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木塵的腦袋嗡嗡直響。
都是天上掉下的餡餅砸的。
趙平竟然主動跟自己談合作,讓一品香酒樓幫他售賣相思酒。
他難道不知道相思酒的好?
單憑酒香,就能吸引眾多好酒之人前去購買,完全不愁賣。
而且價格還不菲,沒必要讓自己分一杯羹啊。
周圍的人也都動容了。
尤其那些好酒之人。
比如諸葛元朗,差點忍不住上前抓住趙平的手說:“他不合作,咱們合作啊。”
還有六部之人,也都羨慕嫉妒的看著木塵。
恨不得取而代之。
仍舊是陳玄,笑的意味深長。
找木家合作售賣相思酒,趙平這是真的想保下木家啊。
有個女兒真好。
君不見木家生了個木巧巧,成了趙平的女人,然後趙平就處處維護著木家。
也不知道朕的公主去哪了?
待朝局穩定,就加派一些人手去尋找。
勢必要把她尋回,讓她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怎麼?你不同意嗎?”
趙平沉聲問道。
“為何選中了我?”
木塵問。
還能為何呢?
當然是你們家出來一個木巧巧,成了我的女人唄。
雖然老丈人一個勁的說不讓自己干涉木家的事情,讓自己維護好木巧巧就行。
可眼下不是個機會嗎?
再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家人,怎能袖手旁觀呢?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
趙平只得扯謊道:“下官見過木家的木建章,跟他談過。”
“發現他是個人才。”
“尤其在商賈之道上,下官從未見過那般有能力者。”
“下官相信,跟木家合作,由他來負責售賣相思酒,絕對能讓相思酒賣的更多,賺的銀子也會更多。”
“慚愧,慚愧啊。”
木塵尷尬道。
他派木建章去西坪村,和劉來派劉文浩的目的差不多。
先談合作。
合作不成,就試圖搶奪。
反正不管如何,都要把相思酒的配方拿到手。
結果人家趙平卻說是在跟木建章商談,就如同好友一般,而且還對木建章格外看中。
木建章何德何能?
身為他的父親,木塵再瞭解不過。
讓他巡查一品香酒樓,他都能鬧出事情來,還得找個賬房先生陪同著。
這樣的人,趙平能看中?
還不是看在木巧巧的面子上,讓他們木家借坡下驢。
木塵都懂。
所以才會表現出慚愧之色。
然而,趙平跟著就道:“那利益如何分配呢?”
“自然是均分了。”
“嗯?”
趙平眉頭挑了起來。
均分?
他還真好意思開口啊!
雖然自己有意示好木家,可那麼大的利潤,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吞下的。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陛下的成分呢。
雖然陛下沒有表態,可真不給他留點,以他那種愛財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怎麼使絆子呢。
正如同他所想,陛下陳玄也挑了挑眉頭。
均分?
木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啊。
回頭敲打敲打。
還有這個趙平。
相思酒留著自己售賣不行嗎?
非要讓木家也參與。
這不是瓜分朕的利益嗎?
哼!
回頭也敲打敲打。
讓他明白,誰才是君?!誰才是臣?!
“有何不妥嗎?”
木塵解釋道:“你只出了相思酒,剩餘的事情全是我們木家所做,除掉你的本錢,所得利潤,我們均分,難道還不行嗎?”
在木塵看來,這讓利已經非常多了。
趙平就只生產酒,別的什麼也不幹,就能得到五成的利潤。
若是要求再多一些,這就不是好事,而是在幫趙平做苦力。
愛誰幹誰幹?
他木家是不打算幹了。
“原來除掉本錢啊。”
趙平恍然。
本錢?
還不是他說的算。
到時候多報一些,就能多賺一些。
但仍舊搖頭。
“為何?”
木塵臉色陰沉道:“趙平,你莫不是在消遣本官?”
“本官已經把利潤讓出去那麼多了,你竟還不同意?是誠心不想跟我們木家合作啊。”
“不,你錯了。”
趙平搖頭道:“相思酒的售賣,並非我一個人說的算。”
“什麼意思?”
木塵疑惑道:“相思酒不是你自己釀製的嗎?”
“你怎麼售賣,別人還能攔得住?”
“能。”
“誰?”
“當今陛下。”
趙平說:“徐酒官曾經跟下官傳過聖旨,陛下要求臣所釀製的相思酒統統送往京城,歸陛下所有。”
“所以,相思酒的售賣,理應有陛下一份,你認為呢?”
“我……”
木塵想罵娘。
這不擺明了坑自己嘛?
能怎麼認為?
那可是當今陛下啊。
而且陛下非常愛財。
他敢說個不字呢?
若傳到陛下耳中,木家就算躲過了眼下這一關,以後也很難再有什麼起色了。
只能點頭附和道:“趙先生所言極是。”
“是老臣糊塗,竟然沒有想到陛下給你傳過聖旨,老臣該死啊。”
“不至於,不至於,咱們只是在談生意,說不得生死。”
趙平笑著說。
“這樣,扣除掉本錢,利益咱們三人瓜分。”
“陛下拿大頭,取其四,咱們兩人把剩下的均分,各取其三,如何?”
看似對著木塵所說,其實趙平的目光卻看向了陛下。
陛下點點頭。
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
對趙平愈發滿意了。
做生意都想著朕,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比當朝的那些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君不見,朕把鹽引,把鐵的售賣權等等交給那些人,那些人可曾想過分朕分毫?
全部都落入自己的口袋。
甚至還找朕哭窮,說哪哪有人鬧事,哪哪行不通之類的,讓朕幫他們想辦法解決。
朕就是他們的工具嗎?
工具還需要保護維修呢,朕呢?
越想越氣。
陳玄暗自決定,待朝局穩定之後,好好整頓一下大未王朝的商賈之風。
“好。”
而木塵滿口答應。
別說只是取其三了,就算只取其一,甚至不拿利潤,他也得幹活啊。
畢竟被趙平這麼一說,相思酒就是陛下的產業。
身為臣子的他,敢不從嗎?
而且和陛下在一起做生意,天下臣民誰敢不買賬?
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借錢也要捧錢場。
何愁不大賣呢?
甚至都有可能賣到周邊的國家,成為他們的貢酒。
不愁賺銀子。
哪怕僅取其三,也能成為他們木家的第二大產業。
甚至定價高一些,還有望超越一品香呢。
周圍的人眼饞,卻沒有任何辦法。
誰讓他們家沒有木建章那種能被趙平賞識的商賈之才能呢?
唯獨六部之人,彼此對視一眼,均覺得不太對勁。
木建章是何許人也,他們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
雖不至於特別紈絝,但也能往紈絝上靠攏。
真正的經商之才,他們還真沒見過。
然而劉文浩呢?
是劉府著重培養的接班人,不但對時政瞭解透徹,在商賈之道上,也深得劉來的真傳。
也打理著自家的布莊生意。
經商才能,比木建章只高不低。
可為何趙平選中了木建章,卻不選劉文浩呢?
六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衝進來一幫子人。
外面候著的太監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來其中被捆綁起來的錢家家主錢世。
頓時就用他那尖銳的聲音朗聲道:“錢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