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崔漁的話,眾人俱都是向公子小白望去,公子小白頓時臉都黑了:“崔漁,你莫要胡說八道,我不過是將墓碑上的文字翻譯出來了而已。眾位高手按照墓碑上的文字行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你胡言亂語,再有三日我必定找到出口,大家豈會陷入這種險境?”崔漁冷冷的盯著姜小白。
“別吵了,現在追究誰對誰錯還有意義嗎?”
“三位尊神乃是掌管天下河流的水神,龍王更是掌握四海權柄,可否一起出手,將此火焰滅掉?”嬴政一雙眼睛看向三江水神,此時嬴政周身黑色水霧繚繞,黑水玄蛇的力量將其庇佑住,隔絕了太陽真火強大的熱量。
但是嬴政知道,太陽真火如果不熄滅,自己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太陽真火雖然沒有直接燒在眾人的身上,但那股恐怖的灼熱之氣不斷在這狹小密佈的空間內堆積。
整個密閉的空間就像是一個高壓鍋,早晚所有人都要被那熱量給燒死。
就算是他有黑水玄蛇的血脈,也根本就無法抵抗。鋼鐵確實是不懼怕火焰短時間的燃燒,但要是長時間的燃燒,早晚都要被融化掉。
“我三江水神執掌天下水流的權柄,就沒有我等無法澆滅的火焰。這火焰雖然恐怖,卻也擋不住我等聯手。”三江水神齊齊出手,一道寒氣降臨,向著那太陽真火落去。
看到三江水神的動作,崔漁暗地裡搖了搖頭:“不自量力!實在是不自量力!東皇太一的力量,又豈是你們三個區區金仙境界的先天生靈能鎮壓的?”
“你不看好三江水神?”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崔漁耳邊響起,真武山的王豔春不知何時來到了崔漁身旁。
唯有崔漁所在之地最安全,沒有裂縫出現,此時王豔春率領真武山的弟子門人,來到了崔漁不遠處。
崔漁看了王豔春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向火苗和寒氣,伴隨著大量水汽澆灌下去,水汽和寒氣才剛剛靠近火苗,就被瞬間蒸發,化作了恐怖的蒸汽。
宮殿內的溫度極速升高,眾人雖然有修行再身,但卻也並非水火不侵,這蒸汽至少有數百度,一旦觸及,肉身要不了幾個呼吸怕是要被蒸熟了。
在這裡強調一個概念:神血並不能抵抗寒暑,也沒有各種異能,神血的作用只是驅動神通罷了。
就算金敕境界的強者,肉身也和普通人一摸一樣,被高溫蒸汽碰到也要煮熟了。
就算崔漁也同樣如此。神血沒有神通,唯有神通異能,才會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作用。
太陽真火的火苗雖然小,但卻在本質上超越了三江水神的力量。三江水神的力量才靠近,就已經被火苗氣化蒸發。
甚至於三江水神的神力被太陽真火點燃,那火苗將水氣點燃,順著縫隙從地縫中燃燒起來,向著宮闕中蔓延。
“糟了!!”三江水神駭然失色,連忙收斂神通,一雙眼睛滿是悚然的看向那火焰。
三江水神很確定,要不是自己及時收了神通,只怕那火苗已經順著神通,將自己三人給燒成了灰灰。
他們三個是誰啊?河水中誕生出的精靈,天生執掌真水的力量,現在竟然被一朵火苗剋制,簡直是不可思議,衝擊著三人的三觀。
“三位尊神速速收了神通,這水汽太熱,小人承受不住了。”忽然一位災境的修士一聲慘叫,竟然被空氣中的水蒸氣給蒸熟了,倒在地上散發出蒸煮大骨頭的香味。
此時此刻,整個空間內的溫度極速飆升。大漢國方向,劉邦身上閃爍著紅光,竟然將所有靠近的熱浪吸收,將大漢國的下屬庇佑住。
此時劉邦身上紅光籠罩,毛孔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嬴政周身黑色霧氣流轉,黑水玄蛇的力量發動,將大秦帝國的人庇佑住。
唐周最輕鬆,周身散發出一道護罩,藍色的護罩內寒氣流轉迴圈,對抗著空氣中的灼熱溫度。
三江水神見此變了顏色,連忙施展神通,將三江幫一脈的各路高手全都庇佑住。
“空氣裡的溫度在不斷飆升,咱們必須要快點出去,否則這狹小的空間內,早晚會化作熔爐,那恐怖的高溫將咱們全部都煉死。”嬴政眼神中滿是冷靜,一雙眼睛看向了崔漁。
不單單是嬴政,此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崔漁,後悔當初沒有聽信崔漁的話。
