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漁開始煉製緊箍咒的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他好歹也是兩次觸及過時間之力的人!
第一次是《天蓬變》,第二次是南華真人的經書。
緊箍咒是用什麼材料煉製的?
六根清淨意志匯聚成鐵。
聖人無垢精神開闢的淨土世界沙粒,那就等同於聖人的意志。
還有被聖人斬出來的三尸蟲。
這三種材料,單拿出一個,都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驚天動地的氣機,更何況現在不要錢一樣,被拿出一堆,然後又被崔漁按照某種密法融合?
此等力量要是不能惹動時間之力,崔漁想象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力量能惹動時間之力。
就在力量波動散發出去的那一刻,崔漁心中一抖,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然後腦海中智慧極速流轉:“這世上什麼東西能抵抗時間之力的沖刷?”
崔漁想過後世的無數種材料,最終腦子裡閃爍出一道材料,然後體內僅存的三滴神血發動。二話不說立即將自己變成了鑽石。
真鑽石!
要問世上什麼能抵擋時間的力量?
崔漁能想到的也就唯有鑽石了!
好在他的身軀內還有三滴神血的力量!
如果要問什麼能抵擋時間之力的侵襲?
崔漁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鑽石!
鑽石恆永久,一顆永流傳。
那麼鑽石真的可以恆久遠嗎?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來講,答案是肯定的,鑽石真的可以恆久儲存,起碼在人類科學的時間尺度上,一顆鑽石几乎可以持續到永遠。鑽石是碳的同素異形體,它的原子排列在一個立方晶格中,這被稱為鑽石立方,這種配置被認為是“亞穩態的”。鑽石的分子結構是非常堅固的,除非你高溫加熱它,否則它會無限期地保持它的結構。
當然,如果你從宇宙的無限角度來說的話,鑽石也是可以降解和衰變的,而它最終會降解成為石墨,你想的沒錯,鑽石最終會降解為傳說中的2B鉛筆芯,只是需要十億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真到了那個時候鑽石的主人也早就先於鑽石成了化石了吧。
此時崔漁化作鑽石形態,簡直就是一個人形鑽石。
然後下一刻崔漁感覺到一股力量籠罩而下,那股力量玄妙莫測難以琢磨,腦子裡天賦神通發動:
【發現詭異之力入侵,是否進行篡奪?】
【篡奪成功後,你將獲得無名口訣一部,神血三萬六千縷】
“篡奪!”
崔漁想都不想,直接發動天賦。
【篡奪成功。】
【崑崙鏡殘缺口訣+1】
【神血增加三十六滴。】
【滴,神血之力貯存上限為三滴,請及時處理神血,否則身軀會被撐爆!】
崔漁聞言一愣:“撐爆?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被神血的力量給撐爆了?”
時間之力沖刷,但即便是崑崙鏡,也不可能跨越億萬年時光去沖刷鑽石,所以化作鑽石形態的崔漁在時間之力的籠罩下很安全。
“緊箍咒,給我練!”
崔漁二話不說,直接將所有神血力量盡數灌注於緊箍咒內。
【神血+36】
【神血+36】
【神血+36】
【……】
一道道提示聲音就像是小喇叭,不斷刺激崔漁神經,伴隨著滔滔不絕的神血之力灌注,那三尸蟲、六根鐵、清淨土開始發生莫名變華,化作了一道道詭異莫測的符文,按照某種規律排布組合,化作了一條絲線,一條金黃色微不可查的金線。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漁轉化了多少神血,緊箍咒成了!
