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聶言深拒絕了，漆黑的眼睛比以往還黑，見顏希真的沒打電話後，他轉身回了房間，再也沒出來過。
顏希好奇他的反應，本想發訊息問問聶叔叔跟他聊了什麼。
卻在訊息發出去的前一秒接到了他的電話。
“言深回房間待著了吧？”聶先生開口就是這麼句。
顏希的視線在客廳內掃了一圈，第一次意外聶叔叔的神預判：“回了。”
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隔空安了監控。
“過兩天公司年會舉辦完後我過來看他一趟。”聶先生跟她說著，“他現在的狀態跟小時候相差的確很大。”
顏希答應了：“好，您過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讓人去接您。”
“好。”
隨著電話結束通話，顏希開始擔心了。
倘若真的只是單純的失憶加心智退化，慢慢養著就好了，就如沈斯所說，指不定哪天就恢復了。
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聶言深的狀態不太對。
本想明天就去找沈斯的，但明天要去一趟公司，晚上又是公司的年會加上蒙面晚會，也就推遲了。
第二天一早。
聶言深很早的起床做早餐。
結果……
廚房的門被鎖了！
他站在廚房門口開了好幾次，廚房的門都打不開。
顏希被他弄門的動靜給驚醒了，她和前一天一樣，穿著睡衣頂著有一點點細碎亂的頭髮出來：“門鎖了。”
聶言深一頓。
他下意識的回眸看去。
“你手上的傷還沒有好。”顏希因為早起的原因，嗓音多了幾分迷糊，“乖乖回去睡覺，我訂了早餐不會捱餓。”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聶言深的腦袋耷拉下來。
顏希：“不是，怕你傷勢加重。”
聶言深緩慢抬頭看他，顯然在問真的嗎？
“待會兒我要去一趟公司，你跟小詩待在家裡。”顏希安撫著，提前跟他說，“如果有什麼想買的或者需要的，就跟小詩說，小詩會跟保鏢打電話。”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嗎？”聶言深問。
“不能。”顏希拒絕的很乾脆，“你身份比較特殊，若出現在那裡的話，容易引起輿論。”
聶言深出事的事情至今都還被壓著，媒體不知道。
但他若出去，肯定會被人發現異常，他現在的氣質，言行舉止，都跟以前相差太大，都不需要過多的試探，只對視一眼就會知道他的異常。
馬上就過年了，她不想還鬧出事兒。
聶言深壓下心中的不開心，答應了：“哦。”
“乖。”顏希儘量讓他不長歪，“回去睡覺。”
聶言深三步兩回頭，不情不願的回了房間。
想著顏希說的話，他拿過沈斯之前交給他的手機，從裡面翻出了沈斯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凌晨五點。
沈斯還在睡夢中。
聽著床頭櫃上不斷震動和響鈴的手機，看到是聶言深打過來的後他滿是倦意的開了口：“幹嘛。”
“你知不知道我跟希希姐姐之間的事情。”聶言深問。
“什麼事？”
“所有。”
“不知道。”沈斯回答的直接，也給了他一個建議，“不過你那個特助應該知道，畢竟除了睡覺，他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在你身邊。”
“程於？”聶言深想到了那個叫他老闆的人。
沈斯有些意外，人也清醒了一點：“你想起來了？”
“希希姐姐帶我去見過他。”聶言深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想起來，他不明白自己跟希希姐姐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過去。
在今晚之前，他一直以為希希姐姐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但現在，直覺告訴他，希希姐姐的妹妹是真的不喜歡自己，而不是因跟誰長的一樣。
“關於你跟顏希的一切，你都可以問他。”沈斯瞭解的是真不多，之前跟顏希說的話也是聶言深教的。
聶言深得到答案後掛了電話，一句結束語都沒有。
沈斯也沒有追究，放下手機繼續睡覺。
至於程於。
在凌晨五點過這個點接到自家老闆的電話，他第一時間是高興。
老闆終於恢復記憶了！！！
可當他接通電話聽到對面跟他說的話時，他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高興什麼的全都沒了。
“你對我跟希希姐姐之間的事情，瞭解多少。”
“顏小姐？”
“嗯。”
“大部分都知道。”程於也沒有瞞著，雖然失憶了但還是他的老闆，“從你們領證結婚到離婚，我都跟您一起。”
“現在過來接我。”聶言深除了在顏希面前，其餘時候都像是一個老成的小孩兒，“理由自己想。”
話音落下，電話裡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程於腦門上一串串問號。
他怎麼感覺現在的老闆比以前的老闆還不好應付？
想著這些，他還是被迫起床開車去了顏希所在的地方，只不過礙於自家老闆現在只有五歲的心智，他把這個事兒告訴了顏希。
顏希聽到他的話時是意外的：“你確定是他讓你來接他？”
“確定。”程於也意外，不過他猜測了一下，“估計是想問我您跟他過去的事，打電話的時候他問我對於你們的事情瞭解多少。”
顏希眉心擰了擰。
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
“顏小姐，我現在過來方便嗎？”程於還是問了一下。
“方便。”顏希配合。
一個小時後，程於到了。
門是聶言深開的，他去叫了顏希，說程於要把他接走的事。
顏希跟程於對視一眼，像沒透過電話一樣，略微疑惑的問了一句：“程特助，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兒需要老闆幫忙人臉識別一下。”程於開口，依舊是那招牌的笑容，“想帶老闆離開一天。”
顏希把視線落在聶言深身上。
聶言深維持著自己的人設，拉著她的衣角悶悶的一句：“希希姐姐……我不想跟他去。”
他很清楚，若自己此刻直接答應要去的話，希希姐姐肯定會懷疑。
程於：“……”
失憶後的老闆真會裝啊。
明明是他自己把他給叫來的，現在還一副他要強迫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