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穆尤皖笑吟吟地點點頭，聲音又軟又懶。
“那是誰啊？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哼！”
穿著黑t的許原瞥了眼站在她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弛淨川，冷哼一聲，語氣不太好。
“知道了你要怎麼辦呢？”
穆尤皖懶聲問道，臉上還帶著笑，看著乖巧又天真。
“這些就不要問了，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美女，你就快告訴我吧，剛剛是誰扔的球？”
聞言，穆尤皖撇撇嘴，懶洋洋的。
“我啊。”
聲音依舊軟糯，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減少半分。
聽到這話，許原啞然，根本不信。
“美女，你就別逗我了，快告訴我吧。”
“嗯？本來就是我扔的啊。難不成……你還以為是他丟的？”
穆尤皖歪歪頭指著身邊的弛淨川，聲音帶著笑，像是在開玩笑。
然而下一秒話鋒又勐地一轉，語氣都多了幾分凌厲。
“你們配嗎？”
配讓他生氣嗎？
弛淨川就想是天上的皎皎明月，清冷高貴，就憑你們——
也配讓他沾染人間煙火？！
想到這兒，穆尤皖眉宇間的明媚張揚立顯，襯的少女更加明豔奪目。
弛淨川看著，眼底不自覺多了幾分痴迷。
而另一邊的許原卻是氣得眼裡直冒煙。
本來只有綠豆大的眼睛，現在看著倒是大了些，像是有黃豆那麼大了。
“你玩我！”
許原指著她，面目猙獰。
“沒有啊，我一開始就說了是我啊。”
穆尤皖攤手，表示很無辜。
“你！你個賤、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惹我？小心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許原氣急敗壞，感覺自己被玩、弄了，咽不下這口氣！
畢竟從來都只有他玩、弄別人的分！他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不過這人長得倒還挺……
這般想著，許原臉上也多了幾分不懷好意，一雙綠豆眼裡也添了些淫、意。
“我好怕喔。”
穆尤皖眉頭微挑，雙手環胸，懶洋洋地開口，聲音卻是冷冽嘲諷至極。
他眼中的淫、意，穆尤皖看的分明。
心頭染上一股噁心，聲音也不自覺地冷了下來。
與她一樣的還有一旁的弛淨川。
一雙狹長的瑞風眼黑沉如古井，其中瀰漫著一股戾氣，無端地讓人生懼。
雖然她嘴上說著怕，但是臉上卻是散漫慵懶至極，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些，許原自然發現了，大怒道：
“有本事就說出來你們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看爺不弄、死你們。”
“呵——”
穆尤皖冷笑，聲音懶懶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弄、死我。”
“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怎麼弄、死我，說來聽聽。”
穆尤皖笑的懶洋洋的，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見她這樣，許原氣得把手裡的球一扔，沉聲道：
“這週五放學，學校後門，有本事你就來！”
“放學？那我沒空。中午吧，我中午閒。”
穆尤皖懶聲建議著，臉上一派真誠。
“？？好、好啊。”
她這話給許原整懵了。
最初聽她拒絕的時候還以為她是怕了，又聽到她後半句時，許原是真的有點懵。
一旁的楊書璇見狀，小跑過來扯了扯穆尤皖的校服下襬，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
看到她滿臉焦急，穆尤皖輕輕笑了笑，示意她沒事，不要慌。
而一旁的許原見狀卻是突然驚撥出聲：
“你們認識？”
“不然我閒的？”
穆尤皖懶懶出聲，那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所以你是因為她砸的我？”
“倒也不完全是，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把我的一個好球打出框了，我不爽了而已。”
穆尤皖沉吟一會兒才出聲，聲音懶洋洋的，但是神色卻認真了些。
她記得，弛淨川說過——
無功不受祿。
想到這兒，便忍不住看了眼弛淨川。
而後者亦看著她，眼裡似有星光在閃爍。
她也因此，錯過了楊書璇詫異的眼神。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楊書璇在心底說了聲“謝謝”。
即使她說不全是因為自己，但——
終歸有一部分也是自己的緣故。
楊書璇悶悶地想著，鼻子有些發酸，偷偷地把這幅稀少的善意藏到了心底。
“你！這籃球場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們來打籃球怎麼了！”
許原咬牙切齒地開口。
“確實，不過呢——”
“現在是我們班的上課時間，你們……可不是我們班的。還有，先來後到的規矩總該知道吧？”
穆尤皖笑吟吟的說著，語氣微沉，帶了些壓迫感。
“你——”
“叮鈴鈴——”
許原剛出聲就聽到了下課鈴的聲音，不由地停了下來。
而穆尤皖同樣也聽到了，鈴聲一聽就急忙開口：
“行了，現在我們下課了。這場子——”
“你們的了。”
話落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麼，勐地回頭，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
“對了，週五中午十二點半，學校後門，別忘了。”
說著又將他上下打量了番，補充到：
“我允許你帶人，多少都無所謂。不然我怕你這豆芽菜的身體——”
“嘖”
說到這兒，穆尤皖還輕輕搖了搖頭，滿臉都寫著“你不行”。
聽到這話，許原更氣，一把搶過身邊朋友的球，朝著穆尤皖的背影就砸了過去。
用的力很大。
“砰！”
穆尤皖只感覺身後有一股勁風，勐地回頭就看見一個球穩穩地停在距離自己僅一拳的地方。
是弛淨川攔住了。
看著他手背上凸起的血管，穆尤皖眼裡像是淬了火。
緩緩抬手拿過他手中的球，看見弛淨川紅彤彤的掌心時，心中怒意更甚，一張精緻的鵝蛋臉繃的緊緊的，渾身都染上了戾氣。
“彆氣。”
弛淨川輕笑著哄她，頓了頓又開口，笑意不減，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狠厲。
“砸回去就行。”
穆尤皖聞言偏頭看他，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
他本來也不是什麼乖學生嘛。
小巷那次，她就看出來了。
想到這兒，穆尤皖也不由地抿了笑，將球遞給他，懶懶出聲：
“你來，我手沒勁，不想便宜他。”
“好。”
弛淨川接過球，溫聲應著。
下一瞬卻是勐然發力。
手中的球以銳不可當之勢朝著許原兩腿之間衝去，眉宇更加冷冽凌厲，就連眸底的狠厲也險些沒藏住。
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竟然敢那那樣的眼神看她！該死！
這般想著，弛淨川隱約覺得自己剛剛應該再用點力，可是球已經扔出去了，現在也只能惋惜了。
他這想法要是被許原知道，怕是隻會氣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