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爭取時間,而玄馳是絕不會給自己那麼長時間準備的。
他現在先天金身尚未修復,面對深不可測的玄家,當然不會自己冒冒失失的衝過去。
“還需要將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煉出來,若是能將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煉出來,面對玄家我也多了幾分把握。”崔漁又想到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是真的強,強得逆天,近乎於不可思議。
崔漁想要祭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但是在哪裡祭煉都天神煞大陣,卻成了關鍵性問題。
想要祭煉都天神煞大陣,需要漫長的時間,短則數百年,長則以元會來計算,崔漁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準備?
“可惜沒有遇見能掌握時間法則的人,否則我利用時間之力的流逝,來加快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祭煉該多好。”崔漁感慨了一聲。
略作沉思後,崔漁將目光看向了自家的小千世界:“我能不能利用自己的小千世界去祭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崔漁無法利用小千世界的流速來修煉,但是利用小千世界的流速來祭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似乎還是有可能的。
因為是崔漁自己的小千世界,所以崔漁不能利用自己的小千世界去修煉,這也是天地間的冥冥之中的桎梏。
如果說崔漁的實力壯大了,那麼會反哺小千世界,而小千世界強大了,也會反哺崔漁。
就像是人不能將自家給舉起來一個道理。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我的小千世界開闢,內有無數先天材料,雖然才剛剛孕育,但是也已經可堪大用。”
“而且小千世界內的先天材料剛剛形成,內中先天法則並沒有那麼多,或許可堪一用。”崔漁心中無數的念頭飛速閃爍。
然後崔漁就將自己的想法和蚩尤說了,畢竟蚩尤比自己多活了不知多少年,看得比自己更加長遠。
孰料蚩尤聽聞崔漁的話,忽然笑了:“你小子,說你聰明呢?可是總在關鍵的地方犯糊塗。可要是說你糊塗呢?有的時刻你還真是很聰明。其實你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從來都沒有毀去!”
“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從來都沒有毀去?”崔漁聞言一愣:“怎麼可能?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不是已經毀滅了嗎?”
聽聞崔漁的話,蚩尤得意一笑:“你小子雖然有些本事,但終究是被歲月狹隘了眼界。你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核心是先天不滅金身的十二根指頭,只要十二根指頭沒有毀滅,為什麼說你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被毀滅了呢?那十二根指頭上烙印著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核心法則,你只需要將各種先天材料煉化進入其中,到時候自然而然就能重新運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蚩尤的話可謂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崔漁腦子裡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是啊!自己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怎麼會毀滅呢?”
十二根手指依舊還在,其內依舊封印著十二祖巫的執念,那才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根本啊!
這一切的根基都在,怎麼能說毀滅了呢?
崔漁的眼神中無數思緒流轉,霎時間格局開啟:“也就是說,只要我將各種先天材料煉入十二根手指內,都天神煞大陣就會重新搭建起來。”
然後崔漁興奮了,興致沖沖的去袖裡乾坤內尋找煉丹爐,想要祭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沒有合適的爐子怎麼行?
當初崔漁覆滅大林寺的時候,將大林寺的那座爐子取走,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崔漁將爐子取出來,然後點燃三味真火,將自家金身的十二根手指重新投入八卦爐內,就見八卦爐中燃燒起熊熊火焰,隨即崔漁將自家小千世界內獲得的各種先天材料扔入了丹爐內。
然後就是煅燒,熔鍊先天材料,將先天材料內的道韻煉入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內。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根基在,崔漁祭煉起來就方便了許多,只見崔漁雙手掐動口訣,就見都天神煞大陣運轉,在丹爐內竟然形成了一個由十二根手指組成的迷你都天神煞大陣。
伴隨著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運轉,無數的天地精粹被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主動抽調出精華,無數的天地精粹湧出,灌入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內。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似乎擁有靈性,竟然開始主動運轉,主動汲取大陣內的天地精粹。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主動汲取先天材料的精粹,如此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修復起來,也快速了許多。”
崔漁仔細感應著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運轉情況,忽然間心頭一動,面色詫異的看向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內,眼神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只見那十二根手指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陣旗的形狀。
那陣旗的形狀,分明已經有了幾分異次元空間的雛形,好像是一個混沌朦朧的漩渦在其中誕生。
而在那漩渦中,有大量的先天物質釋放出來,此時相助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修復。
見此一幕,崔漁先是一驚,隨即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確實是被毀了,這沒的說,但是其內的先天物質、先天精粹,早就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融合為一體,十二根手指都沒有毀滅,其內的先天物質又怎麼會消散呢?
滔滔不絕的先天物質釋放出來,很快崔漁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就開始扭曲變化,從旗幟的狀態化作了十二道大地濁煞之氣朦朧繚繞的人影。
那人影吞天噬地,鯨吞著先天材料的精粹,奪取先天材料之中的精華。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丹爐,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有點意思啊。”
確實是很有意思,至少在崔漁看來,很有意思。
自家的十二諸天神煞大陣能自我修復,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修復好。
甚至於伴隨著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運轉起來,崔漁覺得眼前的丹爐都能撤掉了。
想做就做,崔漁直接撤掉丹爐,然後就見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捲起無數材料,被崔漁收入了精神世界最深處的夢中世界淬鍊。
夢中世界介乎於虛實之間,已經發生了玄妙變化,崔漁心頭念轉之間,有無量紀元生滅。
可惜,丟失夢中證道大法的最後一重,崔漁暫時無法將夢中世界的力量運用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伴隨著天色逐漸變暗,穎兒端來一盞油燈,擺放在了崔漁的身前。
“公子,天黑了!該長燈了。”穎兒端來一盞油燈。
崔漁看著油燈,才從打坐狀態中甦醒過來,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外界,果然已經天色黑了下來。
“時間真快啊。”崔漁感慨一聲。
穎兒笑嘻嘻的道:“對於公子來說,時間過得快,但是對奴婢來說,整日裡無所事事,時間過得真慢呢。”
“你這丫頭,整日裡虛度青春。”崔漁聽聞穎兒的話,不由得笑著訓斥了一聲:“小小年紀,白白耗費歲月,豈不是和等死沒什麼區別?”
