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覺得,自己雖然丟失了大批物資,但自己永遠不虧。
那可是一顆蟠桃啊!
就算是有十億斗的物資,你也沒地方去兌換。
修成神魔軀體,可以叫他的靈魂逆反先天,化作先天魔神的靈魂,成為真正的太歲魔神,這就算是再多的物資也換不來。
相反
唐周覺得自己賺大了。
有神魔軀體,想要多少物資換不來?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唐周:“你來了?”
“我當然得來。”唐周坐在崔漁對面。
宮南北此時轉身走入屋子裡。
“你也是為了神魔物資來的嗎?”崔漁問了一聲。
唐周手掌伸出,虛空凝結一道結界,將二人給籠罩住。
“那麼大一批物資,你吃不下。”唐周看著他:“不如你分我一半如何?”
“我和神魔洞府內的神魔,當真沒有關係。我是與神魔洞府內的神魔做過交易,但你覺得我區區一個第二境界的小人物,會被神魔放在眼中嗎?我就算是和神魔有交集,那也是神魔的一枚棋子而已。況且,我提醒過你,那一尊神魔不對勁。”崔漁振振有詞:
“我當初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那神魔的不對勁,所以才就此收手,不再與神魔打交道。”
“你當時百般追問我,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生怕你被那魔神給坑了,然後來找我算賬,你看看,現在果然想要來找我掰扯。那神魔洞府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叫陳露這副表情?”崔漁不解。
“那神魔捲走了億萬鬥財富,然後跑路了。”唐周道。
崔漁聞言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看到崔漁臉上不經意間的呆愣,唐周選擇了相信,一雙眼睛看著崔漁:“陳露發現神魔洞府,與你有關嗎?”
“你猜呢?你覺得我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嗎?”崔漁反問了唐週一句:“當初的石龍惹到我,不還是被我給咔嚓了。”
唐周聞言沉默,他就欣賞崔漁的這一份坦誠,這是別人所沒有的。
“陳露現在被你逼上絕路了。”唐周悠然一嘆:“先是將老儒生的事情給辦砸了,接著又將浩然一脈的所有資產都賠了進去不說,更是以浩然聖人的名義,向著各大諸侯國瘋狂貸款。浩然聖人縱使論道失敗,怕也要揹著饑荒過日子,以後的日子可是難熬了。”
“關我何事?”崔漁淡淡的道。
“你這麼做,卻將老儒生給坑了。”唐周道:“被你坑的極有可能證道失敗。”
“那倒也未必。”崔漁搖頭:“老酸儒的事情已經發酵,總有一群人,會悄悄的私下裡讀取老儒生的作品,或認同、或批判老儒生的文章。”
他覺得唐周並不懂炒作的含義。
“太平道丟失了億萬鬥物資,接下來的起事,怕是要提前了。倉促起事,只怕未必有幾分勝算。”唐周看著崔漁,目光中滿是平靜。
他有神魔軀體,自忖就算是局勢再惡劣,也能保下太平道的火種。
不敢說逆風翻盤,但是儲存火種,還是不難的。
“我倒是可以為你太平道提供一批物資,但是卻需要你太平道為我辦一件事。”崔漁道。
“什麼事?”唐周聞言心頭一動:那批物資,只怕是崔漁還真的與魔神刮分了。
“所有太平道的教眾,身上都烙印著老儒生的文章。在你太平道宣講道義的時候,順便幫老儒生推銷一番。”崔漁道。“你能給我多少物資?”唐周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物資少了,我可不幹。”
“你們被捲走了多少物資?”崔漁問了句。
“四億鬥!”唐周恨的咬牙切齒:“至少四億鬥!”
“我給你五百萬鬥。”崔漁道。
“才五百萬鬥?太少了吧!”唐周有些不滿。
“少嗎?”崔漁看著唐周:“至少足夠你訓練一支五十萬大軍的了。而且還是那種經過訓練的百戰之兵。幹不幹你說句話?”
