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承光和武小薇、阿依一起做飯的時候。
紅領巾橋附近一個規模不錯的飯店，某包房，陸濤、夏琳、向南、華子和楊曉芸也正在湊飯局。
人群碰了一杯，聖誕小麋鹿眨著眼道，“夏琳，你男朋友發財了，一個多月賺了一萬五，天啊，比我一年的工資還多多了。”
“不過今天怎麼沒請王承光？他才是你們老闆吧？”
一句話，陸濤、夏琳和向南都臉色大變，華子也拍了下桌子，“對啊，老王沒空？泡妞呢？”
“好傢伙，我聽說他聘請了兩個仙女一樣的員工，結果上次陸濤你說，那兩個一個月才上班幾天？不到十天？笑死。”
“那傢伙為了泡妞，真捨得。”
陸濤急忙倒酒，舉杯，“別扯那些有的沒有，喝酒，乾杯，我請客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說到這裡，陸濤還幽怨的瞥了夏琳一眼，夏琳臉上也閃過一絲歉疚。
向南則是倒酒中燦笑，“曉芸，我們和王承光本來也不熟啊，大學四年，其實就是點頭之交。”
“原本一畢業，更覺得沒什麼多聯絡的機會了，哪知道會意外發現這麼大一條財路？”
“組裝電腦檯式機，只要趟明白了各種核心零件構件的真假、新舊，大致價格，在海龍大廈那樣的電腦城，有熟人……”
“陸濤拉來的四個單子，有沒有王承光，沒區別啊。”
“四個單子，全是陸濤發小給面子，不給面子，你忙完後也沒這麼快結賬啊，外面什麼樣的公司不拖欠尾款之類的？”
“拉單子是陸濤、要錢結賬是陸濤，組裝電腦和維修也沒太大技術含量，你去海龍大廈當一兩個月業務員，老闆就能教你不少。”
“所以，一個多月讓王承光賺一萬五，還不夠麼？”
“要我說，這第四單，還是陸濤發小要開黑網咖……不對，是網咖牌照還沒拿下來，拿下來就是正規網咖了。”
“這又是300臺機器，一臺100塊又是3萬利潤，這單子就該陸濤自己全拿啊。”
陸濤急忙搖頭，“好了，少說點，艹，好好的慶功宴，你扯這麼多做什麼？喝酒，喝酒，興致都被你掃了。”
陸濤吧，除了對女友坑，對養父也一般，對朋友還是不錯的，不過這種不錯也有上限……
2007年的上萬塊。
四個單子等於五五分出去三萬元！
剛畢業的窮逼陸濤也是很看重，極度看重的，不管他是怎麼看待自己跟著王承光學了一個多月的組裝電腦知識、技術。
當身邊有向南這個更鐵更好的哥們，一個宿舍住了四年的哥們，一次次在他耳邊說，你賺一萬五，分了王承光一萬五……
細細想來拉業務，拿尾款，比王承光當個中間商，聯絡上什麼海龍大廈老李的電腦公司……重要多了啊。
這年頭你只要有大業務，多得是老李那類電腦公司搶著給你回扣，分紅啊。
他們一臺只賺300，幾百臺也是大錢。
這是華夏一年週期能賣上千萬臺電腦的大時代！
陸濤你這麼牛犇壞了的業務員才是爺，幾萬塊的錢，你為什麼分王承光一半？學技術了？教你東西了？
那點東西你拿幾百塊月薪，隨便找幾個門店，上一兩個月班，全學到了。
就算是交學費，顧念同學情，給他一萬五了，再給一萬五還不夠？還要常年給下去？你虧不虧？！
這些事，第一次聽就有點震撼，聽多了，陸濤也是越想越虧。
夏琳本質不算壞，但也好不到哪去，比普通人的道德觀還不如。
如果是普通人，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劈腿最好姐妹的男友，道上混還講究不能碰大嫂的，不然三刀六洞？她是第一次見面就睡姐夫，和米萊同宿舍四年，米萊那白富美對她這個窮人最好。
普通人也不會為了賺錢飛速下海去酒吧當走秀女。
再說白了，夏琳上一個男友，她也只是想找個免費司機，她付出的是身子？對方復出的時間、錢，等等等。
陸濤招呼著繼續喝酒時，聖誕小麋鹿和華子面面相覷十幾秒，隨後也舉杯，碰杯，沒有多說什麼。
向南的話沒錯，大學時代，大家真不熟。
三個男生和王承光不熟，楊曉芸更不用說了，沒見過幾次，楊曉芸偶爾一段時間，也覺得王承光不錯，是個挺不差的男人。
但沒有什麼後續空間，就聽說對方聘請了兩個小美女當業務員，其中一個靚的真是小仙女了。
還至少一天一頓，在家裡給她們做飯吃。
都那樣了，楊曉芸自然不會對王承光產生其他情感了，就當朋友處著，但，她和夏琳才是四年室友，好姐妹。
向南是主動追求她的，她對向南觀感也不差。
再次喝完一杯酒，向南道，“陸濤，你朋友的新網咖，真要繼續和王承光合作？分他一半？”
“像是最早的第一個網咖，一臺機器賺50，還是你談到一臺100的，這次沒有你，也不可能一百吧？”
陸濤又瞪了向南兩眼，才點頭，“合作，為什麼不合作？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這次合作誰來了也擋不住。”
向南急忙跑來倒酒，“等你們這一單結束，我也去跑業務怎麼樣？我也有不少哥們，發小之類的啊。”
“這一行要是幹得漂亮，比我那進出口有前途太多了。”
陸濤和夏琳對視一眼，也眼前一亮，這個吧……京城本地，還是比較有面子的本地人，朋友多關係多啊。
現階段查黑網咖，派出所不是唯一單位，但是主要單位之一，向南老爹是兩槓三星！
這背景，向南跑起來業務，不比陸濤差太多。
各式各樣的網咖大單子、公司辦公電腦大單子，一個接一個下來，他們月入兩萬，甚至三四萬都不是沒希望。
這麼大的錢，在2007年誰能忽視？
陸濤和向南熱聊起來，華子給楊曉芸到了一杯酒，笑道，“咱們乾一杯，總感覺這頓飯之後，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楊曉芸爽快舉杯，“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樓上樓下都不尷尬，和我們沒關係。”
不就是一個原本覺得還不錯，正關係加深的新朋友，突然岔路走麼，和她有點遠了。
成年人的社會因錢相聚，因錢疏遠，天天都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