“小子,你可能找到逃出去的辦法?”河伯看向崔漁。說實話,他還真沒見過崔漁的樣子,崔漁一直都將自己隱藏的太好了。
而且就算是認出崔漁又能如何?現在唐周保護著崔漁,他不可能因為一個崔漁和唐周去結下因果。
崔漁聞言笑了笑,他並不著急,別說他現在站在唐周的保護罩內,就算沒有唐周,他也有皮,以及源源不斷的甘霖,能活到最後的絕對是他。
“你怎麼看?”崔漁看向姜小白:“我倒是想為眾位老祖指明一條道路,但有人總說我是騙子。我一個騙子的話,諸位能相信嗎?”姜小白麵色漲紅,氣的身軀哆嗦。
“給他道歉。”黃河水神一雙眼睛盯著姜小白,目光中充滿了冷酷。迎著三江水神威懾的目光,姜小白麵色鐵青,死死的咬著嘴唇,甚至於都咬出血來,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叫他去給崔漁一個賤民道歉?他堂堂齊國王室的公子,要給一個賤民道歉?
“道歉,或者死。”黃河水神聲音冰冷。按理說姜小白乃是齊國貴公子,是諸侯王的兒子,要是天地大變之前,論身份地位還在三江水神之上,但現在諸神脫離正一鬼神盟約,那三江包圍著齊國,三江水神已經隱隱約約的將手腕插入了齊國的王室內。
齊國的王室已經隱約中被三江水神所把控。聽聞三江水神的話,姜小白氣得身軀哆嗦,氣的肺都要炸了。
但是他沒辦法啊?他只是一個過氣的齊國公子罷了,否則也不會被公子重耳排擠得逃離了齊國。
三江水神碾死他,大齊國的王室絕不會追究:“對不起,之前是我多有冒犯,還請閣下大人大量,饒過我一次。”
“哦?就這麼道歉了?”崔漁看向姜小白,眼神中滿是戲謔。姜小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然後深深作揖:“請閣下寬恕我,拜託了。”
“我看不到你的誠意。”崔漁依舊是面不改色的看著姜小白。
“崔漁,你不要太過分!”姜小白表情激動雙拳緊握:“難道你還要我跪下不成?”
“過分?我過分嗎?你當初做的事情,比這還過分呢。”崔漁冷冷的看著他。
“你就不怕我把定海神珠的事情洩漏給三江水神嗎?”姜小白看著崔漁,背對著眾人做出口型。
崔漁嗤笑一聲,知道他有定海神珠的人可不少,但是為何此時沒有一人蹦噠出來?
還不都是藏了私下裡打悶棍的主意,姜小白也是這樣,否則早就告訴三江水神了。
比如說劉邦!至於說姜小白知道自己有定海神珠並不神奇,無非是十大脈主說的。
姜小白是不會將定海神珠的訊息說出來的,因為在他的心中,崔漁身上的定海神珠,早就內定為自己的了。
只要自己掌握定海神珠,鎮壓三江水神也是大有希望。要是自己能鎮壓三江水神,到時候整個大齊國誰還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崔漁,小白乃是大齊國主的嫡系王子,你可千萬不要太過分。”劉林有些急眼了,開口怒斥著崔漁。
“哦?”崔漁聞言澹澹的道了句:“姜小白,現在大家可都在等著你呢。時間寶貴,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有人被太陽真火的溫度給烤死,你可千萬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聽聞崔漁的話,姜小白氣得雙目欲裂,眼神中充滿了殺機。
“砰~”姜小白終究是聰明人,而且極其能忍辱負重,否則也就不會被重耳趕出齊國之後,又拉攏了浩然一脈高手重新殺回去。
崔漁澹澹的看了一眼姜小白,然後就不再理會,而是轉頭打量著眼前的宮闕。
姜小白當初對他的羞辱,他可是歷歷在目。
“怎麼樣?可有找到出口?”崔漁問了一聲。
“找到了!”蚩尤的聲音在崔漁耳畔響起:“下一層的入口就在石碑上,打碎了石碑,就能出現第二層的入口。”
“不過我勸你不要樂觀,東皇太一是何等人物,他豈能允許來盜墓的賊人活著離開?”蚩尤的聲音在崔漁心中響起。
崔漁轉過身,來到了石碑前,一雙眼睛盯著石碑上的墓誌銘。
“整座石碑與水晶宮熔鍊為一體,該如何才能破開?”崔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若非石碑和水晶宮融為一體,眾人早就察覺到了破綻。
“那個‘墓’字上大有玄機,你只要將手掌按壓下去,就能看到機關。”蚩尤回了句。
崔漁聞言來到墓碑前,打量著墓碑上的文字,心中念頭閃爍:要不要趁機熘進去?
