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眸光微動。
清清白白？
程於讀懂了她的眼神，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您不相信？”
“既然是純友誼，那天你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會提他感情受了挫折？”顏希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還讓我少給他安排工作，提出補工資的事。”
最重要的是。
她問是不是他造成的時，程於沉默了。
“因為……”程於的視線朝自家老闆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說席漠喜歡顏小姐，不是往老闆身上插刀子嗎？
再者，席漠說的是暗戀，這要是把他的喜歡當著顏小姐的面抖了出來，日後還不得怪自己。
顏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眉心微蹙：“你看他做什麼。”
“這個事我答應了席漠要跟他保密。”程於腦子一轉，就冒了出來，“不能跟您說。”
雖說席漠跟他說了那是他為了套話撒的謊。
但他還是覺得肯定有問題。
席漠那傢伙多冷清的人，就算真的要套話，也不會拿感情來套。
顏希看著他的視線裡帶著探究。
程於再一次給自己自證清白：“您只需要知道我跟他之間就是單純的好兄弟就行。”
顏希嗯了一聲。
聶言深見他們談完了，眸光很深的視線落在顏希身上，看著這張總是在夢裡出現的臉：“今晚的事情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去那裡？”顏希不答反問。
按照以往那個人做事的風格來看，不應該出現這種紕漏才是。
代入那個人的角色，為了讓她逃不掉，不會有呼救的機會，23樓應該被包下才對。
聶言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總不能說自己在調查席漠，發現席漠要對她不利才去的。
一旦這樣說了，顏希肯定會問他為什麼要調查席漠，到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讓顏希覺得自己插足了她的生活，屆時更加不喜歡自己。
“對啊老闆，你怎麼會去那裡？”程於也好奇，好奇了一路了，“還精準的說出席漠在2309。”
此話一出。
顏希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聶言深第一次想將程於給扔到非洲去。
多嘴！
程於察覺到了他的寒意和不悅，他照單全收，強裝鎮定。
顏小姐畢竟是自己的偶像，還是自家兄弟的兼職老闆，要是以後一不小心失個業什麼的，他還可以來這邊謀個差事。
“你跟蹤我？”顏希問了出來。
聶言深快速的否認：“不是。”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顏希是真的懷疑，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2309這個房間號除了我跟席漠之外，只有開房間的那個人知道。”
聶言深心陡然涼了一下：“你懷疑我自導自演？”
“我有腦子。”顏希回了他一句，“不會根據自己的腦補下定論。”
簡單的一句話，讓聶言深記起了往事。
當初他就是根據已有線索和腦補，直接將罪名安在了顏希的身上，認為許佳苑的車禍是她導致的，還有後面的熱搜。
倘若許佳苑流產那次顏希是跟蕭毅塵在一起，又或者他對慕時沒那麼信任。
可能那一次他也懷疑她了。
想著往事，聶言深心中被愧疚充滿，有些暗啞的嗓音緩緩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顏希：“？”
程於：“？”
兩人神同步疑惑表情。
程於大著膽子問了：“老闆……你這是抽什麼瘋了？”
對不起？
顏小姐貌似是在跟他談正事兒吧？
“嫌工資太多是不是。”聶言深覺得程於最近太欠收拾了一點。
程於手動封嘴，保持微笑不再開口。
顏希還等著聶言深的回答。
“我在查以前的事，剛好順著線索查到了今天的事。”聶言深一本正經胡謅，“就上來了。”
顏希還看著他。
聶言深：“你不信？”
顏希：“不信。”
乾脆利落的兩個字，讓聶言深心裡有些不舒服。
但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撒謊被不信任都這般難受，那以前自己那樣對顏希，顏希是什麼心情。
怪不得她這麼不待見自己。
倘若是自己的話，這輩子應該都不想見到這個人了吧。
“我說的是真的。”聶言深不想讓顏希知道自己查席漠，只好轉移話題，“我先帶你回去，有什麼事到了我家在說。”
“你若真的是順著線索查到的事，就不會對席漠說那些話，更不會讓程於報警。”轉移話題對顏希顯然沒用，“你是不是在查席漠。”
順著線索查到那件事，以聶言深的做法應該是將席漠直接帶走詢問他幕後人。
但聶言深一上來就對席漠充滿了很大的敵意。
做法，行為，反應，全部對不上。
“查席漠做什麼？”程於還是開口了，多多少少有些迷茫。
顏希把他的反應盡收眼中。
程於不知情？
“我沒有查他。”聶言深否認了，“你若不信可以查，以你的本事，要查清楚應該不是難事。”
“正常情況下的確不是難事。”顏希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心裡已經篤定他在查席漠了，“但你若是啟動你那些底牌，我不見的能查清楚。”
聶言深手上底牌很多，她一直都知道，有些事情也並不能透過電腦來查。
聶言深眸色微深：“我在你這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撒謊的人談信任，你哪裡來的底氣？”顏希反問他。
雖說自己的確是撒謊，可此刻看著顏希明顯的不信任和疏離，他還是悶悶的不舒服。
胸口那個地方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在刺。
“我不管你為什麼查席漠，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管我跟他的事。”顏希不想下一次的計劃再一次被破壞，也不想跟聶言深有太多的牽扯。
她也不怕聶言深會對付席漠。
真對付起來，整個安語國際都是席漠的後盾。
聶言深是有氣的，衝動是魔鬼這句話沒有說錯，聽著顏希這麼護著一個外人，聶言深情緒有些上頭了：“你就這麼在意他。”
“是。”
“喜歡他？”聶言深都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問出來的。
顏希覺得他莫名其妙：“與你無關。”