崔漁可沒有慣著對方的毛病。
五百萬相對於四億鬥來說簡直是滄海一粟,唐周很想鼓起勇氣說不幹,但是想到如今太平道內部的窘迫,他也只能選擇點頭答應。
太平道起事,不單單是太平道的大計,更涉及到朝廷布局,唐周豈敢耽擱?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你究竟在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唐周心中實在是好奇的很。
崔漁這次手筆可不小,簡直是天大的手筆。
崔漁笑而不語,唐周討了個沒趣,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唐周遠去的背影,崔漁眯起眼睛,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不多時崔漁腳下影子一陣搖曳,就見心猿哈吧狗一樣的鑽了出來。
此時的心猿美的冒泡,整個狗頭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神魔洞府的事情了了?”崔漁眯著眼睛問了一句,將心猿的表情收之於眼底。
“了了。那陳露沒來鬧事吧?”心猿不動聲色的看著崔漁。
“剛剛被我打發走。”崔漁道。
“咱們這回可賺大發了,足足坑騙了對方一億鬥物資,以後修煉的物資可不愁了。”心猿來到了崔漁的身前,口中吐出一隻扇貝:“所有物資都在這裡,你仔細保管好了。”
“一億鬥?”崔漁聞言一愣,眼神中充滿了呆愣。
其餘的三億鬥呢?
睜開眼睛,崔漁看著心猿的狗頭,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三億斗的資源,就這麼被吞了?
“你這麼瞅我做甚?”心猿面不改色的問了句,面對著崔漁目光,絲毫不心虛。
崔漁撿起扇貝,檢視了一眼後,不緊不慢的道:“其餘三億鬥物資呢?”
“什麼三億鬥物資?”心猿矢口否認。
“嗯?”崔漁鼻音拉長。
“你怎麼知道的?”心猿驚疑不定的看著崔漁。
見到實在抵賴不過,心猿的狗頭上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緊箍咒不利否?”崔漁慢條斯理的道。
“那是我的物資,那是我辛勤勞動得來的,你憑什麼都要了去?”心猿瞪大眼睛,目光中滿是不忿。
“那我可要念誦經書了。念什麼呢?乾脆唸誦一套緊箍咒吧。”崔漁不緊不慢的道。
“崔漁!我只能再給你一億鬥,咱們平分總行了吧?”心猿的大眼睛裡滿是委屈。
“緊箍咒!”崔漁笑眯眯的在一旁嘀咕。
“給你三億鬥!我這麼辛苦努力,你總要給我留點吧?我也是個孩子,需要物資成長身體啊。”心猿委屈巴巴的看著崔漁,都快要哭了。
崔漁無奈,只能點頭:“給你留下一億鬥。其餘的物資,你都替我埋入小世界內,作為小世界晉升的物資。”
心猿看了崔漁一眼,然後委屈巴巴,滿臉不情願的進入了法界內。
心猿消失,崔漁坐在院子裡,一雙眼睛看向老儒生閉關的方向:“我總覺得老儒生證道失敗是註定的了。‘人之初,性本偽’根本就立不住腳。”
“要是說人之初性本惡,倒有幾分可能。”崔漁心中嘀嘀咕咕,卻也沒有說出來。
說出來就討人厭了。
人家老儒生六十年來苦苦的追求,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推翻的?
那是老儒生六十年來逐漸堅定的信仰,逐漸堅定的精神力量,豈是崔漁能撼動的?
無緣無故說人家的道錯了,只會惹得別人不快。
等到對方吃了癟,到時候再提出來,才能起到施恩與人的目的。
想到這裡,崔漁繼續壓榨屍祖,轉換神魔皮子。
人來人往的街頭
陳露在前方走,顏渠在身後追,二人不多時已經出了大梁城,來到了大梁城外。
“陳兄留步。”顏渠高聲呼喊了句。
陳露腳步頓住,眼神中滿是冰冷:“怎麼,你追上來,莫不是想要問我,是不是我和神魔聯手做局,坑了你們的物資?”
