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吾竟然在剎那間迷惑了白起的心智,叫白起操控著破開大陣,給了陸吾逃離生天的機會,佛老不由得大驚失色,臉上那副始終勝券在握的表情,也終於消失。
這不是他前世記憶中的陸吾!
前世陸吾身為崑崙山的光明神,哪裡會有這等陰狠詭異的手段?
對方竟然迷惑了白起的心智?
要知道白起身上的封印之力來歷可不簡單,絕對是天地間最為恐怖的法則之一,堪稱是禁忌之力。
可是陸吾的神通竟然能破開白起身上的封印,豈能不恐怖?
可惜,就算是佛老想要阻止,卻也來不及了。
只見那陸吾身軀一閃,化作了巴掌大小,趁著白起迷失心神的一瞬間,剎那間鑽入了白起的胸膛內。
“不對勁!”
如願鑽入白起的胸膛內,陸吾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湧上心頭。
想要退出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堪稱是恐怖到極點的波動從白起的身軀內傳來,然後下一刻白起身軀內一道黑光閃爍,陸吾整個人直接沒入其中。
再然後白起身上衣衫炸裂,在其胸前的左胸口處,多了一個栩栩如生的畫卷---陸吾!
陸吾竟然被封印在了白起的身軀內。
諸位聖人、佛老都奈何不得的陸吾,竟然被白起的血脈輕而易舉的封印了。
崔漁要是看到這一幕,真不知要做何感想。
恐怖!
簡直是堪稱恐怖。
一時間整個崑崙山都安靜了下來,諸位聖人的目光透過法界,一雙眼眼睛落在白起身上,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有些發涼。
白起胸前的畫卷栩栩如生,甚至於還能看到陸吾面色猙獰的在白起胸前掙扎,在白起的面板上來回遊走。
“恐怖!簡直是堪稱恐怖!”
不得不說,所有人都被白起給嚇住了。
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怪胎?
白起能一下子封印陸吾,就代表白起有機會封印在場的每一個人。
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你沒事吧?”佛老略作遲疑,走上前來看著白起,眼神中露出一抹問訊。
白起笑了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佛老上前,伸出有些乾癟的手指,戳了戳白起胸前面板上的陸吾,只見陸吾在白起面板上不斷咆孝,想要衝出來給佛老一爪子,可惜白起的面板上似乎有一種難以言述的約束之力,叫陸吾無法突破封印。
“和尚高姓大名?”白起看著佛老,開口問詢了句。
“老僧---準提。”佛老笑眯眯的道:“居士與我西方有緣,可願入我西方教?未來西方教主,必定是閣下的。”
他實在是看好白起的血脈,要是能將白起度入西方教,未來西方教鬥戰之事,將再無隱憂。
場中之人或許受到眼界所限,不知那封印的恐怖,但準提道人卻知道,只要被白起封印的詭異,關鍵時刻白起都能調動對方的力量為己用。
這是多麼驚人的神通?
“白起與西方教無緣,老和尚的好意,白起只能辜負了。”白起澹然一笑。
他現在底氣忽然就足了。
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法界,目光內一隻陸吾閃爍,白起竟然看破兩界屏障。先前不可見的法界,在白起眼中再無隱秘:
“白起想要領教二位聖人的神通?”
“呵呵,你不過是區區破了長生鎖的六境修士,雖然血脈強大,封印了邪祟陸吾,但你以為事情當真那麼簡單了嗎?”名家聖人公孫龍輕輕一笑:“也罷,就叫你知道,咱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大,究竟有多麼不可彌補。”
“我也不欺負你,你直接出手吧。”公孫龍笑著道。
大梁城內
此時整個大梁城一片驚惶,無數百姓裹挾著家產,打包著細軟在街頭賓士,卻又被湯臣率領大軍從城門口趕了回來:
“各位鄉親父老,大家不要慌,我大夏是絕不會對大家不管不顧的。我等一定會保護你等安危,你們只管在城中安心等候就是,切莫亂跑,胡亂惹出禍端,給了歹人可乘之機,給朝廷又增添麻煩。”
湯臣對百姓還算柔和,只是開口安慰,並沒有直接暴力驅逐。
當智狐領著崔漁一路來到大梁城內時,整個大梁城一片人心惶惶,街頭一片蕭條,犯間做科者比比皆是。
崔漁被智狐摟著肩膀,一路連拖帶拽,來到了二人上次相遇的酒樓上。
崔漁看出來了,這大漢不是一般人。
“兄臺帶我來這裡做甚?”崔漁心中詫異。
“我是敬佩兄臺大才,想邀請兄臺出山,做我帳下謀士,不知兄臺可否屈尊將就?”智狐毫不猶豫的開口拉攏崔漁。
現在大周就缺少崔漁這種能謀劃、把握天下大局的人才。
正一鬼神盟約破碎,將大周拉到了與諸位諸侯王同一個起跑線。大周曆經五千年累積,實力自然是不凡,遠非七大諸侯可比,但大周要面對天下諸侯的反噬,雙拳難敵四手啊。
大周缺武力嗎?
