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帶你兩個弟弟去鎮上上學了。”
秦秀梅騎上舊腳踏車,前後各馱著一個,頭也不回的出了容家院子。
她一走,容曲就從空間拿出關新腳踏車,從另一條通往鎮上的小路騎去。快到鎮上時,找個沒人的角落把腳踏車收進了空間。
容曲昨天一天沒吃飯,到了鎮上,就在路邊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她才剛吃一口包子,迎面就見容文軍提著買好的早餐往她這邊走。
乍一見到容曲,容文軍愣了一下,還以為認錯了人。
“容曲,你咋在這兒?”
容曲三兩下把一個包子吃光,強擠出幾滴淚,一把拉住容文軍的胳膊,嗷嗷大哭:“爹呀,你們走後,娘往柴房裡丟了一盞煤油燈。我在柴房裡差點被燒死。我拼命逃出來後,火就把咱們家都給燒了。要不是鄉親們幫忙滅火,連一間屋都保不住。就這,娘還把她存的錢和家裡新買的腳踏車給弄丟了。”
“啥?你說的是啥?我咋聽不懂呢?”
容文軍即震驚又不敢相信。他只是一晚上沒在家,家就燒的只剩一間屋。這怎麼可能呢?容曲不會是騙他的吧!不過,看容曲那一身如同乞丐的裝扮,心裡又直打鼓。
“爹,這會兒,娘肯定去醫院看奶了,你去見到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娘肯定不會說是因為她想燒死我,才燒了整個家。我去買點水果給奶送去,您先回醫院吧!”
容文軍回過神來時,容曲已經走了。
他心有不安的提著早餐快速來到醫院。剛進病房,就看到秦秀梅坐在病床前,手裡拿著兩個包子正遞給他娘。
見秦秀梅一臉平靜的模樣,容文軍鬆了口氣,心裡暗罵著容曲不是個東西。連房子被燒,秦秀梅要燒死她這樣的謊話都能說出口。
可不等他多想,就聽到張大花“呸”的一聲怒罵:“你就給我吃這個?怎麼不買肉包子?”
秦秀梅委屈的哭訴:“娘,不是我不買肉包子,是我沒錢買。家裡被燒光了,什麼都沒有了。”
“啥?你說啥?什麼燒光了?”
張大花提高了八倍嗓音質問。
容文軍手裡提的早餐突然掉在地上,肉包子滾到床底下他也毫無知覺。
“小梅,我們家真的被燒了?”
容文軍上前一把拉住秦秀梅的衣服,兩人臉對臉看著對方。
秦秀梅嚇的眼淚直流,怯怯的點頭。
得到證實,容文軍鬆開秦秀梅,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
容大剛和容文兵開啟水回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見張大花像是傻了一樣愣愣的看著容文軍。而容文軍更像是遭受到什麼打擊一樣,蔫頭巴腦沒有一點精氣神,好奇的問正在哭泣的秦秀梅:“老四家的,這是咋啦?”
不等秦秀梅回答,剛走進病房的容曲就哭著把之前和容文軍說的,一字不落的重複說了一遍。
她剛說完,就看到張大花在床上抽搐了一下,腦袋突然一歪,就暈死了過去。
容大剛大叫一聲,把手裡的熱水瓶丟給容文兵:“老婆子,你這是怎麼了?醫生,醫生……”
很快,張大花被送進了搶救室。
容曲和容文軍,容文兵,容大剛以及一直不停抹淚自怨自艾的秦秀梅站在搶救室外等著。
等了一個多小時,人還是沒出來。
容文軍臉色難看的一把扯住秦秀梅的頭髮,把她扯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質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弄死容曲嗎?現在好了,容曲活的好好的,家都沒了。錢也沒了,你高興了?”
秦秀梅哭著搖頭:“不是的,不是我。是容曲她冤枉我。我沒有要燒死她,是她自己不小心點著了柴房。”
“你還想騙我?她被關在柴房一天,在哪兒弄的火?誰給她開的柴房門?你就算栽贓,也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啊?”
容文軍狠狠的推了秦秀梅一把:“等娘醒了,你自己向她請罪。重新蓋房子的錢,你回你孃家拿。拿不到錢,你就別回來了。”
秦秀梅震驚的看著容文軍:“我孃家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你這是要逼死我嗎?容曲手裡不是有一千塊錢嗎?用她的錢蓋房子不剛好?”
“你別打容曲的主意。她手裡的錢,是孃的。你燒了容家,理應你拿錢蓋新房。”
容文軍第一次對秦秀梅露出不滿。
“文軍哥,你不能這麼對我。只要娘醒了你告訴她,火是容曲燒的。就說容曲之前撒了謊。我們用容曲的錢蓋新房,不就什麼事也沒有嗎?容曲早晚會被嫁出去,我可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
秦秀梅的話,讓容文軍的心微微有些鬆動。
“再說昨天晚上我也是被嚇到了。你自己不也看到蘇映雪的鬼魂了?我實在沒辦法,才做了那樣的事。容曲現在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容文軍嚇的連忙朝四周看了看,怒斥秦秀梅:“胡說什麼?什麼蘇映雪的鬼魂?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
一旁,聽到兩人對話的容曲在心裡冷笑。
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心裡有鬼才會怕鬼。
這秦秀梅還真是好算計啊。要不是她先一步向容文軍說明了實情,指不定她又被秦秀梅栽贓,是放火兇手。
這都不知道第多少次了。上輩子是因為她嘴笨,不知替自己辯解。總想著,自己只要沒做錯,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良心這東西,你有,別人卻沒有。你若在乎,就輸了。
這輩子,容曲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良心再被人踐踏。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啟,醫生出來就一臉凝重。
“我娘怎麼樣了?”
容文軍和容文兵衝到醫生面前。
“經過我們的搶救,你們娘保住了性命。但她屬於中度中風,以我們衛生院的條件根本治不了她。你們還是快點轉到縣醫院去吧!”
容大剛父子三人大駭。
“中風?”
醫生點頭:“如果及時治療,病人可能半邊身體還能動。還會有開口說話的能力。”
“這,這,這可怎麼辦?”容文軍急的團團轉。
醫生看了他一眼:“你們誰跟我去辦一下轉院手續?”
容文軍問:“我娘這病,要是治下來,得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