顏渠笑了:“陳兄放緩心態,不要那麼敏感,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你也是受害者。米豬先前的言辭,不過是激烈了一些,不過涉及到億萬鬥物資的丟失,他有如此心情其實也可以理解。”
陳露聞言目光稍緩:“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顏渠毫不猶豫的回了句。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有的人說話,怎麼聽都覺得好聽,道理其實就是這樣。
“那你相信我?是崔漁故意設局陷害我的?”陳露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不是崔漁做局,咱們沒有證據,也不能胡亂說。”顏渠笑眯眯的道:“事已至此,那億萬鬥物資,不論如何都追不回來了。道兄可想過如何逃避孟聖人的問詰?”
“我沒有辦法。我要是有辦法,何必如現在這般,猶如沒頭蒼蠅一般亂竄。”陳露苦笑。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叫你我都脫劫而出。”顏渠道。
“什麼辦法?那些債主根本就不可能放棄討債的!”陳露搖頭:“除非是將他們全都殺了。”
“全都殺了自然不現實,咱們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但我卻有個辦法,可以叫你擺脫孟聖人的詰難。”顏渠蠱惑道。
陳露看著顏渠:“道兄有什麼辦法儘管速速道來,切莫再繼續賣關子了。我弄丟了浩然一脈的物資,更拉下無數外債,還將孟聖人的寶物扇貝給弄丟了,如今當真是到了山窮水盡。道兄若能為我指點迷津,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辦法是有,只是就怕道兄為難。”顏渠此時開始吊胃口,賣關子了。
“道兄,你就快說吧。哪裡還有什麼為難?還有什麼事比現在更難?”陳露沒好氣的道。
聽聞陳露的話,顏渠方才點點頭:“不如道兄投靠我禮聖人一脈如何?”
陳露聞言一愣,面色呆滯,似乎不曾聽清楚對方的話,一陣精神恍惚。
許久後才道:“可是我犯下的錯誤太大,上天入地,孟聖人絕不會放過我的。就算是我投入禮聖人一脈,禮聖人也庇佑不得我,無法面對震怒的浩然聖人。”
“拿要是浩然聖人道心崩潰,再也無法出現在這個世上呢?”顏渠問了句。
陳露一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只要浩然聖人論道失敗,道心崩潰,自然而然就會被囚禁於十方功德林內,再也無法降臨塵世。”顏渠道。
“禮聖人有必勝把握?”陳露不解。
顏渠搖頭:“沒有。但是你要是肯投靠過來,就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陳露面帶難色,他明白了陳露話語中的意思。
浩然一脈求的是人之初性本善,他要是背叛孟聖人,暗中偷襲孟聖人,孟聖人的道心必定崩潰。
你最看重的弟子都背叛了你,足以見得你的教義只是空談。
其心可誅!
事實勝過萬千雄辯。
“那可是我的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陳露面色遲疑。
他擔心的是,一旦他出手偷襲,自己的道心也會不會隨之崩潰。
“這是我禮之一脈的典籍,你從現在起開始轉修我禮聖一脈的典籍,自然不會懼怕道心崩潰。”顏渠從袖子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書籍遞給了陳露。
陳露面色遲疑。
“你將他當成你的師傅,但現在你的師傅可是要將你給鎮殺問罪。死道友還是死貧道,你自己選擇吧!”顏渠將書籍遞了過去。
要是能拉攏陳露,叫陳露偷襲孟聖人,導致孟聖人道心崩潰,相助禮聖人論道成功,自己的過錯也不是不能被赦免。
到時候禮聖人一脈一家獨大,物資還不是揮揮手的事情?
就有無數人主動的送上來。
“只要你做出選擇,到時候你我都能有一個光明而又廣闊的未來。你我的罪責,都能洗去幹淨。”顏渠拍著陳露的肩膀:“你現在也已經八十多歲了,一旦被廢掉修為,血脈必然會迅速衰老,一身實力大打折扣不說,你更是面臨著壽數的威脅。你自己選擇吧!”
“不必說了,我答應了。”陳露將書籍收入袖子裡:“等我轉換完功法,咱們就動手。”
“這就對了,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顏渠笑著道。
“陳露見過掌教師兄!”陳露恭敬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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