大周高手無數,位列各大諸侯之首,麾下不會缺少高手,反而是缺少縱觀天下的智慧人物。
“做你帳下謀士?”崔漁一雙眼睛看著智狐,若有所思的道:“你是什麼人?”
智狐笑了笑:“我家是某路諸侯王,有心想要圖謀大計。如今正在召材納士,上次與兄臺一見,兄臺的黃巾軍為禍論,在下獲益匪淺。有心想要將閣下推薦給我的主家。”
他上次聽了崔漁的話,策反了唐周,實在是吃到了甜頭,知道了智慧的用處。
招攬了唐周,半個太平道都被朝廷掌握了。這節省了多大的力?
當然,他也隱藏身份,沒有直接開口說自己是朝廷的人。
他怕把崔漁嚇跑了。
現在大周朝廷乃是眾失之的,已經成為了天下鬼神、諸侯、練氣士的共同敵人。
崔漁只要不是傻子,就絕不會貿然上了戰車。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智狐,智狐端起酒水,為崔漁倒了一杯。
“可惜了。”崔漁一口將酒水喝光,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智狐看出崔漁的拒絕,連忙道:“只要你開口答應,各種天材地寶、權力地位、美人名師,全都唾手可得。我背後的主子,是個大方的人家,絕不會虧待了你。”
“我志不在朝堂,天下大亂、王侯將相的爭霸又如何?與我無關。想要美人?憑我現在的手段,自然不會缺少。權力地位?不及神通本事。至於說名師?我自己去拜求就是,何必押上自己的一生?”崔漁話語中充滿了傲氣:
“我又不是傻子,自己過的逍遙快活,又何必卑躬屈膝給人做小?”
智狐聞言一愣,想不到崔漁看的竟然這麼透徹,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許久後智狐才苦笑一聲:“這天下就是一張大網,你我皆被網羅其中,沒有人能跳得出來。你是修得神通,但這世上總有比你強的。你要是一旦招惹,人家背後的老祖、大人出來復仇,你孤身一個人,連照應的人都沒有。”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智狐:“車到山前必有路。”
“好一個車到山前必有路。只是聽起來似乎不完整,不曉得是不是還有下半句?”智狐看著崔漁。
“船到橋頭自然直。”崔漁端起酒盞。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智狐呆呆的唸誦一聲,然後不由得勐然一拍桌子:“好一個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兄臺大才,我更捨不得放你歸於茫茫人海了。”
崔漁笑而不語。
見到崔漁執意不肯,智狐也是無奈:“兄臺既然不肯歸順,可否再為我推演一翻天下大勢?”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莫過於此。大周氣數已經盡了!”崔漁悠悠一嘆:“天下各路諸侯王,皆有機會登臨天子之位。”
說到這裡,崔漁忽然想起了大周的‘蒼天’,話語不由得一陣遲疑,將之前的話語否決:“倒也未見得。但是大周的勝率終究是少了一些。”
“怎講?”智狐連忙追問。
他現在也是一臉懵逼,大周這條開了五千年的大船要倒塌沉了,他也要暗中準備,投靠壓寶未來的天子。
“若按常理來講,大周覆滅乃是定局,必然會被諸侯王取代。但大周有一個‘天’,一個深不可測的‘天’。”崔漁想到天的威能,整個人也不由得身軀發冷。
太恐怖了!
天僅僅只是一具投影化身罷了,竟然有如此實力,簡直是聳人聽聞。
“其實天是局外之人,根本就不必考慮。”智狐開口,說出的話叫崔漁一愣。
“此話怎講?”崔漁愣住了。
“這天下本來就是蒼天的天下,諸侯王不管是誰登臨至尊,成為了天子,只要祭祀的還是蒼天,蒼天就不會插手人間的王權更迭。天高居九天之上,俯視人間猶如看待螻蟻。人間興亡過手,對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智狐道。
崔漁聞言愣住,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這般緣由。
“那如此說來,大周豈不是必敗無疑?”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天下鬼神早就將大周恨之入骨,如今有了報復機會,豈會坐視大周繼續存在下去?
“大周還有一件鎮國神器,據說也是先天靈寶。而且這件先天靈寶的威能,據說還在那寶蓮燈之上。”智狐道。
他對大周還有一點信心。
那可是先天靈寶啊!