聽聞崔漁的話,穎兒扮作鬼臉:“奴婢每日裡做的活計有限,除了發呆之外,還能做什麼?”
穎兒是不怕崔漁的。
崔漁聽聞穎兒的話,略做沉思後才道:“你今年多大?”
“奴婢十四歲。”穎兒笑著道。
“看來該給你這個小丫頭找個婆家了,免得你虛度青春,白白的空耗日子。”崔漁打趣道。
穎兒聞言面色頓時白了,直接跪倒在地:“公子,奴婢不想嫁人,奴婢還想再伺候公子幾年,奴婢不想將自家給嫁出去。”
燈火下穎兒眼眶中晶瑩剔透的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
看著穎兒,崔漁笑了笑,摸了摸穎兒的腦袋:“你這丫頭,本公子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不是說自己虛度青春嗎?”
穎兒聞言頓時破涕為笑:“奴婢以後再也不說了。”
崔漁看著穎兒,忽然一聲感慨:“你也是神家老人,從小生長在神家,就算是神家遭受大難,你也沒有逃走,可見對神家忠心耿耿,就這麼空耗時光老死,倒也可惜了。”
說到這裡,崔漁手掌在虛空中一抓,就見虛空中一道氣息匯聚,化作了書冊的模樣:“你識字嗎?”
書冊是崔漁造物術塑造出來的,只是一部神家尋常的功法。
看著崔漁手中的書冊,穎兒似乎明白了什麼,整個人身軀顫抖,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然後快速回了句:“回稟公子,奴婢識字。”
“識字就好,也免得本公子多費一番手腳。”
崔漁將書冊遞給少女:“這是一本尋常的練氣功法,今日就賞賜給你了,至於說能走到哪一步,全都憑你自己的造化。日後你要是練成這門功法,可以前往大虞國尋我,我再賜你更高深的口訣。”
崔漁說到這裡,將手中書冊遞給了穎兒,穎兒身軀顫抖的接過書籍,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聲音都在顫抖:“公子,您……您……您真的將修煉口訣傳授給我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
這世上的貴族、勳貴的誕生,無不是如今日這般,意外獲得機緣造化,然後在歷經幾代人的累積,最終抓住機會,於浩劫之中脫穎而出,成了大器。
現在,無數眾生期盼的機會,就擺在穎兒的身前,穎兒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漁。
“你這丫頭,是不想要嗎?不想要的話,我可就拿走了。”崔漁做出想要將口訣拿回來的動作,可誰知穎兒就像是護犢子的小母雞,連忙將書籍塞入懷中捂住,然後恭敬的對著崔漁道:“多謝公子賜予真經,穎兒此生此世不敢忘記公子大恩,日後願意為公子赴湯蹈火。”
“你這丫頭,可真是勢利眼,難道之前我沒賜你法訣,你就不肯為我上刀山下火海了?”崔漁打趣了句。
穎兒滿臉通紅,連忙辯解道:“奴婢的命都是公子的,只要公子一聲令下,就算是將穎兒下油鍋,穎兒也絕無遲疑。”
“你這小丫頭伶牙俐齒,還是趕緊看看法訣吧,若有不懂之處,儘管問我。今夜難得清閒,過了今夜後怕是要忙碌起來了,你到時候再想求教,可是沒時間了。”崔漁一雙眼睛看向穎兒。
穎兒聞言連忙湊到燈火下,仔細研讀口訣,遇見不懂的地方開口詢問。
看著穎兒一絲不苟滿臉認真的模樣,崔漁沉默了,這就是普通人的心酸,一旦抓住機會,必定要全力以赴的拼搏上去。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一段話:對於那些真正的大領導,普通人就像地上的塵埃,我們只是在角落裡等待著有一天,他走過的風能帶飛我們,若是能有幸落在他的鞋上,跟隨他走一段路,那就是祖上冒青煙了。
你努力奮鬥了一輩子,都抵不過他的一句
“我看這個機會給小張吧“
普通人努力幾代幾人尋求超脫的機會,可是卻比不上穎兒隨手獲得的造化。
夜半時分
明月高懸
崔漁站在窗子前,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明月,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公子在想什麼?”穎兒好像是小學生一樣,捧著書本來到了崔漁身後。
“今夜死的人一定很多,明日整個鎬京城都要翻過來。”崔漁回了句。
在崔漁的眼中,天空中皎皎明月此時也似乎浸染了一層血紅色,鎬京城內多了一股難以言述的血腥味。
鎮詭司衙門內,燈火通明,無數的人影忙忙碌碌,不斷來回奔走。
大頭領移的院子內
十幾顆夜明珠照耀的屋子猶如白晝
移正靜靜的站在書桌前,一雙眼睛看向書桌前的文書不語。
若是有人細看,就會發現移走神了。
“智狐這傢伙究竟跑去了哪裡?”移的聲音中滿是嚴肅:“會不會是已經死了?死在了真龍之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