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到神魔屍體,但能刨了神魔墳墓不死的,這是什麼運道?
能扛得住神魔井下的侵襲,還能刨神魔墳墓而不死,簡直是老天卷顧的幸運兒。你就算是將周天子給拽來,他也不敢這麼造啊!」南華真人盯著崔漁:
「你既然能獲得女魃的神魔之力,刨的這麼輕鬆愉快,不如行行好,替我再去取一份如何?你放心,老道士絕不會虧待了你。」
「道長為什麼不自己去?」崔漁盯著老道士,他覺得這個老道士是有真本事的:「或者是找個身懷血脈之人去也行啊。」
血脈之力並不會引起崑崙鏡的反噬!
「而且,這世上應該也還有別的神血吧?道長何必覬覦神魔井下的神血?」崔漁看向南華。
他其實是來問南華真人關於神通事情的。
尤其是南華真人居然看出了他的三昧真火!
這說明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世界是有神通的!
「人練出來的神血,與天生地養的先天神靈血液能一樣嗎?」南華真人彷彿看白痴。
人造肉和真的肉能一樣嗎?
「人也能練出神血?」崔漁好奇的問了句。
「當然能。」南華真人看著崔漁,知曉崔漁沒有系統拜師,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於是開口耐心解釋:「我輩練氣士,某一種詭異之力修煉到極致,就會演變為神通。演變為神通之後,神血就會在體內反哺,化作神血。」
「練氣士的終極目標就是神通!將詭異之術化作神通!誕生神血,然後以神血替換人血。」
「那這世上應該不缺少神血,也不該缺少神魔武道築基之人吧?」崔漁問了句。
「神通衍生出的神血,帶有某種神通屬性,根本就不能用作武道築基。比如說那唐周,裂變術修煉到極致,演化出分身術神通,誕生的神血只能用作分身。」
「那石龍的鍊鐵手,修煉到極致,誕生五行之氣,演化神通「掌握五行」,其五行神通反哺,誕生出五行神血,神血只能催動掌握五行。」南華真人道。
「天下間任何一種武道、任何一種詭異手段修煉到極致,都能演化為神通,誕生出神血。但想要將術法參悟到極致衍生神通何其之難?」南華眼神中滿是感慨。
「而且這種後天誕生的神血,缺少了先天的那種道韻,根本就不能用來神魔武道築基。而且這種依靠神通誕生的神血,還有一個致命破綻,一旦神通被破,神血就會隨之消失。這種神血並不穩定,不能傳承給血脈後裔!否則豈不是神魔武道築基滿大街跑了!」
「道長知道唐周?唐周分身術已經練成神通了?」
「唐周的裂變術可以演化為分身術?」崔漁眼睛亮了。
「不錯,唐周的天資、悟性絕對是最頂尖的!」
「道長可知唐周修為幾何?」崔漁好奇的問了句。
「實力只怕是傳說中的南華老仙之下第一人。他有三百六十五具分身、本體日夜修煉,數百年來就算每一具分身修煉一種術法,有十分之一演化出神通,那也該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南華撫摸著鬍鬚。
「唐周真有那麼厲害?」崔漁有點不敢相信。
「厲害的神通只要有一手,就能剋制他千千萬萬。不過唐周厲害是真的!他的分身術已經參悟成了身外化身,似乎已經開始研究滴血重生了。」南華道。
崔漁倒吸一口涼氣。
以後對付唐周道任務還是交給心猿吧!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而且這個世界有神通崔漁並不意外,神魔他都看到了,沒有神通才奇怪。
「武道修行只要到了第
四境界武道法相,都會獲得駕馭天地之力的本事,能夠引動天地之力為己用。」
「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你要是能幫我帶出來一縷血脈,我收你為徒,再贈送你一隻芻狗。」南華真人從袖子裡掏出一隻芻狗,在崔漁面前晃悠。
他承認,現在有點繃不住了,想要將崔漁收下。
至於說屍祖祖咒,以後未必不能壓制住。
黃天只要能君臨天下,就算遠古魔神復甦,也要匍匐於自己的腳下做一隻撲街狗。
「一隻破草狗罷了,有什麼了不起?」崔漁目光落在草狗身上,他確實是察覺不到草狗的作用。
「收徒免了,你這老道士能有什麼本事,連守誠都教不會。以後我一定要去拜入大教!」崔漁臉上露出一抹得意:
「我承認你有一點本事,但想要做我師傅,還是差了一些。你比得上哪太平道的唐周嗎?」
老道士聞言一愣:唐周?崔漁在問自己比不比得上太平道的唐周?