介乎於實體與虛幻之間的一條金黃色絲線,靜靜地貯存於崔漁的腦海中。
並且伴隨著緊箍咒煉製成功,空氣中波盪的詭異之力越加強大,那空間之中侵襲而來的時間之力也越來越強大,時間的浪潮也越來越兇猛。
呼吸之間,腦海中提示音傳來:
【神血+108】
【神血+108】
【神血+108】
【神血+108】
【……】
伴隨著一道道聲音響起,崔漁連忙將神血之力灌注於定海神珠內,在滔滔不絕的神血之力灌注下,定海神珠的禁制在飛速煉化。
而同時崔漁耳朵裡還有一道聲音在響起:
【殘破口訣+1】
【殘破口訣+1】
【殘破口訣+1】
【殘破口訣+1】
【……】
一道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崔漁眼睛裡露出一抹怪異,目光落在了腦子裡的緊箍咒上:“不會吧!難道緊箍咒不停散發出詭異之力的波動,那我永遠都只能化作鑽石了不成?”
“緊箍咒的詭異之力,不知能不能鎮壓平息下去,內斂起來不再散發。”
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似乎是感知到崔漁想法,緊箍咒氣機內斂,再無半分氣機外洩,外界波盪的時間之力也逐漸平息下去。
然後崔漁化作人身,活動肢體,檢視資訊版面變化:
【姓名:崔漁。】
【天賦:篡奪。】
【神血:三萬八千縷。】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質轉化(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崑崙鏡操控口訣(完整度百分之一)】
【妙法:緊箍咒法。】
崔漁目光轉動,落在了崑崙鏡的操控口訣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百分之一上。
已經由原來的萬分之一轉化為百分之一。
“最關鍵的是,時間之力的質量實在是太高了!一縷時間之力的法則,比得上百倍的神魔之力。”崔漁覺得神魔井下哪尊神魔散發出的詭異之力,跟時間之力根本就沒法比。
“時間之力如此洶湧,我能否趁機利用時間之力,將定海珠煉化?定海珠才是我在亂世安身立命的最後手段。”崔漁將目光掃過資訊版面,然後落在定海珠上。
只要有足夠的神力,定海珠能借來五湖四海之水,乃至於借來天下間所有水的力量,打破世間法則,發揮出毀天滅地的一己之力。
“定海珠眼下有三十六重禁制,而我只煉化十二重,足足還有二十四重沒有煉化。不知煉化剩下那二十四重先天禁制煉化,定海珠會具備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
崔漁心中念轉,眼下時間之力無窮,可是自己煉化定海珠的最佳時機。
看了看天色,虞也要回來了,自己還是等虞回來後交代一聲的好,免得自己引動時間之力,虞不小心誤碰,然後被時間之力侵襲到。
崔漁暫且放下心思,將目光落在了緊箍咒上。
“緊箍咒既然煉成,還需想個辦法給心猿、意馬戴上才行,唯有給心猿、意馬戴上緊箍咒,叫緊箍咒落肉生根,才能算是真的有了壓制心猿、意馬的力量。但是緊箍咒給心猿、意馬戴上,沒有詭異之力觸動,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煉化定海神珠。看來要先煉化定海神珠,才能去想辦法制服心猿、意馬。”崔漁心中想著,伸出手想要拉開門走出屋子,卻見手指觸碰到木門,接著只聽‘砰’的一聲響,整個木門都化作了灰灰。
是灰灰,真正的灰灰!
那是時間之力沖刷之後,徹底腐朽成最根本的灰塵粒子。
然後崔漁傻眼了,在他眼睜睜的目光中,自家房子、屋子內的擺設,全都爆開化作了灰塵,撲了他滿臉。
“發生了什麼?”崔漁有些懵逼,半響後才回過神來:“腐朽了!自家屋子腐朽了?就這麼腐朽了?”
崔漁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個問題擺在眼前:“晚上睡覺睡在哪裡?”
等虞從山上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呆呆的看著眼前一片空地,坐在空地上思考人生的崔漁,虞有些不確定:這是自己家?
房子呢?
自己家的房子這麼沒了?
“大哥,咱家呢?”虞問了句。
“有我的地方就是家!”崔漁面色憂鬱的看著夕陽夕下的太陽。
“說人話。”虞這幾日跟在崔漁身邊,受到崔漁影響,也恢復了幾分少女的俏皮。
“我說咱們的家就這麼沒了,你相信嗎?”崔漁伸出手比劃著:“就那麼大的家,忽然間就消失了,你信嗎?”