將這些傢伙給煉死在宮殿內?
“別瞎想!宮殿內層必定還有大恐怖,絕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咱們還要藉助他們的力量戰勝古墓內的恐怖,然後衝出去!”蚩尤站在崔漁的影子裡,一雙眼睛看著崔漁,露出一副你在想屁吃的表情。
這可是東皇太一的墳墓,雖然不知道東皇太一為什麼葬在這裡,但絕不是崔漁區區一個毛頭小子能撼動的。
崔漁聞言面色尷尬,將心中的小九九暫時熄滅,然後一雙眼睛看向石碑上的墓字,感受著空氣中越來越熱的溫度,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我不懂,既然東皇太一設計的墳墓,那為何東皇太一還要留下門路?直接封死不就成了嗎?”
“你是不是傻,東皇太一想得不比你多?我懷疑東皇太一正在醞釀復活,等到復活之後,就會從這門戶出去。”蚩尤回了句。
崔漁不再多想,而是扭頭看向眾人:“通道找到了。”眾人聞言俱都是齊刷刷的望來,眼神中滿是期待。
只見崔漁伸出手,手掌輕輕的落在了墓碑上,下一刻神力吞吐,只聽得一陣轟隆聲響,墓碑竟然自動下沉,露出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開啟了!通道開啟了!”看著那通道眾人臉上全都露出喜色,然後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
第一層空間太熱了,那恐怖的太陽真火,再加上水蒸氣似乎能將眾人隨時給蒸熟了。
然而才進入第二層空間,眾人不由得一愣。第二層空間和第一層空間一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第二層空間內坐著一道人影。
人影靜靜端坐,身上披著羅衫,不染塵埃。其容貌年輕,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面容妖異而又俊美。
在其頭頂上,有神秘氣息盤旋,周身五彩霞光籠罩,看起來十分不凡。
“他是誰?”眾人都愣住,想不到第二層空間竟然只有一道人影。
“卡察~”此時一道聲響,背後機關震動,那通道又一次封鎖,化作了水晶牆壁,將眾人困在了地宮中。
“他莫非是東皇太一?”崔漁看著那人影,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不是。”蚩尤搖頭:“我雖然沒有見過太一,但太一絕不會是這個樣子。”就見那古屍懷抱一個人頭大小,粉嫩粉嫩的桃子,背後挎著一把詭異的吳鉤,看起來好生奇怪。
“此人是誰?”唐周看向崔漁。崔漁搖頭,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姜小白:“公子不是精通機關嗎?你等不是鑽研龍文化嗎?現在倒是可以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姜小白麵色陰沉,一雙眼睛看向那人影,心中暗自道:“此人必定是龍宮時代的人物,身上說不定有異寶。”想到這裡,姜小白二話不說,直接向古屍衝了過去:“這屍體的身上說不定有進入下一層的機關,且容我看一看。”不等眾人反應,姜小白已經來到了古屍前,伸出手向古屍的身上探了過去。
“小子,敢在咱們面前耍心眼,你怕是活夠了!”河伯面色陰沉:“這古屍身上的寶物,是你能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