看到老道士愣神
「你連唐周都比不上,還想收我為徒?」崔漁嗤笑一聲:「至於說你那破草狗,有什麼好的。」
唐周他都能過兩招,他覺得想要收自己為徒,怎麼也要比唐周強才行。
他現在修行一日千里,要是拜的師傅太差,那算什麼樣子?
就看虞吧,跟隨老道士修行一年,沒見到增長什麼本事,連個詭異都對付不了。
這老道士不行!唐周都比不上。
南華真人無語,低頭看著自家手中草狗。
「破草狗?」南華搖了搖頭:「雞同鴨講,你去吧。」
「給我一隻瞅瞅。」崔漁手急眼快,一把奪過南華老仙手中芻狗,然後塞入了袖子裡。
南華說用芻狗換血液,可見這芻狗不凡。
他雖然貶低老道士,但也不是傻子。老道士覺得自家草狗能與神魔血液相比,崔漁心中起了好奇,這草狗憑什麼在老道士心中有這麼高的地位?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南華老仙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真他孃的是氣運之子,可惜沾染了屍祖詛咒。不過就憑他刨神魔屍體不死的運氣,屍祖沒準還要栽個大坑。」
崔漁不知道南華真人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大梁城,找自己那個便宜師傅去看看,至少也要學習一套劍法。
既然走的是武道,那當然是要好好的修行一番。
石龍可是免費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崔漁心中對石龍的想法,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有些摸不到石龍的底細,這老傢伙有點危險。
走出南華真人的草廬,崔漁掀開袖子,看著手臂上的衣衫,看著衣服上的黑色斑點發呆。
「我已經吞了屍祖的詭異,怎麼會還有詛咒上身?」崔漁心中不解。
就在此時,崔漁身前資訊閃爍,自家金手指及時上線:
【此印記乃釘頭七箭的代價,冥冥中與屍祖簽訂的契約。】
崔漁愣住:「我不是還沒施展釘頭七箭?」
【此詛咒之力,乃是與屍祖的契約聯絡,一旦詛咒印記消失,代價將無法轉移給屍祖。】
【此印記勾連無窮時空屍祖不滅真靈,具有無窮妙用,請宿主自行探索,謹慎使用。】
崔漁看著黑色印記,想不到這竟然是豁免代價的印記。
精神力向著哪印記小心翼翼的探索過去,下一刻一股無窮的黑暗籠罩而來,一股難以言述的死寂、死亡的氣息從印記內迸射出,向著崔漁體內侵襲了過來,欲要將崔漁扭曲吞噬掉。
崔漁正要
施展手段,此時金手指聲音響起:
【發現詭異之力入侵,可篡奪詭異之力。】
【篡奪之後,你將獲得神血三千縷。】
【代價:無。】
崔漁愣住,然後嘴角裂開,露出一抹笑容:「好人啊!屍祖您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我這是不是就獲得了一個免費的充電寶?或者說是免費的補血包?隨身「神魔井」?」
崔漁的笑容,笑的就像是一朵花一樣。
還是金手指給力!
這要是換了一個人,就算是神魔強者,被屍祖的詛咒沾染上,那也是死路一條,唯有被屍祖奪舍吞噬的份。
女魃強不強?