“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虞明顯不信。
“看來只能去睡井下了。”崔漁抓了抓腦袋:“明天在找二郎蓋個房子,正好趁機去修一個豬圈。”
不多時楊二郎也回來了,一雙眼睛看著旁邊空蕩蕩的院子,還有自家消失了一半的房子,整個人有些發呆。
“這回發生了什麼?該不會是又有人燒了此地的房子吧?”楊二郎苦笑。
“倒不至於,只是發生了一點意外,明日只能重新建造院子了。”崔漁看著楊二郎:“沒修建好房子之前,只能去山中住著了。”
楊二郎有些鬱悶,前幾日房子才被那王濤燒了一遍,好不容易修建好,想不到竟然又要重建了。
崔漁笑著拍打楊二郎肩膀:“大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咱們這回不但要蓋房子,還要重新修建一個大豬圈。”
楊二郎雖然無奈,也只能接受現實。
崔漁與虞回到了井下,再次回到石室內。
“那老道士回來了嗎?”
崔漁問了一聲,一邊說著點燃燭火。
“師傅陽神去了極西之地,據說在極西大荒之中,有我人類無上大能‘佛陀’開闢佛國,其佛光照耀九天十地,在無數詭異的大荒中,為我人類開闢一處極樂世界。此去極西,足有十萬八千里之遙,就算是師傅陽神出竅,也要三日的功夫。”虞低眉順眼的伺候崔漁更衣。
“極西之地?佛陀?”崔漁面色詫異,他忽然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還從未見過和尚。
之前還覺得有些奇怪,還以為此方世界根本就沒有和尚,誰能想到此時竟然聽聞佛門的訊息?
虞似乎怕崔漁不明白,在一旁開口解釋:“我大周敕封中土三百六十五路正神,昔年大周為了推翻夏啟,請練氣士出山相助,所以大周於練氣士同在,大周內各大名山大川皆被練氣士佔據。佛門雖然在中土不顯,但出了中土之後,還有數萬小國,中土之西所有國度皆信奉佛門,以佛門為尊。”
“簡單來說,中土歸血脈者統帥,與鬼神共治。但因為練氣士有從龍之功,所以是練氣士的天下。而出了中土,就是佛門與詭異的天下。”
“佛陀能在詭異存在的大荒開闢供我人類生存的國度,可見實力絕頂,比之中土絕不差。”崔漁琢磨著道。
“是了。”虞點點頭:“守誠師兄今日說,我中土世界是血脈者的天下,鬼神次之,練氣士與鬼神同。血脈者道力量遺傳先天神靈,乃是真正皇天貴胄,擁有無窮潛力,成年便可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就算鬼神也要忌憚避讓。練氣士更是在周天子律令下隱遁世外。”
“這世界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崔漁一雙眼睛看向虞:“伱體內的神血可曾吸收了?”
“練氣可以加快血脈與身軀的融合速度。”虞看著崔漁,眼睛放光,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崔漁也不吝嗇,為虞灌注了血脈之力,然後才吩咐道:“你就在石室內休息,我要去尋個沒人的地方練功。”
說到這裡崔漁面色嚴肅:“很重要的練功。我練功之時,你萬萬不可靠近我,就安靜的呆在石室內,那裡也不要去。更不要去找我,不要靠近我身邊。”
虞聞言看著又些昏昏的石室,還有昏昏燭火,一雙眼睛怯怯的看著崔漁,又些欲言又止。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說?”崔漁察覺到了虞神情的變化。
“沒!沒有!大哥自去就是了,虞會在這裡乖乖等大哥的!”虞大眼睛瞪著他。
“等著我!密室內有充足的食物,你不用擔心。記住了,千萬不能去找我。”崔漁又叮囑了句。
他是怕虞不知深淺,貿然接近自己,被時間之力沖刷成灰塵。
“知道了。”虞看向崔漁:“主人,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很快,一夜的功夫或許就成了。”崔漁摸著虞的腦袋笑眯眯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