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傢伙的遁速何其迅速?
念動間就是十萬八千里,彈指間便可遨遊千山萬水,崔漁的大招只能籠罩八百里,想要開大招將對方給弄死,還需要不給對方逃離的機會,想要暗中下黑手。
就像是長江水神,絕不會想到崔漁竟然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能,所以才會傻傻的衝過來,然後直接撞在了槍口上,成全了崔漁的命數。
而崔漁呢?
真正與人決鬥的時候,除非是有一擊必中,可以分出勝負、高下、生死的把握,否則他是不太敢直接開大招的。
他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去恢復神力,但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足夠別人殺他千八百次了。
伴隨著崔漁恐怖的神力爆發,天地間一道道恐怖的波動散發開來,席捲著天地間的一切,所過之處天地萬物化作了焦炭。
崔漁面無表情,施展遁術離開火海,然後又是恐怖的能量爆發出去,八百里天地化作了焦土。
遙遠的白骨長城
妙善正站在白骨長城前,思索著如何跨越白骨長城,可是下一刻不由得勃然變色,天地間浩蕩的因果業力隔著時空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小子在大荒之中大開殺戒了不成?”妙善感受著天地間降臨的因果業力,眉頭皺起,但是卻沒有太過於緊張。
對於她來說,因果業力是好東西,因果越多,她的因果身也就越大。
崔漁的體內神通之力爆發,驚得天地間無數道氣息四散奔逃,山間成了氣候的妖獸玩命狂奔。那本來終年雲霧繚繞的群山,此時被蒸發掉,灼灼烈日的陽光灑落下來,與下方的火海相應,看起來猶如天罰降臨。
崔漁此時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雙手插在袖子裡,抬起頭看向遠方的天地間驚飛的妖獸,一場獸潮正在形成。
崔漁在莽荒之中造成的動靜太大,已經驚動了未知之地的強大存在,此時一個個驚醒,投來注視的目光,只是面對著太陽真火的恐怖神威,眼神中露出了忌憚之色。
然而還沒等各路大妖王、詭異回過神來,下一刻就見一隻金烏在天地間啼鳴,恐怖的能量在天地間動盪,一股強大無比的能量浪潮再次席捲開來。
太陽真火不斷爆發,尤其是屬於東皇太一的恐怖威勢,叫各路強者在瑟瑟發抖。
“我說,你有沒有想過,咱們這麼搞事情,萬一將天道驚醒,天道直接甦醒過來,你該怎麼收場?”蚩尤詢問了句。
不斷爆發超越天地枷鎖的力量,可是會刺激天道復甦的,萬一天道復甦降下殺機,到時候你怎麼應付?
“不爆發恐怖能量,你能找到玄家的老巢嗎?”崔漁反問了句。
沒有回應崔漁的話,蚩尤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知道,虞姬在崔漁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終於,在崔漁爆發第八次的時候,波及五千裡大地,將五千裡大地化作火海的時候,玄家的老巢被崔漁那恐怖的能量浪潮衝擊了出來。
伴隨著崔漁的第八次爆發,就見那恐怖的太陽真火浪潮席捲過處,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波動,一座先天八卦流轉,擋住了太陽真火的去路。
那先天八卦覆蓋方圓千里,猶如一座牆壁,擋住了崔漁的前路。
見此一幕,崔漁不由得瞳孔一縮:“那是……先天大陣?玄家的老巢?”
“大膽,爾是何方詭異,竟然敢肆虐天地,毀滅山河造化,難道就不怕遭受天罰嗎?”