可碰見屍祖,就算軒轅黃帝也沒有辦法,無法破解屍祖手段。
但偏偏屍祖碰見了崔漁。
「以後再也不會害怕神力耗盡了。三千縷神血雖然不多,但要記住那可是每分每秒,只要自己精神力去刺激,每分每秒都會有神血誕生。」
就算一秒鐘三千縷,那一滴神血也用不了幾秒鐘啊?
「屍祖,我太感謝你了!我要是有這麼充足的神血,與米家爭鬥的時候,何必如此艱難?」崔漁臉上笑開了花。
「信士可是有好事?」張角不知何時來到崔漁身邊。
「是有好事。」崔漁看向張角:「道長修為也有所增益啊。」
張角看著崔漁,見到對方氣息平平,站在他身前,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就是氣血稍微強壯了一點點。
就這憑什麼被師傅看中?
崔漁看著張角,小道士與當初相比,越加神異不凡。
額頭竟然微微鼓起兩個小包,小包上有澹黃色的符文流轉。
「還要多虧了居士。」張角看著崔漁:「信士可否知道,米家為何非要將你置於死地?」
崔漁聞言目光一動:「你知道?」
他心中有猜測,但猜測終究只是猜測。
張角笑而不語。
「還請道長相告。」崔漁抱拳一禮。
「信士記得金尚早否?找到金尚早,一切問題都迎難而解。」張角說完話轉身離去。
至於說為什麼告訴崔漁線索?
只要是能壞了唐周計劃,給唐周找麻煩的事情,張角不介意順手推上一把。
現在既然知道太平道底細,他當然不滿足於僅僅只做一個太平道的修士,他要成為太平道的領袖。
屋子內
南華真人閉目沉思,守誠此時穿牆而入。
「師傅,張角師弟與唐周做對,您不管管嗎?」守誠不解。
「張角不是我選定的人,是黃天選定的人。」南華真人道:「由得他去。」
「崔漁呢?您到底收不收?您要是收,弟子暗中多加護持。」守誠看著南華真人。
「不知道!」南華真人搖頭。
「不知道?」守誠愣住。
「我是欣賞他的資質,但他身上的因果太大。不論是魔主也好,還是屍祖也罷,都不是太平道能承擔的。」南華真人苦笑:
「所以我也在猶豫不決。
將虞安頓好,崔漁換了裝扮,帶上斗笠徑直向大梁城走去。
大梁城
米家
「爺,不好了!三爺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米鬥正坐在院子裡敲擊算盤,忽然只聽一道狼嚎般哭聲響起。一個滿身狼狽的侍衛從門外衝了進來。
「什麼?」米鬥不由得一驚,手中算盤被彈裂。
「根據李家村的人,那些人都被崔漁殺了!」
「三爺屍體何在?」
「就在門外!」
米鬥迅速衝出,果然看到屍首分離的米蟲。 「崔漁!
!」米鬥怒火沖霄:「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來人,給我點齊人手,我要崔漁死!我要崔漁死!」
「大哥,不可莽撞。崔漁與二小姐有恩,想要動崔漁,還要往項家走一遭,親自去見夫人!」米糠擦了擦淚水。
「準備人手,我這就去見夫人。」
項家
崔漁慢慢悠悠的走在街頭,車水龍馬與之前的血腥相比,似乎多了一種難以言述的割裂感。
有段時間沒見項採珠了,這丫頭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影子。
崔漁來到項家,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門子對著崔漁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然後任由崔漁一個人向後院走去。
穿過層層的廊腰縵回的廊壁,一道紅衣人影持著金黃色鞭子,身後跟著七八個身穿武士服的女子,此時正堵住去路。
崔漁看到紅衣女子的一刻,心中不由的差異:這不是項採珠的小娘嗎?
