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法·多納克·埃蘭德萊斯!”骷髏齊法似乎微笑著說著,只不過骷髏的沙啞笑聲,實在不敢恭維。
“哦!”風斬也沒太在意,你報了個全名兒了不起啊,我還報全名兒了呢,可是突然他一呆,這名字好像有點跟另一個人的像啊,而且是非常的像啊,該不會是這麼巧吧,這是讓自己遇到了!?
“您是……加法大人的?!”試探著問道,雖然這傢伙說話的意思,讓風斬覺得可能性大到幾乎百分之百,還是應該問一下,確認了比較好!
“我們是親兄弟,我是他的弟弟!”齊法肯定的回答到。
這下可是把風斬給整懵了,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被骷髏抓了還死不了,死不了就算了,居然還能碰到任務物件,要是早知道這樣,那自己不早就去買彩票了嗎,還在這兒幹嘛呀!
“那周圍這些……朋友是……”風斬字斟句酌的考校自己的用詞,一面傷害到其他骷髏的感情。
齊法笑了笑,只是笑聲依舊很難聽,說道,“它們就是我哥哥讓你尋找的安法城城衛軍,霍森瑪森叔叔,是城衛軍副統領!”
而霍森瑪森也開口了,“過去的統領了!”,跳動的魂火有些明滅不定,可以讓人感受它的悲傷,恐怕這不是什麼權利的問題,而是離開了家多少年後,再次見到家鄉人,卻又物是人非的難過,其他的骷髏雖然沒有全部看到,但是自己所看到的部分,卻也是魂火閃動,透著悲傷。
風斬也沒有再問,生怕問的多了,稀裡糊塗的觸及了這些骷髏的感情,要是這些骷髏哭成了一片,那可就尷尬了,而且它們笑的都那麼難聽了,要是哭還不得要人命啊,所以,也就此為止了。
“加法城主,讓我來這兒,也就是希望能找到他的弟弟和大家的,話太多,太長,說起來可能大家不理解,就簡單的說,那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風斬盡量平緩的說出來,也省略了不少,畢竟加法可是說了,要是它們變成了不死生物,可是要把它們的位置找到,到時候他要親自己處理的。
可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這裡所有的骷髏,包括齊法和霍森瑪森,全都哭了,那哭聲叫個震天動地啊,只不過就像貓頭鷹的叫聲,再被拉長拉短了不知道多少次,刺激的人的耳膜簡直要粉碎了一樣。
風斬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傢伙情感就這麼脆弱嗎,還是因為變成了骨頭架子,聽不得一點話,就得哭呢,一時間呆在這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幾次要伸出的手和張開的嘴,都在不知所措中默默的停止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久,也不知道它們擁有怎樣的力量,居然都能哭到快到黎明前的兩個小時,就算是再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也沒有這麼大的勁兒來鬧啊!
終於到了停止的那一刻,幾乎是前後腳,這五十二名骷髏,在兩三分鐘內都止住了哭聲,齊法似乎還在剛才的情緒中不能自拔,霍森瑪森已經先開口了。
“非常抱歉,安德烈先生,讓您看到我們這樣的失態……”,霍森瑪森右手撫胸,同時其他城衛軍化作的骷髏,也是右手撫胸,低頭行禮,以示歉意,霍森馬森繼續解釋道,它們這麼多年,以為城主大人,已經忘記它們了云云,沒有想到城主還一直在惦念著它們等等,反正就是感動。
這下可是把風斬搞尷尬了,這不至於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誰還沒個感情爆發的時候呢,連忙擺手,表示理解,換做自己,絕對是會更加哭的稀里嘩啦的。
“希望主位可以和我離開這裡,畢竟加法大人是非常希望見到大家……活著回去的!”風斬仔細咀嚼著文字,最終還是說出了令人尷尬的話,只是氣氛瞬間就是一冷!
“活著嗎!?”齊法喃喃的自語著,然後再次低聲的啜泣了起來,“我對不起哥哥,更對不起大家,都是因為我的衝動,才會讓大家落得現在這副田地……”
霍森瑪森聽到齊法再次陷入了低沉,立刻勸慰道,“齊法少爺,您不要自責,效忠埃蘭德萊斯是我們的榮耀,保護埃蘭德萊斯的家族成員,更是我們的職責,而且您是為了消除黑暗,這其實並沒有任何錯!”
過了一會兒,霍森瑪森看著風斬說道,“我們其實是無法離開索斯亞城的,安德烈先生!”
風斬聽到這個,說道,“霍森瑪森先生,這個您不需要擔心,我有離開索斯亞城的辦法,雖然這座城市的地表建築似乎總是處在一種變幻,而又無法讓人探尋的程度,但是我有特殊的方法可以標記,並且我找到了索斯亞城的下水道,我就是透過那裡進來的,如果我們從那裡離開,不用擔心迷路,也很安全!”
