指向一邊的老溫道:“但是你對他們就不同了,上面時那諂媚的笑容和微躬的身軀才像是一個小二該有的態度。只是在我看來這前後對比反而更說明了你的問題。最後,你這種蒙汗藥算是比較高階,但這世間其實並不存在絕對無色無味的迷藥。只不過是那輕微的味道能不能達到人類的可識別範圍。不巧,我恰好認識。”

那小二聞言深深的打量了孟曉一番,“想不到在這邊境小村之中竟也臥虎藏龍,只可惜,蒙汗藥也不過是圖個省事罷了。你很快就會為識破了蒙汗藥而後悔,因為你將會死的很慘!”

孟曉撇了撇嘴,“你還是先擺平自己的目標吧。”說著指了指老溫。

“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我霸氣鏢局似乎並沒有得罪過閣下吧!”老溫按照規矩先禮後兵。

那小二冷哼一聲不再看孟曉,伸手在臉上一抹竟摘下了一張人皮面具,若僅僅如此倒也罷了,可那面具上竟然還在往下一點點的滴血!

濃重的血腥氣一瞬間就充斥整個大堂,老溫神情一凜,他們這一行最怕見血,倒不是怕疼而是出了人命之後就意味著不死不休。而孟曉的表情也是一冷,總是平淡安靜的氣質卻有絲絲怒氣不受控制的洩露出來。

人皮面具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太稀罕的物件,有些人的魂具就是這東西,而且製作人皮面具的材料與工序也不算複雜,只是普通的面具總會有些破綻,而高階的面具卻又材料難尋,所以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屑使用。

但有一種面具製作簡單卻又短時間非常難以識別,那就是活體面具!所謂的活體面具是要從別人臉上活生生的剝皮下來,然後就著那股血液溫度用靈氣封在臉上的。這種活體面具只能持續一到兩個時辰,但卻代表著一條人命!

小二的臉如今被這人拿在手中可見其定已喪命,再加上廚師、掌櫃,這個為首者手中應該已經積累了三條人命。

“將東西交出來,我讓你死的痛快點。”面具後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說話聲音陰仄仄是那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主兒。

老溫情知今天怕是有場惡戰,先是觀察了一下那白臉男人與其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為首者與自己相同都是蛻凡境,兩個手下卻是平凡境。如果硬打可能要吃虧!眼珠不著痕跡的瞄了眼孟曉這一桌,心想若是能夠將他們牽連進來就有勝算了。

“我們不會攙和你們之間的事。”

誰知還沒有等老溫開口,孟曉卻是走到一邊的櫃檯自顧自的倒了杯水,雙手一攤表示關我屁事。

老溫表情僵了一剎那,眼神有些陰沉但卻轉眼恢復看著白臉男問道:“我自信行鏢多年經驗豐富,再加上這孩子一起做掩護,我絕不可能露出破綻。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

白臉男聞言陰笑,“我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總鏢頭知道。”話落,身後黑衣手下將一柄大關刀扔在了地上。

老溫神色驚變,“你們……我霸氣鏢局的那些兒郎難道都……”

白臉男故作可惜的搖了搖頭,“霸氣鏢局?嘿嘿,名字起得倒是不錯,只可惜,都是一幫軟骨頭,我們略施手段他們就都說了。只可惜,大部隊來不及攔截你們,只能讓我等先一步追擊過來。誰知道你這老不死寧肯宿營野外餓肚子也不肯在夜裡進村,倒是讓我們白等了一宿。”

“晚上在外面露營不是更危險嗎?他為什麼不進城呢?”寶寶在後面用指頭杵了杵貝貝小聲問道。

“鏢局之間一般都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凡行暗鏢者多數都會與大部隊保持隱秘聯絡,估計是因為霸氣鏢局被滅的時候再無訊息傳來讓老溫有了警覺。而野外露營隨機性太大,只要他自己小心些,敵人是不好埋伏的!”孟曉邊解釋邊看向那地上的大關刀,在刀面上佈滿了亂七八糟的劃痕,且劃痕深淺相同,像是在極短的時間中遭受了十分密集的攻擊。

說到這裡,老溫已經知道逃不過這一戰,頓了一下回身對小姑娘說道:“小七,你去大哥哥大姐姐那裡,那裡安全。”

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再看看孟曉這一桌,小腿蹬蹬蹬的就跑了過來。孟曉對於這明顯禍水東引的舉動並沒有表示,貝貝也僅僅是將柴刀放在隨手可及的地方,而寶寶卻笑嘻嘻的抓過小姑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努力做出一副大姐姐的樣子。

“小七,嗯,那個……面能給我嗎?”小姑娘怯生生的問道,眼神看著桌上的麵條還嚥了下口水。

寶寶瞬間被萌到了,也不管那面裡都是蒙汗藥直接推給了小七,而這小姑娘也來者不拒的再次往嘴裡狂塞。

這一幕看在老溫的眼中頗為詫異,怎麼白臉男沒有去找那夥人的麻煩呢?難道他們並不知道暗鏢就在小七的身上?

還沒有等老溫想明白,兩個黑衣人已經挺身上前,從背後抽出兩把長刀對著老溫就是一陣猛剁。老溫成名已久,雖然沒有入道但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號,面對危機毫不慌亂。長槍橫擺封擋攢刺,很簡單便將兩個黑衣人的氣勢消弭於無形。可是在最初的搶攻之後,老溫突然發現自己小瞧了對手,這兩個黑衣人的實力明明要差了自己一個境界,可是進退之間頗有章法,而合擊時所用刀法也甚為玄妙。

“反兩儀刀法,源於八卦,首重步法其次刀法,是一種易學難精的功夫。這兩個人都只不過是學得了皮毛,只要打亂他們的步法就能夠克敵!”

孟曉的解讀在整個大堂響起,那白臉男聞言怒火中燒,只是還沒等他做些什麼,卻見兩個黑衣人心中一慌刀法凌亂失了配合,被老溫一槍扎中大腿破了合擊。

“多謝相助!”老溫心中大喜,一槍橫劃料理了那個重傷的黑衣人。只是還沒等高興多久,另一個黑衣人卻猛然前撲朝著槍尖壓來。

噗!鮮血隨著槍刃透胸而出,老溫正自奇怪,卻見黑衣人的雙手猛然抓緊老溫槍桿,愣是憑著臨死前的勁道使得老溫無法脫身。

嘩啦啦啦!叮叮噹噹!一連串齒輪轉動鎖鏈撞擊的聲音響起,黑影從天而降罩在老溫頭上,嚓!血柱噴湧向天,白臉男手臂收回,老溫的腦袋已經被其隨意丟棄,而他手上赫然是一件滴著鮮血的血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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