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生靈雖然才剛剛出世,但因為執掌先天法則、先天神通,就算是面對聖人也有自保之力。
先天生靈出世,對於周邊的眾生來說,是好是壞難說得很。
有些先天生靈剛一出世,就要造化眾生。
而有的先天生靈,剛一出世就會捲起腥風血雨。
天地精靈的誕生,對於一方眾生來說,究竟是好是壞完全沒有任何預測,全都看天意。
先天汽油精靈的誕生,對於眾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好解釋的事情。
很顯然,面對著氣焰滔天,江水都煮得沸騰的汽油精靈,眾人連忙四散逃開。
三河幫的人跑了,各大諸侯國的人此時也紛紛跑了,唯有甄家的船隊眾人,此時站在船頭一個個面色蒼白。
不是眾人不想跑,而是不能跑。
那百艘大船的貨物,對於大虞國來說,可是救命的物資,誰敢跑?
誰能跑?
項莊從房間內走出,看著那接天連地的光柱,在光柱內逐漸形成的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絕望:“天亡我項家!”
走過了所有路,吃過所有苦,度過所有絕境,誰能想到會直接碰到誕生先天精靈的現場?
這種事情誰能想到?
根本就完全想不到嘛!
這種億萬無一的機率都能被他撞見,難道不是大虞國活該滅亡嗎?
此時場中氣氛一片凝重,船艙上的隊員也是人心惶惶,一張張面孔被火光照耀的赤紅,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去逃命吧!快去逃命吧!”甄逸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非我不給力,而是天數如此,又能奈何?”甄逸聲音中充滿了絕望,面孔被火光照耀的猶如紅蘋果:“諸位,甄逸感謝諸位一直以來的一路照顧,如今遇見不可力敵之事,非諸君能敵,亦非諸君之過錯。還請諸位去逃命吧!諸位一路相伴之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甄逸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慘然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崔燦燦面色猶豫,終究是二話不說,駕馭寶劍而去。
他乃是真武天驕,怎麼會將小命留在這裡?
眼下情況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知道,汽油神誕生乃是不可抗拒之事,甄家的百艘大船費盡千辛萬苦,耗盡無數人力物力,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完蛋了!
甄家的物資完蛋了!
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自然是該鳥雀散。
一旦汽油神形成,只怕到時候所有人都逃不了。
崔燦燦一走,洪攫寶緊隨其後,在之後孫恩等人,走的乾乾淨淨。
大船上
智狐面色難看的盯著虛空中緩緩形成的火焰巨人,眼神中充滿了難看:“混賬!混賬!難道當真是天要滅大虞國不成?”
明明已經打通了一切關卡,眼見著就要進入大虞國都內,誰能料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眼見著虛空中火焰流轉,一團恐怖的焰光肆虐,江河開始沸騰,無數蝦兵蟹將被燉湯,智狐的顏色中充滿了絕望:“能不能趁著那先天精靈還沒有形成,打斷對方的進化,打斷對方的形成?將其趁機摧毀?”
“天地精靈乃是順應天地而生,根本就沒有辦法打斷。此時的天地精靈被天地法則庇佑,豈是我等能夠打斷的?”甄逸搖頭。
大船上的眾人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巫不凡雙拳緊握,看向甄逸:“東家,實在不行,這百艘大船物資直接捨棄,咱們去逃命吧。”
“你以為蒐集百艘大船的物資容易嗎?一旦百艘大船的物資被毀,再想收集這百艘大船的物資,根本就不可能!沒有個兩年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完不成天子的旨意,到時候我也是死路一條,反而不如隨著這百艘糧食沉入江中,也算是完成了天子命令,堵住了天子的嘴。”甄逸眼神中露出一抹絕望。
“莫要放棄!還有希望!還有希望!崔漁還活著呢!還有希望!他一定有辦法逆轉大局的!他一定還有希望的。”智狐一雙眼睛死死的看向江面,那立於江面上的人影,眼神中充滿了期望。
他在祈禱,會不會還有奇蹟誕生,崔漁會不會繼續逆轉局勢,化解了困境。
聽聞智狐的話,眾人俱都是一愣,然後一雙眼睛看向燈火通明的江面,那傲然屹立的人影,絕望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期盼,因為崔漁沒有逃跑。
崔漁當然沒有跑,汽油神是火,而定海神珠是水,他更有共工血脈在身上,他覺得自己可以搏一搏。
江面上開始燃燒,在汽油的流淌下沸騰,汽油神的五臟六腑、周身經脈、竅穴在緩緩形成。
同時崔漁腳下寒冰凍結,剎那間沸騰的河水被寒冰之力凍結於河面。
某時某刻,伴隨著天地間一股奇妙的波動,漫天光芒收斂,光柱剎那間縮入了汽油神的體內,而此時汽油神已經徹底凝聚成形,化作了一道人影。
汽油神形成了!
