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別墅裡,穆哲彥死死盯著弛淨川,目眥欲裂,頓時暴怒出聲: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蹬蹬上前兩步,兩人幾乎額頭相抵。
頓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弛淨川呼吸有一瞬的停滯。
他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在他看來,穆哲彥一直是一個性情溫和、手段了得的商人。
他猜到他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溫潤慈和,但沒想到竟是這麼強的壓迫感!
就像是一棟五十層高的寫字樓,瞬間壓下,頓時可令人窒息,甚至死、亡。
只一瞬,弛淨川就調整好呼吸,沉聲重複:
“皖皖出事了,她被弛建綁架,現在不知蹤跡。”
“她不是一直跟你住在‘爵色’,怎麼會被綁架?小弛,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還有那個弛建,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你大伯吧。”
穆尤皖沉聲質問,眼底鋒芒畢現。
此刻的他,與往日溫和謙潤的模樣大相徑庭。
“是,弛建的確是我大伯,今天這事是我的錯,我會承擔。”
話落又繼續道:
“穆叔叔,該付出的代價,我不會推脫,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等皖皖找回來,打罰我都認。現在,我只希望能儘早找到皖皖。我們多耽誤一分鐘,她就會多一份危險。”
聞言,穆哲彥沉眸看他,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湖塗,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
但自己女兒是因為他才有這無妄之災,身為一個父親,他實在是氣不過。
不過他說的對,現在的確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的重中之重是儘快找到皖皖。
雖是這般想,但他還是很火大,頓時看弛淨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兒都不順眼。
冷哼一聲,這才開口:
“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聞言,弛淨川急忙出聲:
“穆叔叔,我需要您的幫助。”
話落又繼續道:
“我瞭解弛建,他貪生怕死又膽小懦弱,現在肯定已經不在市區了。”
“所以我們的搜尋範圍可以定在郊區那些偏僻荒蕪的地方,最好是廢棄的工廠或者屋子什麼的。而且還是離市區很遠、周圍沒什麼人煙的地方。”
“那種地方,你確定?”
穆哲彥皺眉反問,眼底一片探究。
他這時才發現,眼前的少年冷靜理智的可怕。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就連他剛剛都忍不住憤怒,而這少年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冷靜、沉穩,又無比理智。
真是天生的商人。
很不合時宜的感慨,但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確定。”
“其實我在聯絡您之前已經去他們家看過,廚房的米麵都被搬空,顯然他們去的地方不僅沒有商店,甚至連人煙都沒有。不然也不會費這麼大力氣把糧食搬走。”
“我去的時候還發現灶臺上有殘留的麵粉,說明他們是把面做成饅頭帶走的。那麼多東西,不是一兩個小袋子能裝下的。”
“穆叔叔,你要是信我,就在郊區那塊派人去查有沒有看見有人揹著大包路過。如果有,極有可能就是弛建他們!”
弛淨川沉聲回答,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只是那雙的桃花眼裡,寒芒閃爍,駭、浪凝結。
穆哲彥看著,心中久違地閃過一絲凝重。
這樣的人,如果自己不能用,就必須毀掉。
不然未來,一定是個**煩。
他就像一隻蟄伏的幼虎,總有一天會成為森林之王,受萬獸敬仰。
穆哲彥想著,微微頷首出聲:
“好,我信你。”
話落又對著身旁的陳特助吩咐道:
“就按他說的辦。”
“是。”
陳特助站正,利落出聲,說著就要出去安排人。
弛淨川見狀急忙喊住他,補充到:
“還有,弛建身材矮小,大概只有175不到。他總是句著背,眼珠外突,瘦的像是皮包骨。”
“而他妻子沉榮則特別胖,看著大概有三個你並在一起,她個子也不高,只有157。你可以兩方面同時下手,雙管齊下,找到可能性更大。”
聞言,陳特助餘光看向穆哲彥,見他輕微頷首,這才出聲:
“好,謝謝弛先生。”
話落就闊步離開下去安排人手。
見狀,弛淨川也急忙找了個藉口離開。
從剛剛開始,他手機就一直震動。
如果他猜得不錯,應該是弛建打來的。
果然!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他的聲音,如被火燎過般沙啞,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小子,那姑娘在我手上。你——”
“說,你要什麼。”
弛淨川冷聲打斷。
聞言弛建怪笑兩聲,道:
“幼?現在這麼爽快了?你要是之前也這麼爽快不就沒這事。嘖嘖,看來對你還是光說沒用啊。”
“你要什麼?”
弛淨川沉聲重複,並不想聽他說這些。
“簡單,五十萬現金。錢到手,人,我自然也會完好無損地給你送回去。”
“我憑什麼信你?”
“除了信我,你還能信誰?”
“小子,別想耍花招,不然你知道的,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弛建桀桀怪笑著威脅,光是聽著就忍不住汗毛倒立,一如門口的沉榮。
聞言,弛淨川沉默,許久都沒有開口。
見他不出聲,弛建頓時有些慌,原本篤定的事突然就不那麼確定了。
眯著眼睛想了想,這才出聲:
“你捨不得錢?”
“我不信你。”
弛淨川冷冷出聲,眼底一片黑沉。
“那要怎麼樣你才能信?”
弛建有些暴躁,語氣有點急。
這小子!一如既往地難纏!
手不自覺摸到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許多彩色藥、丸狀的毒、品。
急忙抖出兩顆丟到嘴裡,也不就水,乾嚥。
而這時,電話裡也傳來弛淨川的聲音,他說:
“除非讓她親口跟我說。”
“行。”
弛建喘、著、粗、氣,眼神逐漸渙散,只鬆鬆垮垮掛著張麵皮的臉上溢位些恍忽的笑,詭異至極。
藥已經開始起效。
話落他就推開門,腳步踉蹌地去旁邊那個小木屋。
看見還昏迷著的穆尤皖,輕踹兩腳,但她還是沒醒。
見狀,弛建忍不住低罵了句“賤、胚、子,小姐命”,後又喊沉榮打盆冷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