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現在我也跟你說了,你也該走了吧!”老山姆有些著急,他真是怕風斬被狗頭幫報復,他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沒什麼,可不希望害了這麼個善良的小夥子啊!
看著老山姆焦急的神情,風斬並沒有堅持,答應他離開了。
望著風斬漸漸消失的背影,老山姆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回到窩棚的時候,好多已經躺下休息的人,又坐了起來。
其中一個人問道,“老山姆,咱們怎麼辦!那些狗頭幫的混蛋,一定會來報復的!”
“報復,我等他們報復,不就是一條命嗎,我早他媽活夠了!”老山姆吼道!
另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老人說道,“老山姆,你……”
“我,我真的已經受夠了,整天被這幫混蛋敲詐勒索,還要被他們無緣無故的打,甚至殺人,我真的已經受夠了,我也活夠了,與其窩窩囊囊的活著,還不如死了舒服呢!”老山姆渾濁的眼中,藏著淚水。
其他人見他這樣,也心中淒涼,真的就像老山姆說的,每天都面臨著狗頭幫的欺凌,一點點微薄的錢財要上交,就是乞討到的一點點可憐的食物,也要上交,他們獲得還不如一條狗,至少狗還能吃自己從垃圾堆裡撿來的食物,可他們呢……
“老夥計們,咱們已經是這樣了,可是咱們不能連累了安德烈那孩子!”老山姆對著眾人說道。
所有人都認真的看著老山姆,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安德烈那孩子是個好孩子,要不是為了幫咱們,也不會惹上狗頭幫那群無賴,記住了,要是狗頭幫來了,就說是咱們一起打死的那些人,知道了嗎!”老山姆看著每一個人,語氣堅定的說道。
無論是原來就在這裡的人,還是那些被風斬帶來的老人,他們都起身了,認真的點點頭,應了下來。
在繼續聊了一會兒後,他們都安靜的睡去了,沒有什麼忐忑不安,有的只是生死看淡。
不過,在他們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他們,雖然沒有那麼近,但是他們的每一句對話,都清楚的傳入了這雙眼睛的主人的耳中,黑暗中,除了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明亮,其他都是一片漆黑,漸漸的,那雙眼睛也消失了。
風斬走在路上,回味著剛才老山姆的話,雖然現在離開,但是總是心神不寧,他覺得就這樣走了,肯定不會是好事,也不可能像老山姆說的那樣,一走了之。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找了個地方坐下,老山姆他們怕自己被報復,可是這一走,要是那什麼狗屁的狗頭幫來找麻煩,還不是報復的他們嗎,而且自己他孃的聽老山姆說,已經對這群王八蛋火大啦,要是不去收拾了他們,真是對不起這群人渣啦。
想到此,風斬立刻止住腳步,往回走,不過剛邁出一隻腳,就僵住了,完全不知道這什麼狗頭幫的在哪兒啊,而且就算回去問老山姆他們,也肯定不會說的,而且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增加什麼麻煩,這可真是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看著天上的三輪月亮,風斬默默無語,這艾斯蓋亞世界太真實了也不好,要是往常的遊戲,什麼幫派駐地,還不早給你標註在地圖上了,最多就是趕路費勁兒,現在倒好,兩眼一抹黑啊。
汪汪汪的犬吠聲,貓頭鷹的咕咕聲,再加上路邊的一刻歪脖樹,讓風斬有一種想上吊的感覺,不過犬吠和鳥叫倒是給他提了個醒,自己雖然幹掉了十幾個搶劫老人們的混蛋,但是還有一個傢伙自己沒處理呢,當時因為有那麼多老人,沒辦法把他一起帶走,也擔心把他帶上,讓老人們害怕!
