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阻止我。
任由我繼續。
梁宇是我第二個如此坦誠靠近的男人,沒有情情愛愛,只是有點難堪。
梁宇撥出一口濁氣,大約是我的生疏愉悅了他,他在事後用著暗啞的嗓音道,“你好好洗個澡,我在外面床上等你。”
床上兩字,他分外加重了些。
今晚他勢必要與我在一起的。
浴室門關閉,我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一邊的花灑沒有關,浴缸裡的水滿溢位,打溼了我的拖鞋。
我脫下浴袍洗澡。
一個小時,梁宇沒有來催我,任由我遲緩走出。
凌晨兩點的夜,很黑,也很誘人。
我還沒有走到大床邊,梁宇就上前捉住我的手腕,一使力我就倒在床上,搖搖晃晃,是水床。
梁宇覆蓋上來,手指劃過我被熱水染紅的臉頰,“陸漫,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對你。”
說完,他就壓了下來,不由分說,那力氣大有將我折騰到死。
千鈞一髮之際,我還是問了,“我弟弟在哪裡?”
大約只有衣服遮擋,梁宇開了口,“清邁。”
我閉上眼睛,梁宇脫下我的遮掩。
好半響,空氣都為之凝結,位於上方的梁宇停頓了很久,他才緩緩倒在我的邊上,帶動著水床一陣猛搖,不甘地道,“陸漫,我不會放手。”
大腿上流著一股溫熱的液體。
我賭梁宇這樣的男人是有忌諱的。
來月經,他不會掛紅辦事。
我的心還有些慌,只是聲音淡了下來。
“那個……我緊張,沒想到……”
興許是我的純,令他雖惱怒倒也沒有對我發火,他勾著我的脖子,強勢地吻上。
勾絲,窒息。
一個吻,深吻,強吻。
“你做的孽,你來造。”
“疼……”
上天垂憐倒是給了我一副細腰,柔軟無骨,尤其是梁宇特別愛摟著我說著各種大尺度的言語。
“陸漫,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咬牙切齒……
他真是上頭了。
他身上是一股名貴的香水,羅意威龍,事後香。
我躺在他的懷裡,身體很疲憊,可久久不能入睡。
自從弟弟失蹤後,我也換上嚴重的失眠,六年裡,我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今晚也不例外。
天亮了,梁宇接了一個電話,卻還是堅持送我回我的住處。
弟弟失蹤,為了找他,家裡花光了所有積蓄,當下我們一家三口只能租住在海城的棚戶區,一棟老式閣樓,周圍人口嘈雜。
梁宇的邁巴赫停在小區門口,特別引人注意,周圍經過的人指指點點。
“你回去好好休息,空了給你打電話。”
“好。”
我乖巧地應聲,下車,看著邁巴赫消失在街角。
“那個死丫頭呢,怎麼還不去接弟弟放學……”
“弟弟喜歡吃帶魚……”
“兒子,我兒子呢?”
我一開門就聽到我媽在胡言亂語。
“弟弟還在上課,晚點就回來了。”
我爸說完,抬眼就見我走進,目光閃躲了一下。
我的心裡很壓抑,“爸。”
暈黃的燈光照在我爸佝僂的瘦小身軀上,他明顯老了很多,皺紋、白髮,老年斑,更是令我罪業深重。
等他安撫好我媽後,我向我爸說要離開一段時間,我的藉口是工作出差。
其實,我是想去找我弟弟,六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再等弟弟的訊息,如今我真知道他的訊息,哪裡還能等,只是不敢告訴我爸,我也怕萬一沒有找到我弟弟,我爸不能承受。
我收拾了幾件衣服,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出,我爸只是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在外面小心。”
我的鼻子很酸,眼眶有些溼潤,“好好照顧媽媽,爸爸你也保重。”
我還有五萬的存款,留下三萬,提著行李箱走出。
我沒有去找邵景東,直接去機場。
我已經等不及去辦、護、照。,臨時找了一家旅行社,辦旅遊簽證。
還是需要等一天,我就在附近的小旅館裡等待。
渾渾噩噩,精神不濟,半夢半醒,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的弟弟滿身是傷地求救,猛然驚醒。
天已經全黑了,周圍很安靜,我拿起手機上面有三十三通未接電話,梁宇打了三十個,有三個是邵景東打的。
已是凌晨四點,門口傳來一陣異動。
我很緊張,這麼晚是誰在撬門,期間我的腦中出現很多小旅館裡發生的事,倉促問,“誰?”
“我報警了。”
沒人回答,我開燈,狹窄的房間只見門鎖在移動,咔嚓一聲,門開了。
一抹高大的黑影從門外走進,我看見一張緊繃的臉。
“以為在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
邵景東的語氣不善。
以前我是怕邵景東的,就是現在也只是減弱了幾分,還是怕他。
他的身上有一股狠勁,時隔六年不見,他的模樣與身材像極了電視裡的匪,罪與惡肆意張揚。
“我沒有……躲。”
我坐起,小心地靠在牆壁上,面上強做鎮定。
他穿著黑色的工裝褲,合上房門,邁開長腿,逼近。
“呵,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