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聞言呆愣住,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只看的崔漁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你這麼盯著我做甚?”
“崔漁!”心猿忽然叫了一聲。“嗯?”崔漁問了一聲。
“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你居然這麼狗?”心猿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震驚:“兄弟,你是個狠人啊。”
然後迅速咧開大嘴,露出一副笑容,哈巴狗一樣湊過來:“不過,我喜歡。咱們在這座山上埋上他個幾噸炸藥,到時候引爆了,必定會將這座大山驚醒震怒,到時候誰敢追咱們誰死。”
二人咕咕叨叨,崔漁直接塑造出兩噸炸藥,然後由心猿埋入深山內,二人方才繼續邁步,向著山頂走了過去。
又走過三座山頭,忽然天地間一縷異香飄蕩,那異香似乎具有一種奇異的魔力,順著人的毛孔鑽入人的身軀,叫人的身軀不由得飄飄然,似乎飄飄欲仙羽化而去,體內的血脈隨之沸騰。
崔漁敢肯定,自己從沒有嗅過這麼誘人的香氣,似乎整個人的身軀上每一個毛孔都不由自主的大開大合,貪婪的汲取著空氣中的香味。
那是一種淡淡的清香,似乎水蜜桃一般,那種難以言述的奇異清香,叫崔漁口中不由自主的吞嚥著口水。
“什麼東西,居然這麼香。”崔漁忍不住道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心猿眨巴著眼睛:“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蟠桃了。那可是傳說中的蟠桃,伱當是什麼?據說,那蟠桃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體健身輕;中間一千二百株,層花甘實,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舉飛昇,長生不老;後面一千二百株,紫紋緗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這是叫人一步登天,直接近乎於成神的存在,叫人身軀本源進化。人身軀對此物當然沒有抵抗力,面對著這等不可思議的香氣,當然是抗拒不得。眾生期待的是進化,進化是眾生的本能……”心猿囉裡八嗦,崔漁卻懶得理會他,徑直向蟠桃園奔去。
只是又穿過三座山峰,崔漁眼前豁然開朗,入目處是十里平原。
只是崔漁的一顆心,涼了半截。
看著眼前的十里平原,崔漁不由得心頭一動,目光中露出一抹苦笑。
那誘人的香氣,是從眼前十里平原散發而出的,眼前十里平原也確實是香氣撲鼻,誘人至極。
可是,十里平原一片枯黃!
不錯,十里平原一片枯黃,沒有半分生機,就連地上的泥土都是枯黃的顏色。
崔漁駕馭雲頭,一路上穿過山間的崎嶇,降臨於蟠桃園前,看著那枯黃的蟠桃樹,樹上有一些乾癟的蟠桃靜靜聳立。
崔漁看著蟠桃樹,以及樹上乾癟的蟠桃,伸出手去想要摘取樹上乾癟的蟠桃:“就算是桃子幹,吃了之後應該也會有一些功效吧。”
只是崔漁手掌不等伸出,忽然一陣詭異的怪風席捲而來,那怪風吹的飛沙走石,迷的崔漁睜不開眼。
只聽怪風中,一陣棍棒的呼嘯,向著崔漁後腦猛然砸來。
“大膽小賊,也敢來蟠桃勝地盜取寶物,今日就是你殞命之日。”一道冷厲的呵斥,伴隨著三萬多斤的力道,打破了空氣中的怪風,向著崔漁後腦砸來。
崔漁面無表情,雖然被風沙吹的雙目緊閉,但卻猛然化作鋼筋鐵骨,頭顱化作了太古天蓬的腦袋。
“鐺~”
只聽得一陣巨響,伴隨著火花四濺。
同時崔漁手中出現一根釘耙,猛然向著對面的怪,耙了過去。
一聲巨響,虛空震動。
對面的怪一聲慘叫,倒飛出去。
這怪才不過三萬斤力道,而崔漁一耙下去,足有四五萬斤。
那怪被一耙子打的跌倒,此時虛空中怪風也消散,露出了對方真容,卻是一個身材矮小,才到崔漁膝蓋的小老頭。
不過對方轡頭散發面色猙獰,周身詭異之氣流轉,叫崔漁暗地裡提起戒備。
真正的兵器搏殺,力道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但卻並不是必要因素。
力量再大,打不到對方的身上也是白搭。
“你是何人,為何攔我?”崔漁握著釘耙,化作了豬頭模樣。
沒辦法,想要利用九齒釘耙,就要變成半個天蓬的樣子。
九齒釘耙是天蓬身上的骨頭所化,絕對是崔漁見過最適合他的兵器之一。
勢大力沉,更能調動天地間的水之力量加持,足以發揮出崔漁數萬斤力量的優勢。
崔漁不懂武技沒問題,只要耙子舞得快就行。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對面的小老頭雖然力量及不上自己,但對方來的莫名其妙,倒叫他心中存了幾分忌憚。
“吾乃蟠桃園土地,奉西王母之命,鎮守蟠桃園。你是何方賊人,也敢擅闖蟠桃園勝地?”那矮小老頭一雙綠色的眼睛透過髮絲,死死的盯著崔漁。
蟠桃園的土地神?