現在正好回去,問問這個叫波克的混蛋,當然得快點,被自己去了,已經掛了,那可就不好了。
在月色下,風斬飛奔著,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體力,每經過一處,都是引起一片狗叫聲,甚至路邊的野狗,看到這麼個神經病一樣飛奔的人,都默默的往後退,有點害怕,生怕被人咬了一樣。
……
此刻的波克,正躺在地上無力的呻吟著,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今晚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搶劫流浪漢的事兒,盡然會變成這樣,自己被襲擊,完全無力再站起來,甚至自己帶來的人,也被襲擊,可是自己也算是幸運的,因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而自己還活著。
他聽到了那個襲擊者拔劍刺殺的聲音,自己所有的小弟,似乎都是被一個人殺死的,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迎接同樣的命運的時候,那個襲擊著盡然帶著那些老傢伙們離開了,這讓他謝天謝地,算是躲過一劫。
可是他依然站不起來,雖然那個混蛋沒有再攻擊自己,也沒有攻擊自己的腿,可是不知道被什麼擊中了面部,痛苦讓他幾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站起來離開也成為了一種奢望,並且現在臉上灼燒般的痛苦,一直持續,卻毫無辦法。
波克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必死無疑,他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還會回來,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如果自己不離開,也活不了,因為貧民區的野狗,可是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進食的機會,甚至那些餓瘋了人,恐怕看自己也不過是一堆新鮮的肉。
可是他這麼長時間了,一直動不了,漸漸的他絕望了,不在掙扎,可是痛苦卻依舊刺激著他的神經,忍不住呻吟,腦中如同過電影一般,回想著自己的一點點經歷,從小到大。
波克看著自己小時候無家可歸,和野狗爭食,無依無靠,冬天為了一件衣服,打斷了一個老人的腿,也回憶到了自己被一群人狠狠的圍毆,瞎掉了一直眼睛,以及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第一次偷看寡婦洗澡,他想哭,想笑,回想著自己“光榮”的一生,默默等著死亡,可是他恐懼,難道自己就要想以前自己殺死的那些人一樣,就要這樣無助的死去了嗎,他不甘,可是卻毫無辦法。
正當他絕望的時候,突然,他感覺都了一個懷抱,自己居然一把被人抱起了,他有些想哭,這是,這是有人要救自己嗎,正好,這個溫暖的懷抱真的很舒服,如果他要是喜歡男人的話,他別介意讓他得到自己從沒有被男人碰過的身體。
風斬此刻喘著粗氣,抱著波克的正是他,這是突然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四下張望,怎麼回事,難道又什麼恐怖的東西靠近自己了嗎,讓自己發自本能的恐懼,當然他不知道原因,否則絕對會立刻斃掉懷裡這個變態。
將人放在牆邊,風斬正打算問話,不過看著這傢伙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肯定問不出什麼了,只能先治療一下了,拿出來還剩下一點的紅藥,直接都給他灌了進去,效果倒是立竿見影。
風斬一個洞察過去,看著血量回到一半的波克,覺得應該可以了。
“你是叫波克嗎!”風斬問道。
“對的,恩人,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波克!”波克逼著眼睛說道。
雖然他血量回到了一般,但是不代表他的傷就好了,面部灼傷,眼睛燒傷同樣嚴重,根本睜不開,所以他也看不到風斬的樣子,根本不知道這就是襲擊他的人,當然即使他睜開也沒用,因為他完全就沒見過風斬樣子,一開始他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好,我問你,你是狗頭幫的嗎!”
“是是,我是狗頭幫的,恩人您是咱們狗頭幫的朋友吧!”波克也不疑有他,因為今晚經歷的事情,可以說完全毀掉了他的思考能力。
風斬沒有回答,只是問道,“狗頭幫在哪兒!告訴我!”
但是這一下卻是讓本來腦袋混亂的波克一個激靈,這是什麼人,聽他的話,完全不認識狗頭幫的地方啊,他要幹什麼!
“恩人,我不知道狗頭幫在哪裡啊,他們沒有固定的地方的!”波克轉著自己不聰明的腦袋回道。
風斬直接就惱了,這他媽的是把自己當傻子了嗎,當然也怪自己問的有點傻了,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那種,但是自己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的,直接抽出學徒寶劍,一把扎穿了波克大腿,洶湧的血液直接飛濺在波克和風斬臉上,讓風斬顯得猙獰。
風斬兇狠的威脅道,“告訴我,狗頭幫在哪兒,我會讓你痛快點,否則……哼哼!”
波克一聲不似人的尖叫從嘴裡發出,哆嗦著,滿頭冒汗,幾乎要瞬間昏過去了,恐懼蔓延上了他的頭,這個人敢殺自己,難道就不怕自己死了,沒人告訴他狗頭幫在哪兒嗎!
仗著自認為的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波克顫抖著說道,“你要救我,給我治傷,否則,我不……”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風斬直接就一把將劍插在了他另一條腿上,聲音沙啞著,卻只有一個字,“說!”
痛苦讓波克的意志終於崩潰,大吼著說出了狗頭幫的的聚集地點,生怕晚一點,遭到更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