就在崔漁滿臉興奮的看著那八卦流轉的大陣時候,就見從那大陣中出現一道人影,站在八卦大陣內怒視著崔漁,卻不敢踏足太陽真火籠罩的區域。
看著對方的服飾,崔漁心中大定:是玄家的人沒有錯。
既然是玄家的人,那就不必講什麼道義了。
恐怖的太陽真火在扭曲,火苗不斷舔舐著對方的大陣壁障,卻見大陣不斷扭曲和壁障碰撞,雙方爆發出一股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在虛空中不斷的扭曲震動,形成了恐怖的力量,就算是玄家高手也不敢踏入太陽真火之中。
崔漁爆發出的太陽真火雖然比不上太陽上的核心溫度,但也絕不是金敕、太乙境界能抗衡的。
崔漁施展遁術,直接藏匿於太陽真火中,憑藉太陽真火的力量遮掩,對方也擋不住自己的氣息。
崔漁躲在暗處,眼神中露出一抹神采,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大陣的壁障,卻見整個大陣化作八卦圖,籠罩方圓千里大地,一縷先天之氣繚繞,顯得玄妙莫測。
“這是?這是什麼?”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先天大陣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在其中孕育。
“他孃的,玄家好造化,咱們有麻煩了。”蚩尤忽然在崔漁的影子裡跳腳罵了一句。
崔漁聞言面色詫異,不知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這他孃的是太清聖人的上清八景大陣。”蚩尤道了句,聲音中充滿了震驚:“怪不得那玄馳的身軀內擁有一縷太清聖人的力量,還能掌握太清神雷,原來他們居然獲得了太清聖人的傳承。”
崔漁聞言瞪大眼睛,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說……太清聖人隕落之後,這裡是太清聖人的墳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如此了。”蚩尤的聲音中滿是驚悚。
聽聞蚩尤的話,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隨即目光又開始灼熱起來,眼睛都紅了。
那可是太清聖人的本源啊!
還有太清聖人的屍體!
他要是能獲得太清聖人的手段,到時候豈不是底蘊更加深厚?
小千世界有沒有可能晉級為中千世界?
滔滔不絕的太陽真火衝擊著八卦大陣,為崔漁提供了隱蔽的機會,此時崔漁潛伏在上清八景大陣前,仔細的觀摩著上清八景大陣的運轉。
可惜看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收穫。大陣運轉渾然天成。沒有任何後天運轉的痕跡,崔漁哪裡能看得出先天大陣的玄妙?
下一刻崔漁施展出破滅之眼,就見破滅之眼出現在手心,然後就見破滅之眼睜開,眼前世界變得純黑,虛空中一道道絲線不斷閃爍流轉,天地萬物都似乎遠去,眼前的世界變成了破滅之眼的世界。
看著破滅之眼的世界,破滅法則不斷閃爍,崔漁想要利用破滅之眼尋找出一個節點,然後透過節點崩滅玄家的大陣,但是上清八景大陣的複雜程度,遠遠超乎了崔漁的預料,只見虛空中一道道恐怖的氣息運轉,和那龐大的法則比起來,自己的破滅之眼似乎有些不夠看。
當初自己的破滅之眼在血海上能清晰看到先天大陣的破綻,是因為先天大陣早就已經殘缺不全,而且因為缺失了血河提供能量,早就變得不堪了,哪裡能和眼前的大陣比?
“你可有辦法破開上清聖人的陣法?”崔漁詢問了句。
“你以為眼前的陣法,是普通的陣法?眼前的先天陣法早就經過天地異變,變成了恐怖的詭異,眼前的陣法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意志,和那金光怪一樣,誕生出了靈智。不過金光怪是直接化形而出,而眼前的先天大陣因為誕生靈智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靈性破碎融入了玄家的血脈內,所以玄家就是眼前大陣的詭異!”蚩尤的聲音中滿是震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孃的,玄家是好造化,竟然撿了大便宜。”
崔漁聞言不解,一雙眼睛看向蚩尤,卻聽蚩尤道:“你看那大陣,乃是昔年太清聖人隕落的時候所留,其內蘊含著太清聖人尚未消散的精氣,然後精氣經過異變,太清聖人的精氣神極有可能與先天大陣融合,然後化作詭異逆天歸來重新復活,但是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遭受了未知破壞,然後精氣神破碎,融入了玄家血脈。所以玄家的人才能掌握這一方天地大陣!我懷疑是當初太清聖人想要復活的時候,遭受了意外,遭受了恐怖的劫數,所以復活失敗,反倒是因為玄家的先祖路過,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崔漁聞言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露出一抹羨慕:“玄家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現在怎麼辦能否破陣?”崔漁詢問了句。
蚩尤聞言搖頭:“這等大陣,想要破開簡直是難如登天。”
崔漁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眼神中充滿了嚴肅:“難辦啊!”
