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儀式的完成,王后的臉色好了起來,甚至偶爾可以下地走路,讓國王對於醫師越來越放心。
於是把精力都放在派遣軍隊,搜尋冰草的下落上。
而無人照管的德普少爺,每日看到的只有虛弱的母親和忙碌的父親,他的內心也變得更加寂寞,周圍的人都懼怕自己,只有塔西爾可以跟你自己交心,他也越來越信任塔西爾。
塔西爾看到筆記裡,德普少爺對自己的肯定和依賴,不經意間流下了淚水,他們曾經有多麼愉快的童年啊,如果不是王后的遭遇,他們現在依舊會過得很幸福。
國王翻遍了王國的每一個洞穴,都沒有找到冰草,在這時候一個大臣上書道,他曾經見到過這個東西,在附近城鎮的洞穴中,但是那個城鎮屬於另一個領主。
於是在交涉失敗之後,國王組織軍隊佔領了那片領地,但自己的軍隊也損失慘重,遍地的屍體簡直觸目驚心。
而在這時,王后的病卻越來越重了,醫師說是因為豬牛羊終究是動物,和人類的血液相差甚遠,最終國王在苦思幾天之後,還是採納了醫師提出的,從僕從取血的辦法。
於是紅眼蝙蝠的目標,從動物變成了僕從,而每一個被吸過血的僕從,都會忘記自己被吸血的事實,他們只是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差,直到倒地不起。
僕從的離奇死亡,加上父親越來越沉默的態度,最終引起了德普少爺的注意,於是他私下調查,終於發現了醫師的秘密。
每過幾天,她都會趁國王不在的時候,透過攀爬的方式偷偷進入國王的書房裡,而這次,好奇的德普少爺也跟在後面,從窗邊看到了一切,那些蝙蝠都受她的控制,不斷地把身體裡的血液灌輸給她,而每當她吸收完血液,都會滿足的摸了摸肚子,一臉慈愛的表情,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一樣。
給王后換血的日子在每個月的月底,所以醫師的行為明顯是為了她自己。
意識到這裡的德普少爺,覺得事有蹊蹺,想要告訴父親,突然一雙眼睛朝他看了過了,而在下一瞬間,他只覺得身體一鬆,就從窗臺邊掉了下來。
再醒來就是三天之後了,他摔斷了腿,臉也因為被棘刺刺中,留下了幾道長長的疤痕,旁邊坐在的是滿臉淚水的母親和塔西爾。
母親取下綠寶石項鍊,告訴他,項鍊是家傳的寶物,自從自己中毒,就被父親要求整日戴著,可以保護自己,不被邪魔近身。
面對母親執意給他戴上的項鍊,德普少爺無法拒絕,只能戴了上去。
在養病期間,他也聽說了軍隊大獲全勝的訊息,傳說一股神秘的力量,擊潰了對面3倍數量的敵人,幫助自己的軍隊取得了勝利。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書房前,想要和父親分享喜悅,才發現衛兵不在,門還是半開著的,他湊了過去,就聽到了父親和一個老婦人正在談話。
而那個老婦人就是他幼年時期見過的,被驅逐出去的法師。
她怎麼又回來了?
“你不是說異靈體已經可以控制了嗎?怎麼會不顧敵我,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是父親的聲音。
“異靈體的能力還在試驗階段,可能會有小的失誤,陛下,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一個陰寒的聲音響起。
“什麼叫做小的失誤,2萬計程車兵就這麼死掉了,那可都是人命啊!”拉希弗國王憤怒地捶著面前的桌子。
“我的陛下,至少結果是好的,我們打敗了最強大的一個領主,剩下的只需要稍稍清理就行了”老婦人的手搭在國王的手上,滿意地說道。
但是下一刻,國王就快速地把手抽開了,厭惡地瞥了她一眼,嚴肅地說道:
“你最好讓你的蝙蝠找到冰草的下落,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驅逐這麼簡單了!”
老婦人臉色一冷,轉而又笑道:
“是,國王陛下”
接著默默退了出去,正巧就遇到了站在門口驚訝無比的德普少爺。
她只是輕蔑地瞥了一眼德普少爺,轉身就離開了,但是她的背影,卻讓德普少爺覺得十分的熟悉。
國王看到德普少爺,也十分驚喜,把他拉進房中,關切地問道:
“德普,你的傷勢好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轉而面色又凝重下來,冷冷地吩咐道:
“以後再也不許做爬窗這種事情!半點沒有做少爺的樣子!你下去吧!”
目光裡的寒意讓德普少爺頓時感覺一陣恐懼,連想要稟告的話,也瞬間忘記了,後來過了很久,他才理解父親當時的心境。
德普少爺這麼寫道:
“我當時不明白父親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他對我如此嚴厲,總要求我做到一個成年人的樣子,需要讀書,鍛鍊,待人接物,甚至連僕人都交給我管理,我只知道他喜怒無常,整天忙碌,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後來才明白,也許那時候的父親,也拿不準自己的心情,他原本是一個仁慈的國王,但是卻要為了母親,發動戰爭去征討別的國家,還要任用自己放逐過的蝙蝠法師,讓她的蝙蝠手下遍佈整片平原,尋找冰草的下落,還任由蝙蝠不斷吸血以維持母親的生命,他是一個稱職的丈夫,甚至做出了,一旦母親完全痊癒,自己就放棄王位,帶著母親遠離權利中心的決定,於是他冷漠並且嚴厲的教導我,想要我成為獨立的帝王,但是童年的我,就像是一隻離不開母羊的羊羔,不肯去承擔這一切,那時候的他有多失望啊......”
塔西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可言說的事情,成為德普少爺的夢魘,讓他的童年生活充滿著孤獨。
接下去就是,某一天的傍晚,許久未見的茜絲公主,也就是德普少爺的姑姑,突然回來了,但是她的到來並沒有給王國帶來愉悅,反而是帶來了一層濃重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