“吼!”
汽油神一聲咆孝,震動百里,剎那間江面上燈火通明,形成了一道光龍,整個江面都被點燃。
火焰在蔓延,不過崔漁身前升起一道兩米高的冰牆,將漫天火光擋住。
氣焰雖然厲害,但卻奈何不得崔漁共工之力的形成的光牆。
崔漁看著江面上的火焰人影,眼神中一縷神機在流轉,汽油神因為自己而誕生於世間,按理說這汽油神屬於自己。
崔漁在琢磨,自己有沒有機會將汽油神給降服,那自己到時候可是多了一位打手。
誰知道下一刻汽油神看了崔漁一眼,竟然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跑了?”
看著消失在天地間的汽油神,崔漁不由得一愣。
“不跑難道還等著你捉他嗎?”蚩尤沒好氣的道:“對於汽油神來說,你是他的因,面對著你他天生就弱了三分氣勢。而且,你可以天生免疫汽油神的所有神通手段,汽油神不跑再等什麼?”
“以後汽油神要是為禍天下,必定有一半的因果算在你身上。”蚩尤道了句。
“憑什麼?”崔漁瞪大眼睛。
憑什麼汽油神作孽算在他身上?
“因緣業力,誰又能說得清楚?”蚩尤搖了搖頭。
“那汽油神剛剛誕生,跑掉倒也正常,不過你放心,那汽油神不會離你太遠,早晚有朝一日會找上你。要麼你降服他,要麼他降服你,不會有第二種可能!”蚩尤聲音中滿是感慨。
大船上
甄逸等人正面帶絕望悲天嗆地,正在痛哭流涕時,然後就見汽油神跑了。
汽油神跑路了!
一時間眾人哭聲戛然而止,呆呆的看向江面,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汽油神遁走了?”
不單單是汽油神,那些軍士也逃離,江中大船被燒得乾淨。
“水面現在沒有了障礙,正是行船透過去的好時機,甄兄現在不走更待何時?難道等那些人回來繼續設下障礙嗎?”崔漁面色從容的自江面走來,緩緩落在了大船上,開口將發呆的眾人驚醒。
“開船!開船!”甄逸如夢初醒,連忙一聲吆喝,然後對著心亂如麻的水手喊了一嗓子。
那些水手還沒來得及去逃命,此時見到形勢逆轉,紛紛穩住陣腳,百艘大船開拔,緩緩動了起來。
“那先天神靈怎麼就跑了?”甄逸吩咐完了後,呆呆的站在船頭,一雙眼睛看向燃燒的江面,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還能‘怎麼就跑了?’,必定是我家賢弟出手,將那汽油神給勸走了。沒看到那汽油神兇威濤天,將水面上所有諸侯國的大船都燒光了?那火焰向著咱們蔓延,被崔漁給擋住了。”巫不凡為崔漁邀功。
“崔漁,你果然是一個能創造奇蹟的,你怎麼將那先天生靈給退去的?”智狐目光灼灼,心中已經斷定是崔漁施展手段將那汽油神給退去,否則誰又有如此手段?能將先天神靈給退去?眾人在船上隔岸觀火可是看得清楚,那先天神靈本來兇性大發,想要肆虐江面來著,可誰曉得竟然被崔漁給拿捏了?。
那汽油神的火焰被崔漁擋下之後,直接飛走了。
要是先天神靈這麼溫柔,這麼好說話,那先天神靈又怎麼會如此聳人聽聞?