崔漁一愣:“你是蟠桃園地神?蟠桃園居然還有土地神的存在?”
再弱小的土地神,那也是神啊!
“休要囉嗦,看打!”土地神手中柺杖虎虎生風,捲起地上沙塵,向著崔漁撲了過來。
那一隻柺杖剎那間化作了三十六道虛影,攻向崔漁周身三十六處關竅。
“躲不開。”崔漁看著那棍棒,心中已經判定,這土地神的武技在自己之上,自己雖然比對方多了兩萬斤的力量,但打起來未必能佔到便宜。
下一刻崔漁直接施展指物化形,卻見那土地神竟然化作一股青煙,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崔漁一愣,來到那青煙消失之處,正要仔細觀察,可此時腦後忽然惡風襲來,土地神不知何時從其身後地下鑽出,一棒子向崔漁後背砸了過來。
這一棒子毫無防備,悄無聲息迅捷無比,驚的崔漁心頭一慌,釘耙猛然擋在身後。
可是那土地一擊勢大力沉,直接將棍棒打在釘耙上,然後釘耙撞在崔漁的後背,將崔漁砸的踉蹌著奔出二十幾步,然後猛然回頭望去,定仙神光施展。
“定仙神光?”土地訝然驚呼,竟然被定仙神光定在當場。
崔漁二話不說,掄起釘耙,徑直照著土地爺的腦袋砸了過去。
“神!神!神!”眼見著釘耙即將落下,土地爺竟然口中接連吐出三個音節,然後下一刻竟然擺脫了崔漁的定仙神光,鑽入了泥土中。
“碰~”
崔漁霸氣兇猛的一耙子直接落在地上,砸的地上泥土出現一個大坑。
“你竟然掌握了定仙神光?虧得我有昊天上帝親敕神威,靈魂在封神榜內永存,自然受到昊天庇佑,否則只怕要著了你的道了。”土地神的聲音裡滿是驚悚,但透漏出的訊息也同樣叫崔漁為之驚悚。
昊天上帝親敕、封神榜,這兩個訊息令崔漁的腦子裡閃爍出一個念頭:“五千年前,文聖姬昌渭水得道,製造出正一鬼神盟約,分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封神榜。那麼問題來了,姬昌獲得封神榜,與昊天上帝有沒有關係?”
