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氣勢,墨非一個人一點不比面前這幾個人弱。
四個壯漢交換了眼神,慢慢朝墨非圍了上來。
墨非胸口還被安全帶勒得隱隱作痛,怒氣更是直衝天靈蓋。
他的目光迅速在四個人喉嚨、太陽穴、胯下以及眼球上掃過。
只要力度得當,擊打這幾個部位可以使人迅速失去抵抗能力而且不致死。
最重要的是力度要得當。
重一點是會打死人的。
墨非握緊了手上的U型鎖也往前走了幾步。
待會打起來別砸了呂春秋的車,修起來是個麻煩事。
壯漢們沒料到這個孤身下車的小白臉還敢上前,頓感自己受到了挑釁,捏著拳頭一擁而上。
墨非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拳頭,揮動手中的U型鎖和他對碰。
皮肉骨頭怎麼能和鋼鐵相比。
U型鎖鎖頭和壯漢拳頭碰撞上的時發出的聲音是悶的,壯漢的慘叫是淒厲的。
一個一米八滿身橫肉的壯漢捂著右手嚎得和殺豬一樣,其他三個人分了一瞬間的神。
墨非抓住這個機會,衝著離自己第二近的漢子抬腳就是一個撩陰腿。
他感覺自己的鞋尖踢到一坨軟組織,被力道衝的應當是碎了。
第二個漢子臉瞬間就白了,本能反應夾緊了腿。
墨非順勢跳起,另一條腿彈起,腳背繃直正面直踢對方下巴。
漢子被踢得一仰頭,直挺挺倒在地上。
而墨非則是輕巧地落了地。
就這麼幾秒鐘的功夫,對面折損兩人,剩下的兩個人看向墨非,眼裡顯然帶上了忌憚。
墨非看了一眼手上的U型鎖。
鎖頭邊角的位置也沾上了一點血跡。
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再看向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一樣冷的表情,效果完全不同。
那兩個人從身後一人掏出一把西瓜刀,沒有廢話衝上前就砍。
媽的,不講武德!
墨非轉頭撒丫子就跑。
兵器一寸長一寸強不是好玩的,西瓜刀可比U型鎖長多了,擋不住不說,他們還有兩把!
拿著刀的兩個人追著墨非砍,第一個被打傷拳頭的壯漢也稍微緩過來了一些,帶著一頭冷汗咬牙也要上,報這一鎖之仇。
他還沒走兩步,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
壯漢轉頭一看,被雞蛋糊住了整個擋風玻璃的車子發出轟鳴,一個女人從駕駛座窗戶位置探出半個身子,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門上。
和壯漢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呂春秋大叫一聲踩下油門,車子頓時提速起來,朝著壯漢撞去。
在壯漢驚恐的表情中,車子剛起步以三十碼的速度撞上了他,但是沒有把人撞飛出去。
壯漢趴在引擎蓋上,大概是碰到了手上的傷口,表情一陣扭曲。
呂春秋咬咬牙,接著踩油門。
要是之前她可能還沒這麼大的膽,可是現在墨非都被人家拿著兩把西瓜刀追著砍了。
他就拎著那麼一把小破鎖能打得過?
車速逐漸提升,壯漢扒不住引擎蓋,逐漸被捲到車底下去了。
車輪從他身上碾過帶起一陣顛簸,呂春秋驚魂未定地坐回車裡踩了剎車,雙手還在不停顫抖。
她還是第一次開車撞人。
“我犯法了”和“撞人原來是這種感覺”兩種不同的想法在腦子裡迴圈播放。
呂春秋深吸口氣,再次探出身體,握著方向盤調整角度對著追著墨非砍的兩個人就要撞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粗糙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一股大力試圖把她從駕駛座里拉出去。
呂春秋轉頭一看,是那個一開始往他們車上扔雞蛋的婦女。
婦女的臉色猙獰,手在拉人的同時還不斷掐著呂春秋身上的軟肉。
呂春秋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小白領,但是早年她也是幫墨非攔過富婆,也替自己掰斷過兩個鹹豬手的。
婦女的手勁很大,呂春秋慌了一瞬之後乾脆的伸頭張嘴咬住了她的臉。
現在已經不是攔路打劫的程度了,這一夥人是奔著害命來的。
呂春秋明白這一點,任憑婦女在她身上怎麼掐怎麼打都死不鬆口,甚至她口中都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兩人搏鬥之間,呂春秋踩著剎車的腳鬆了一些,她還有半邊身子在車裡,被車帶著往前移動。
而被呂春秋死咬著臉的婦女,在她沒有鬆口的情況下也只能身不由己的跟著車子走。
之前被捲到車底下的壯漢正躺在前輪後,這一下車子一動,後輪也從他身上碾了過去。
車子一顛簸,呂春秋也顛了一下,婦女臉上被扯了一下,叫得更大聲了。
墨非在被追殺的百忙之餘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和他有一樣動作的還有那兩個手持兇器的壯漢。
呂春秋和婦女的狀態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墨非看他們兩個轉頭了,抽冷子反手一鎖掄過去,直接砸中其中一個人的後腦。
他手上拿捏著力道,不至於一下把人砸死,但開個瓢足夠了。
砸倒了一個人,另一個人反應過來揮著刀一通亂砍,墨非拿鎖的手上被劃了道口子,鮮血湧出浸溼了衣袖。
墨非喉結滾動著,忽然像噴壺一樣對著那個人噴出一口帶著粉色的口水。
那人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墨非面上攻上三路,腳下偷襲下三路,一記撩陰腿送上,接著又是一U型鎖橫掃過去,正中顴骨。
又一個壯漢撲街。
剛才被砸倒的壯漢晃晃悠悠地還要站起來。
墨非用衣袖擦了下嘴巴,慢慢走到他身邊。
看著對方顯然還沒有緩過來的表情,墨非露出了一個核善的笑,利落地補上一擊。
至此,四名壯漢全部倒地。
墨非沒有放鬆,也沒有耽擱,快步朝著呂春秋的方向走過去。
“呂姐,鬆口!”
呂春秋整個人都被腎上腺素頂著,情緒下不來,完全聽不見墨非的話,只知道咬著這個不鬆口。
墨非跟著車的速度,把手按在婦女的肩膀上,下一秒就是一陣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婦女哀嚎一聲,整條胳膊都軟趴趴地耷拉下來。
只要發力位置得當,脫臼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