那一樁樁慘桉,也不會慘絕人寰,叫所有人內心膽顫心驚。
眾人心中萬千念頭閃爍,一雙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
這當真是區區一個武道二重天能辦到的事情嗎?
“開船吧。趁著那些諸侯國的大軍沒有反應過來,咱們趕緊透過去。”崔漁催促了一聲。
接下來眾人又是一番忙碌,派遣小船去清理前方障礙的清理障礙,催動大船的催動大船。
崔漁一個人坐在船頭,腦子裡依舊閃爍著汽油神誕生的過程,沉浸於那種震撼之中無法自拔。
“那可是先天神靈,你是怎麼做到的?”智狐來到崔漁身後,打破了寧靜。
“我要是說那先天神靈是我無意中創造出來的,你信嗎?”崔漁問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智狐一愣,眼神愕然的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悚然:“你是說那先天神靈的誕生和你有關?”
崔漁沒有回話,但是智狐卻不澹定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崔漁是怎麼做到的?
崔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他只知道事情很麻煩,不是一般的麻煩。
“你是傳說中的造神者!”智狐湊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崔漁。
“什麼造神者?”崔漁詫異的問了句,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
“造神者會對天地間的先天神靈造成一種莫名壓制,那是一種身份上的壓制,可以壓制所有先天生靈的一成力量。別以為這一成力量很少,要知道雙方鬥法,差一線就是十萬八千里,更何況是差了一成?而且造神者還會享受那先天神靈的氣數庇佑。你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智狐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羨慕的眼睛都綠了,拿起崔漁的右手一看,崔漁果然發現自己掌紋中的一條線,此時竟然變成了金黃色。
“果然是造神者!”智狐一雙眼睛落在了那金黃色的絲線上,那根絲線代表著的是崔漁的氣數。
智狐羨慕的眼睛都紅了:“造神者啊。而且那神靈分明繼承了火神的法則,乃是天地間至強的先天神靈之一,你以後福澤無窮,必然大有作為。”
“我倒是寧願那先天神靈沒有誕生出來。萬一那先天神靈造下孽障業力,我也要跟著倒黴。”崔漁將拳頭緩緩的攥住。
“你這廝不當人子,簡直就是凡爾賽。”智狐的聲音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崔漁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燈火通明的黑夜:“這一把大火,倒是給咱們爭取了不少時間。”
“至少為大虞國爭取了一年的運道。”項莊從船艙內走來,站在崔漁的身後,一雙眼睛看向依舊燃燒著的江面:“先生是怎麼做到的?”
“造神者。”一旁智狐替崔漁搶答。
項莊聞言一愣,呆呆的看著崔漁,整個人不由得童孔一縮,目光中寫滿了不敢置信。
項莊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就聽江面傳來一聲怒斥:“甄家的,是不是你們搗的鬼,故意放火燒了咱們的船?”
是三河幫的師爺。
此時師爺背後,數百三河幫眾殺機重重。
三河幫的人本來準備跑了,可是沒跑多遠,眼見著那汽油神離去,紛紛折返了回來。
但是看到自家被燒的大船,師爺心中明白,那船是回不去了。
但就這麼將甄家的貨船放入大虞國,他決不允許。
決不允許甄家壞了大虞國的事情。
他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三江水神的力量
“胡說!爾等休要汙衊我!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早就直接成佛作祖了,何須如此麻煩?”甄逸冷冷一哼:
“你們要是想斷了我的去路就直接說,休要這般汙衊我。想要阻攔我等,還要看你三河幫有沒有那個手段。”
甄逸也不是傻子,對方打得什麼算盤,他心中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