而且在洪荒世界,也有個叫姬昌的,也同樣建立了大周。
在洪荒世界,也有個軒轅大帝。
這一切的一切,已經不能稱之為巧合,簡直是一摸一樣。
要是說其中沒有什麼聯絡,崔漁絕不會相信。
“你是蟠桃園的土地神?蟠桃園都毀滅了,你為何還留在此地不離去?”崔漁問了句,同時也是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為什麼不離去?”土地神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悲愴:“我等土地神,與土地同生同滅,一旦受到敕封,將永遠都不能分離。你問我為何不能離去?除非是我死了,否則生生世世都要守護在這裡。”
“你我本不必爭鬥,太古諸神皆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冥頑不靈呢?而且此地的蟠桃樹都死掉了,我取走一顆又能如何?”崔漁看著土地神。
“我的職責就是守護蟠桃園,沒有王母娘娘敕令,任何人休想盜走蟠桃園中的一顆果子。”土地神冷冰冰的道。
聽聞此言,崔漁嗤笑一聲:“尊神雖然有些本事,但怕也擋不住我。”
“擋不住你?我的本事,你才見了幾分?”土地神看著崔漁,下一刻身形扭曲,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然後在崔漁震驚的目光中,對方的身軀竟然出現在了法界內。
然後那土地神站在法界內,遙遙的對著自己一棍子砸下來。
這一棍子沒有跨越兩界屏障,但是崔漁周身的泥土震動,天地間磁場紊亂,大地驟然裂開一道縫隙,就要將崔漁吞進去。
“這就是法界的力量,法界的秩序,可以化作種種天災,影響到物質界。”心猿在一旁喊了聲。
“在現實世界,土地神想要具備開山裂石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可其進入法界,就會化作有序的‘土地法則’,從而利用土地法則來影響現實世界。”心猿道:“法界影響現實世界,施展的是秩序之力。秩序之力尚且凌駕於神通之力之上。”
大地裂開,地崩山摧。
崔漁剎那間化作一道空氣,此時大地深處散發出一股拉扯力,重力剎那間增強了幾十倍,似乎想要將崔漁給一口吞食進去。
可崔漁絕不是吃素的,下一刻真水無相施展,竟然脫離了大地裂縫的束縛。
崔漁站在山石上,看著法界內的土地神,定仙神光又一次施展而出。
“你的神通之力是無法穿越兩個世界,降臨於法界之內的,小子你乖乖做蟠桃園中的肥料吧。”土地公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倒也怪哉,你竟然能察覺到我在法界內的位置。”
定仙神光隔著法界,奈何不得那土地公,消散在了半空中。
崔漁看著土地公,此時土地公又是一棍子隔著法界砸落,崔漁只覺得物質界力量翻滾,腳下大地竟然炸開,道道山石迸飛,從崔漁的腳下炸開,想要將他化作齏粉。
崔漁施展神通虛無轉化,避開了腳下炸裂的山石,然後抬起頭看向法界得意洋洋的土地公,整個人氣的肺都要炸了:“我不服,難道他站在法界就能打我,我卻打不到他不成?”
“知道為什麼災之上的境界稱之為‘劫’嗎?”心猿在旁邊問了句:“在劫難逃,便是如此。修士到了劫的境界,開始將自己的身軀法則化,然後將自己的身軀逐漸送入法界之內。對方有了法界的力量,可以隔著法界打你,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崔漁想罵人:“我不服!”
他確實是不服!
下一刻,體內共工真血的力量運轉,被崔漁灌入了定海神珠內:
“他孃的,他在法界內有身軀,我在法界內還有世界呢。”
下一刻崔漁的小世界降臨,自無墾混沌降臨於法界之內。
然後定海神珠從小世界內飛出,只聽土地公一聲慘叫,被定海神珠砸中,剎那間筋斷骨折,口中噴出一口金黃色的神血。
“法界的大恐怖!法界的大恐怖!我才進入法界,就撞見法界內的大恐怖了?”土地神嚇的身軀哆嗦,定海神珠一下攻擊,竟然沒有要了對方的命。
前文說過,凡是在法界內出現的,都是大恐怖。也是天下間所有修行中人,都不願意面對的存在。
那土地神還以為遇見了大恐怖,嚇得就要從法界內跑出來,身軀一點點在現實世界內凝實。
看著從法界內逐漸一點點凝聚身軀到物質界,崔漁忽然笑了,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土地神的雙腿:“老貨,看我不砍死你。”
“饒命啊!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小神再也不敢了!小神再也不敢了!”此時土地神火急火燎的從法界內往現實世界內鑽,被崔漁抓住一雙鑽過來的腿,頓時慌了神,拼了命的討饒。“這老東西,簡直是欺軟怕硬。”崔漁冷冷一笑,下一刻物質轉化施展,就見那土地神化作了一尊石雕,被崔漁拽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