崔漁面無表情就要走過,卻見紅衣女子腳掌一錯,擋在了崔漁的去路。
崔漁眉頭一皺。
「你就是崔漁。」紅衣女子身形高大而苗條,看起來似乎比崔漁的身軀還要高大的多,崔漁只能到紅衣女子到下巴。
呼吸間一股香風撲來,撲在了崔漁的臉上。
「夫人有什麼事情嗎?」崔漁後退一步。
「以後項家你不要來了。」紅衣女子看著崔漁,上下打量一番後嗤笑著道:「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真是可笑的很,我項家高門大院規矩森嚴,豈是你著野猴子能進來的?」
「哦?」崔漁看著紅衣女子,嘴角忽然笑了:「夫人能做項家主?」
「整個項家內宅,都是老孃說的算。」紅衣女子道。
「未必吧?當初是誰被人吊起來打的來著?」崔漁毫不留情的嘲諷。
「你……混賬!」紅衣女子勃然大怒,被人戳穿自己的隱秘,二話不說鞭子揮出,對著崔漁打了過來。
長鞭呼嘯,可是到了崔漁面門三尺,卻再也打不下去。
細看空中不知何處出現一道鋼絲,肉眼難以察覺的鋼絲從遠處蜿蜒扭曲而來,將那鞭子給吊住。
「林曉月你個***的,姑奶奶我的客人你也敢阻攔,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遠處傳來項採珠氣急敗壞的聲音,下一刻鋼絲在空中穿梭,不等紅衣女子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四肢拉伸彎曲,整個人身軀凹凸有致的被吊了起來,豐滿的肌膚從鋼絲繩索上延伸出來。
林曉月看起來乾乾瘦瘦的,可是卻極其豐滿有肉,看的崔漁有些辣眼睛,連忙轉移開目光。
「項採珠!
!我是你小娘!
!我是你長輩!
!」林曉月氣的高聲怒吼。
「我還是你姑奶奶呢。這次給你個教訓,下次再敢管我閒事,就把你扒光了,叫崔漁糟蹋了你,看我爹還要你不。」項採珠穿著一襲黃色衣衫,火急火燎的從遠處奔來,卻是語出驚人,雷的崔漁腦子嗡嗡的。
「你!
!」林曉月羞憤欲絕:「你一個大姑娘家家,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外冒。真是……真是……。」
林曉月「真是」了半天,卻不敢在繼續開口刺激項採珠,生怕對方說出什麼驚天動地震撼三觀都話語。
「怪不得將我那老子迷得不要不要的,看不出來這麼有料。」項採珠來到了林曉月身軀,看著被鋼絲勒出來的身軀,忍不住上前攥了攥。
「項!採!珠!」林曉月羞憤欲絕,尤其是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被攥住羞人之處。
「喊什麼喊,又沒強了你。摸摸也不能少二兩肉。」項採珠淬了一口,再看看自家乾巴巴的身材,扭頭看向崔漁,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小子可終於捨得來找我了,快走我給你做陽春麵去,這幾個月我做陽春麵的技術進步了很大。」
一邊說著話,抓住崔漁的手遠去。
幾個侍從連忙用刀子斬開鋼絲,將林曉月放下來。
氣的林曉月站在走廊內身軀顫抖:「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府中沒有規矩了!府中沒有規矩了!」
「來人,隨我去見老爺!」林曉月淚流滿面。
「你這一年跑哪去了?」項採珠好奇的看著崔漁。
「辦了一點事情。」崔漁摸著項採珠的腦袋:「倒是你,一直在府中,什麼時候變成宅女了。」
「別提了,大虞國出現了天大的事情,我爹三翻嚴令,不許我亂跑。」項採珠拉著崔漁來到頂樓。
「今日找你來,我是想要問你點事。」崔漁也不喝茶水,而是看向項採珠。
「什麼事?」項採珠大大咧咧的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好了。」
「我要米家的資料,所有資料,包括底蘊。」崔漁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