“天下大勢,豈是一件先天靈寶能夠決定的?”崔漁搖了搖頭,對智狐的話不以為然。
“難道大周當真沒有希望了嗎?”智狐問了句。
崔漁手指敲擊桌子,整個人陷入了沉思:“有!”
“希望在哪裡?”智狐眼睛發亮。
不怕希望小,就怕沒希望。
崔漁澹澹一笑:“要是能將天下各路諸侯王挑撥離間,將天下各路諸侯拉攏一部分,打壓一部分,徐徐圖之,未必沒有機會。要是能叫天下諸侯王兩敗俱傷,然後大周朝廷出來收拾殘局,到時候自然可以再次將天下掌握在手中。”
“有道理!可天下諸侯不是傻子,大周不滅,豈敢互相攻訐消耗?”智狐又搖了搖頭。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天下諸侯時常征戰,互相攻伐,早就累積下宿仇,稍加挑撥必定會有回報。”崔漁頭也不抬的道。
別的不說,就項家和大夏、大韓等國的仇恨,稍加挑撥離間,那就是一場血拼。
不單單項家和大夏如此,天下諸侯俱都是如此。
五千年來,貴族之間摩擦不斷,積累了多少血海深仇?
“可是朝廷沒時間了。”智狐覺得崔漁說的有道理,但很快就搖頭否決了崔漁的話。
“怎麼說?”崔漁詫異道。
“太平道起事,席捲天下就在眼前。太平道就是天下各大諸侯覆滅大周的先鋒、盟約。太平道一旦起事,大周哪裡還有機會去挑撥諸侯?不等去佈局,就已經先一步被諸侯給滅了。”智狐搖頭否決了崔漁的話。
崔漁搖頭不語,只是繼續喝酒。
大周的興亡,和他有什麼關係?
大周滅亡,被其餘的諸侯取代,他崔漁不過是換一個姓氏罷了。
“您必然是有破解辦法的。”智狐看著喝酒的崔漁,居然用上了敬語。
崔漁斜了智狐一眼,卻沒有多說。
“你要是肯告訴我破局的辦法,我就告訴你一個訊息,一個十分寶貴的訊息,絕不會叫你失望的訊息。”智狐看著崔漁。
崔漁聞言眉毛一挑,然後眼睛一轉,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他要給太平道找點事情做,省的太平道整日裡盯著自己。
他和太平道可算不上友好,既然有機會消弱太平道,崔漁也不客氣:
“什麼訊息?”
智狐笑眯眯的看著崔漁:“你絕不會失望的訊息。我要是說出的訊息你不滿意,日後我絕沒臉見你。”
崔漁聞言笑了笑,他有心給太平道找麻煩,此時指點一番智狐倒也無妨。
“其實破局一點都不難,你說太平道起事,將席捲天下。可要是太平道有一些人不受控制忽然起事,而且他們起事之後,攻擊的也不是大周,而是天下各路諸侯呢?”崔漁問了一聲。
“啪嗒~”
智狐手中的酒盞摔碎,一雙眼睛毛骨悚然的看著崔漁,驚的智狐整個人身上汗毛一根根豎立來起來。
他毛骨悚然的看著崔漁,這麼損毒的點子,崔漁是怎麼想到的?
簡直是個老陰逼,不當人子啊!
簡直是不當人子!
“你……你……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智狐不敢置信的頂著崔漁。
這種事情對大周朝廷來說,一點都不難。現在唐周都投靠朝廷了,朝廷趁機往太平道里摻沙子,誰又能知道其中的門道?
到時候不等太平道攻擊大周,就已經率先和天下諸侯離心離德,相互火併了。
大周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妙!
實在是太妙了!
簡直是妙不可言!
尤其是現在南華老仙隕落,太平道新老權利交接之時,稍有動作必然可以惹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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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狐坐在桌子前,不斷回味崔漁的話,整個人越加覺得回味無窮。
“你之前說告訴我很重要的訊息?”崔漁問了句,一邊問著,一邊酌酒。他並不認為智狐有什麼訊息能提供給他,對他來說很重要。
“你可知道,未來大梁城的命運?乃至於爾等所有大梁城附近人的命運?”智狐問了一聲。
崔漁一愣。
“趕緊離開大梁城,越早越好,再晚一些,只怕是走不掉了。”智狐悠悠一嘆。
“為什麼?”崔漁不解。
大梁城能有什麼災禍?
“崑崙山的造化,可是有不少被此地的百姓得到了。崑崙山抽取此方天地造化不知多少萬年,此次崑崙崩塌,造化回饋這方天地,你說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