“下水道嗎,您真是個被命運女神眷顧的人,可以找到那裡!”霍森瑪森笑了一下,只是很快轉口說道,“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在這座城市,雖然對於生者來說,是迷宮,但是對於死者並沒有那麼難以尋找路徑,只是這裡是不允許骷髏隨便離開的!”
“不允許離開!?怎麼會呢!?”風斬奇怪的說道,“在之前,我可是看到至少是幾千萬的骷髏大軍進了這座城市,難道那不是這座城市的骷髏嗎!?”
“安德烈先生,你還真是一個幸運的人,骷髏軍團外出征戰歸來,都能被你看到了,雖然不是多麼少見,但是也不會像你這樣一下子就撞到了啊!”霍森瑪森笑了笑,接著說,只是它的笑聲應該是打趣的笑,可是配上沙啞冰冷的聲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確實是這座城市出去的骷髏,只不過它們是被這座城市的主人,安排出去征戰其他骷髏城市的,所以才可以離開這裡,否則也是不可能踏出這裡一步的!”
“主人,征戰!?”風斬聽到了幾個關鍵詞,瞬間明白了,這是座有主的城市,可是盡然能夠坐擁如此龐大的城市,那麼這個主人是得多麼恐怖的存在啊,而且還派兵攻打其他城市,這不就是說這黑森林恐怕是不止一座骷髏城市了。
霍森瑪森看著風斬思考的樣子,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這座城市的主人,對於這裡的骷髏來說,就是無上的主宰,生殺予奪,輕而易舉!”
風斬沒有問什麼問題,因為接下來,霍森瑪森開始講述它們進入黑森林後的經歷了。
二十年前,齊法得到訊息,黑森林出現在了安法城附近,年少熱血的他,也沒有考慮任何其他的,直接騎馬就衝向了黑森林,只是在進入黑森林的那一刻,他瞬間就發現失去了退路,進來的路已經消失不見,但是這並沒有讓他多麼在意,滿腦子想著要消滅黑暗的他,直接駕馬而去,不斷向前衝,在過了幾個小時後,最終遇到了一支骷髏軍隊,至少有幾萬,不得不說,這小子也不愧是它們家族的天才,這幾萬骷髏,對於它來說,遊刃有餘。
之後霍森瑪森趕到,直接加入戰團,五十二人直接就將幾萬骷髏殺散了,可是當時殺的興起的齊法,根本不是霍森瑪森攔的住的,而霍森瑪森只好一直帶著人跟在他身後保護,畢竟就算是它也暫時找不到出去的路,索性先跟著齊法鬧一下,也許會有可能碰到出路。
只是最終它們錯了,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它們不知道殺退了多少支骷髏軍隊之後,遇到了一座城市,那就是索斯亞城,即使是熱血過頭的齊法,也知道是遇到麻煩了,所以在霍森瑪森再次勸阻下,很快就跟著離開了。
可是卻已經晚了,在它們轉身的那一刻,周圍迅速出現了層層疊疊,數之不盡的骷髏大軍,它們身上的恐怖氣息,更是不同於之前遇到的骷髏,尤其是其中,還有數十隻明顯是首領的怪異骷髏,散發著更加令人恐懼的氣息。
這一刻,無論是霍森瑪森還是齊法,都知道恐怕是無法離開了,可是作為安法城的第二繼承人和精銳戰士,它們並沒有任何畏懼,高呼著家族的榮耀,毅然的衝向了茫茫的骷髏大軍,至於結果,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它們成為了索斯亞城骷髏的一員。
只是與街道上那些沒有多少自己意志的骷髏並不一樣,作為安法城的繼承人之一齊法,身上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正是因為其中的某一件東西,才使得它們能夠保有自己的意志,而沒有成為那些多數只有本能的骷髏。
不過,作為這座城市的骷髏,它們依舊被牢牢的打上了這座城市主人的印記,必須服從它的意志,為它征戰,除非死,否則休想脫離這裡,但是即使是死,它們的骸骨,也將會被其它的骷髏所吞噬,繼續為這座城市效勞。
所以,霍森瑪森才會說,它們是無法離開這座城市的,在不斷的為城市的主人征戰中,它們作為不死生物骷髏種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地位也越來越高,卻依舊無法改變什麼,即使想自殺,也是無法做到的,因為索斯亞城主人的意志,已經滲透入了它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不能相互殘殺,不能自殺,只有和敵方廝殺之死一條路。
可惜,似乎是命運的懲罰,它們無論多麼努力的向著死亡衝鋒,卻總能意外的活下來,飽受這種活著的煎熬。
別看它們現在可以在這裡交談,但這也是因為在骷髏中的地位足夠高了,否則依舊需要像街道上的那些骷髏一樣,按照城市主人的怪癖,在街上游走!
霍森瑪森繼續講述著,而風斬也在認真的傾聽著,霍森瑪森講的很細緻,就像多年不曾開口,想要將一切倒出一樣,就在霍森瑪森說完後,齊法也來到了他旁邊開始述說,突然風斬覺得有點不對,這倆怎麼感覺有點話癆了呢,剛才不是還情感宣洩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