確實是難辦!
不說他能不能貿然進入大陣內,就算是他有本事進入大陣,也絕不敢輕易動手。
為何?
萬一落入大陣內,豈不是自投羅網?
到時候玄家的人憑藉先天大陣將自家剿滅也好,鎮壓也罷,都不符合崔漁的利益。
“先天大陣乃是進攻玄家的最大屏障,不論如何你都要破開。否則就算是匯聚了妙善、張角等人,也難以撼動此上清八景大陣分毫。玄家這麼多年來依靠此大陣寄生在未知之地,可見此大陣的厲害。”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聽聞蚩尤的話,崔漁頓時有些急了,眼神中充滿了焦躁:“難道說,還沒有攻打玄家,就被這烏龜殼子擋在外面不成?不但沒有覆滅玄家,還要搭進去一個虞姬?”
蚩尤聞言沉默,二人盯著眼前大陣,開始思考著破陣的辦法。
“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以陣破陣。你既然掌握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力量,那就用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力量,去撕裂對方的大陣。太清聖人是強大,但強大的只是太清聖人,而不是太清聖人的上清八景大陣。若論大陣威能,你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威能尚且還在上清八景大陣之上。”蚩尤不愧是太古魔神,立即就有了主意,連忙為崔漁出謀劃策。
“而且,此大陣運轉不知多少萬年,內蘊不知多少力量。你要是利用十二諸天神煞大陣,吞掉這座先天大陣,到時候你的十二諸天神煞大陣威能將會進化到恐怖的地步,極有可能再現太古大陣的威能啊。”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聽聞蚩尤的話,崔漁不再言語,而是雙手插在袖子裡,抬起頭看向遠方的蒼穹,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可是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才剛剛祭煉,怎麼能和上清八景大陣相媲美?”
這也是崔漁心中遲疑的地方。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蚩尤詢問了句:“別說動用先天靈寶,因為先天靈寶是無法攻破眼前大陣的。”
崔漁聞言苦笑,眼下除了蚩尤的辦法,還真沒有別的手段。
崔漁抬起頭看向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之色,下一刻就見崔漁手掌伸出,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出現在了崔漁的掌心。
經過崔漁日夜不停的祭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總歸是有了幾分本來模樣,化作十二道虛影,按照某種獨特的規律,在崔漁掌心沉浮。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一雙眼睛裡露出希翼之色:“希望你能行,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千萬不能掉鏈子啊。”
崔漁暗自裡嘀咕了一聲,下一刻就見崔漁手掌一揮,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化作流光飛了出去,剎那間紮根於大地上,接引滾滾的濁煞之氣,與那上清八景大陣接觸到一起。
此時有太陽真火作為遮掩,崔漁的十二都天神煞波動盡數被太陽真火的威能給遮掩了下去。
崔漁一雙眼睛盯著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眼神中露出一抹期待。
毫無疑問,與籠罩千里的上清八景大陣比起來,崔漁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就是一隻小螞蟻。
崔漁此時壓制住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規模,就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只有米許大小,濁煞之氣緩緩向著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壁障觸碰了過去,似乎要將上清八景大陣的壁障滲透,將上清八景大陣吞噬掉。
蟒雀雖小,但卻有吞龍之心。
龍種天生就是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